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蘊甯這一下可把蒼越親懵了。
想想或許之前自己被這小兔崽子騙着接吻,估計跟那圈咒文沒什麼關系,純粹就是他們家甯甯就是個壞心眼而已。
“怎麼了,不夠嗎?”顔蘊甯問。
他嘴角邊挂着笑意,仰躺在地上,黑色的長發散亂在身邊,看上去好欺負得很。
蒼越被他這幅樣子迷惑了一陣,忽然又清醒過來,搖頭道:“我才不上你的當,怎麼親得我說了算。”
顔蘊甯挑眉,沒想到這條蛇還不完全蠢。
隻見他言笑晏晏:“哎呀,我都躺在這了,如何還能不聽你的話?”
蛇妖沉默不語,要是顔蘊甯放開他抓在自己腰上的手,那麼他可能還信上幾分。他可完全沒忘,上次他想跑的時候可是被這小兔崽子按住了腰,想跑都跑不了。
二人竟是因為這種事僵持,誰也不願意退一步。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動靜:“阿甯,你在屋裡嗎?”
是一名男子的聲音,聽着像是那位聶劍尊。他沒聽見有人回答,卻又聽見了門内的有呼吸聲,便擡手敲了敲門。
那門沒關嚴實,才一敲,便自己打開了。
原本還氣勢洶洶按着顔蘊甯肩膀的蛇吓了一跳,竟是愣在原地,忘記自己應該先起來。
顔蘊甯歪頭向門外望去,見是聶明河,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小姨,若來的是小姨,這會怕是已經把屋頂掀了。
“你……”
聶明河舉着敲門的手,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他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看着那條蛇有點手癢。
“劍尊稍等片刻。”顔蘊甯冷靜道。
他完全沒有那種被撞見好事的尴尬,反而是十分坦然,這是他的蛇,如何不坦然?
聶明河收回手,捂在唇邊:“咳……”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應該作何反應,隻能是默默轉過身去,等這兩人起身整理儀容。
蒼越短路的腦子終于回過神來,二話沒說,重新變成一條小黑蛇躲到顔蘊甯的懷中。這把年紀了,還能被長輩撞見,實在是讓蛇無地自容。
也不對,還是有的。
甯甯的前襟就是他現成的逃避現實的寶地。
顔蘊甯站起身來,将自己的被蛇妖壓軸的衣角整理了一番,方才朝聶明河詢問道:“不知劍尊尋晚輩何事?”
聶明河趁着方才的空檔終于是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道出此行的目的。
“哦,阿珑說要帶你一同去大會那邊商量,我順路,變過來叫上你。”
聞言,顔蘊甯有些疑惑。
此行來的人不少,就算是要去談判,那應該是帶季鳴雪和薄山二人去。帶他去做什麼,難不成是要他去跟那些個老東西嗆聲嗎?
别的還好說,但這裡面有幾個可是跟他交過手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看穿他的身份了。
聶明河似乎看明白了他的顧慮,主動解釋道:“阿珑是去吵架的,說是多帶些人,氣勢更足,更容易讓人閉嘴。”
雖然他也不明白,但厭玲珑是這麼說,他姑且就這麼信吧。
顔蘊甯無語,旁的他不知道。
但厭玲珑有心去威脅别人,光是她那盞燈就足夠讓人頭痛了吧,更别說現在還有個劍尊呢?
不過有熱鬧不看不是他的作風,顔蘊甯二話沒說便答應下來,跟着聶明河出門去了。
來到前廳之時,他才發現不僅僅隻是大會和天阙山的人,其餘門派的人也都在這裡。人多的,幾乎前廳都坐不下。
也難怪厭玲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拉過來再說。
顔蘊甯走到了薄山的身邊,小聲問道:“我來遲了?”
薄山搖頭:“來的正好。”
确實是來得正好,這會議也才剛剛開始而已,還沒說到正事。
厭玲珑拉了把椅子坐在仙樂門長老的身邊,低聲詢問:“聞辭,我們家飄飄呢,怎麼不見她的蹤影?”
如果她沒有記錯,卿飄飄也是來了的。
聞辭就知道她第一件事肯定是先關心自己的女兒:“在别院和那些個小弟子待在一起,一會你放心吵。”
厭玲珑聞言,總算是放心下來。
她們家飄飄已經夠難搞了,她可不想再讓這丫頭找什麼女兒像娘親是應該的之類的借口了。
二人在這說着悄悄話,雖是不起眼,但還是招來了那些看不慣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