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坐在那裡東扯西扯老半天,終于在聽得人耳朵都起繭子之前确定了處理的辦法。
那便是繼續按現在的成績直接算名次,也省得多花些功夫來找場地,讓那些還未分出名次來的比賽繼續進行。
蒼越聽得直搖頭,就這麼點東西竟然要溝通這麼久。
人心的彎彎繞繞,總是不見得用在一些該用的地方上,反倒是耗費不少力氣去給自己争幾分利益。
顔蘊甯也有此同感,這要是放在魔界,打一架不就完事了。誰拳頭硬誰說了算,要他說就是天阙山的人臉皮太薄,直接認下這修仙界老大的名頭,就不用天天溝通來溝通去的來。
不過這樣隻是想想罷了,他也明白天阙山特殊,很多事情上并不能就這麼任性。
勉強談攏了大會排名的事情,便到了他此次最為關心的那些受傷弟子的問題。
這次混亂之中,受傷的小弟子衆多,跟别提藥宗那邊丢了個少爺,這事就算是再掰扯不清也得繼續掰扯。
畢竟這就是天驕大會的問題,若不是他們的反應不及時,如何能夠造成這種場面。
各大宗門可是給錢供養着這個破地方,不管怎麼說,他們都得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出來。
大會的負責人百口莫辯,隻一味的歎氣。
确實是他的疏忽,他總想着這在場的也有不少高階修士,就算是出了什麼問題,光是這些圍觀的修士便能解決,如何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呢。
“是在下的過失,小公子那邊,我也會竭力搜尋。”
他實在是愧疚,低下頭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應該怎麼才能彌補。
藥宗的人臉色不太好,他們需要的不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而是要找到人。可惜人手已經派出去許久,依舊是沒有聽見有任何的消息。
顔蘊甯抱着手,遲遲不見他們提到那個莫名其妙的修士,便沒好氣道:“怎麼了,就丢了這一個人嗎?那我們在擂台上被按着打的同門怎麼辦,怎麼隻字不提,你不會是已經把人放了吧?”
那名負責人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起這件事。
因為他沒有任何的辦法證明試煉石沒有問題,但偏偏這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還差點丢了性命。
換個角度思考,若這是他的弟子被害到這個份上,他估計也已經火冒三丈了。
他搖頭:“這事确實也是我的疏忽,傷藥方面我會盡力補償。至于那名已經被抓住的嫌犯,不若交給仙盟處理,如何?”
天阙山的人沒有異議,但有個地方人卻是覺得不妥。
那便是禦獸宗的人。
那出事的陣修是他們請回來的人,若是被仙盟的人審出些什麼問題來,那豈不是毀了他們這一世英名?
“是啊,希望仙盟秉公處理,可一定要換我們一個清白。”禦獸宗的長老道。
厭玲珑盯着他們那邊看了許久,忽然同身邊的人低聲說道:“他們少了個人。”
聞辭點點頭,表示自己也發現了。
隻見厭玲珑笑道:“那是,你們清白得很,是我們家的小孩自己倒黴,才會被折騰的這麼慘的,對吧?”
禦獸宗的人自知自己說不過她,也不搭話。
顔蘊甯站在後面,再沒有繼續參與這場唇槍舌戰,因為他總感覺躲在他前襟的那條蛇正在冒酸氣。
他竟是忘了,這條蛇連自己分神的醋都吃。
話茬就這麼被厭玲珑接了過去:“也可,隻是查清楚之後,這人得交給天阙山發落。”
見他們這麼好說話,大會負責人也是松了口氣。
還好天阙山的人明白事理,不然他今日也不想能将這個事情處理明白了。
隻是顔蘊甯好像并不滿意,那陣修可不像是一般人,說不準等不到他們查明白真相,人就已經沒了。他得像個辦法,将陣修要到自己的手裡。
衆人姑且算是将事情商量了個明白,便暫時散會,回去顧着自己家的弟子去了。
藥宗的人走的時候還在跳腳,畢竟人家丢了個少爺,也難免情緒暴躁。
顔蘊甯回到自己的房中,心中還在惦記着那陣修的事情。
那人的狀态他瞧着有幾分眼熟,真有些像是當初在池魚小秘境碰見的那些個怪人。若是身上有同一種蠱,能逃過試煉石也并不出奇。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便想着要趁夜去探個究竟。
隻是還沒等他走出房門,便聽見蒼越冷道:“去哪呢,大晚上的,你不休息了?”
旁的人要出門找地方修煉蒼越不覺得出奇,但這是顔蘊甯,天塌下來了,這少爺也不會在外面住宿的時候找地方受這苦。
所以他斷定,這小子一定是還有别的破事要做。
顔蘊甯方才心中裝着事,一時之間竟是忘了蒼越還躲在他的懷裡。
“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嗎?”顔蘊甯問。
“一定要去?”蒼越從他的前襟之中爬出,順勢爬到了他的肩膀上,“什麼事情,竟是剛回來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