尤其是,最近主子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這很難讓他放下心來。
不過既然既然先前也是蒼越帶走了主子,并且也沒有發生别的什麼意外,那應該這條蛇也能夠應付過來……
顔蘊甯可不知道自己的手下竟是如此憂心,他頂着幂笠在外面走走停停,裝作無意間路過,靠近了那些正在閑聊的人們。
那些人并沒有在意顔蘊甯的靠近,修仙界的怪人多得很,他們不想多事。
但八卦還是要說的,畢竟那可是最為神秘的魔主,他們再活個百八十載也不一定能吃到這種瓜。
“那魔主真有各位說的這般離譜嗎?”顔蘊甯端着攤主剛剛送上來的茶杯,加入了正常閑聊之中。
他的神色自然,語氣之中有些好奇,看上去就隻是個好奇心重的普通過路人罷了。
不過他的好奇心也确實是重,不然不會裝模作樣,要來聽别人閑聊。
原本閑聊的人擡眼打量了他的衣着一番,見他滿身貴氣,隻以為是誰家跑出來的小少爺。這種人被捧在手心,不知世間險惡,對這些事情好奇也是正常的。
他們這麼一想,放松了警惕繼續胡亂聊着。
“離譜,畢竟是兩個秘境的寶物呢,光是天材地寶就已經夠供養起一個中等門派百年的花用了。魔宮的人一聲不吭便将東西全部卷走了,你說離不離譜?”
“是啊是啊,雖說現場留下的波動是哪個啥啥魔尊的,但總歸他們不也是聽命于魔主嗎?沒有魔主的命令,他們敢做這種事情?”
顔蘊甯險些壓不住自己唇邊的笑意。
如何不敢,真是這些人真是一輩子活在規矩之中,想不明白這世上竟還有人不需要按着他們那些所謂的規矩辦事。
更何況這可是魔尊,他這個魔主出現之前,這些人可是在魔界橫行霸道慣了的,又有何事不敢呢?
“原來如此,”他故作思考,“可這靈力痕迹不也是可以僞造的嗎,如何就能夠确定,一定是魔修幹的呢?”
聽他這麼說,原本還聊得起勁的人也有些遲疑。
“也是啊,這魔主太過坦蕩了,倒不像是會悄悄做出這種壞事的人。”
那無名修士見狀,立刻不着痕迹道:“确實,不過這可是魔修,賊喊捉賊也不出奇。”
顔蘊甯這下是真忍不住笑出聲。
這人真是,完全不會變通。
“賊喊抓賊,那是你對魔修還不夠了解。”
他将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方才笑道:“看你這身打扮,還以為你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沒想到公子的見識竟是這般少,想來是我看走了眼。”
無名修士被他兩句話激起了火氣,當即便破口大罵。
“那總比你們這些個富貴蛀蟲來的要好,你這般了解魔修,怕不是那些魔修派來我們修仙界的奸細!”
這話說得極重,一旁原本跟他一同說笑的人也不敢附和。
顔蘊甯這穿着打扮如此富貴,即使不是修士,隻是普通的有錢人家,也足夠他們這些普通人喝一壺的了。
他們不敢說話,那無名修士便覺得自己的氣勢弱了,對着他們吼叫道:“愣着幹嘛,還不快叫巡邏的修士過來!”
相比起他這激動的表現,顔蘊甯倒像是終于出了口惡氣,擱下一錠銀子便起身離去。
“哎呀,好兇的仙君,一點都溝通不來,我還是先走吧。”
無名修士氣得跳腳,不明白怎這個人來說了幾句話,怎麼就成了是自己的問題。
這簡直是他完成任務路上的絆腳石!
他忍不下這口氣,這些人不敢叫巡邏隊,他便自己去叫。
顔蘊甯離開茶攤之後并沒有走太遠,還在附近尋找下一個攤子。他想要看看,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對方在發現了魔宮的這處據點,故意前來生事。
隻他沒走出多遠,那無名修士便帶着巡邏隊前來。
“就是他,方才句句維護魔主,口氣十分熟稔,定是與那些個魔修關系匪淺!”
這巡邏隊都是天阙山的人,對這個身影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領頭的人更是如此。
天阙山與魔宮有來往并不是什麼秘密,最近又是風口浪尖,他必須是小心再小心。
萬一因為自己行差踏錯,造成兩邊的誤會可就不好了。
于此同時,挂在顔蘊甯身上的蒼越明顯感覺到了這人的不對勁。
“甯甯,甯甯醒過來!”他順着衣襟爬了出來,望着顔蘊甯的雙眼小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