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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内都是身穿繡有禅院家家徽的年輕人,他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訓練,組成禅院家最基本的護衛力量。
威茲曼踏過門檻,在這些人之中尋找着禅院甚爾的身影,心裡則是找002打探之後的任務對象,“會有一個任務對象和禅院甚爾有關嗎?”
他原先生活世界的人物和這個世界并沒有什麼區别,按照另一個世界的運行,這個世界也會出現原有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002大驚。
“因為...”
發現有陌生人的到來,這些年輕人逐漸停下來手中的動作,打量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威茲曼也停下腳步,雙手背在身後,下巴微收,仿佛是驗收成果的上司。
“來這個世界之前你說過,是我答應别人的。”
他曾經在另一個世界答應過禅院甚爾,要照顧他的兒子。
早就知道自己這張過于出色的臉會被認出來,五條悟站在威茲曼一側,雙手放進口袋中,藍色的雙眸毫無感情地看着面前的這群人。周圍的信息不斷地由六眼接收處理。
威茲曼無視這些好奇的目光,向五條悟的方向移了移,擋住了他們落在五條悟身上的視線。他側頭看了眼身後,原本負責帶他們來軀俱留隊的年輕人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剛剛帶他們來的時候也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應該是從屬于炳的咒術師。
不過這麼看禅院家内部的氣氛也太差了,完完全全地泾渭分明。
到底是怎麼做和現代社會這麼割裂的?
軀俱留隊的成員們看到五條悟那頭白發和湛藍眼珠時就已經猜出來,這個有着倨傲眼神的男孩絕對是五條家被奉為“神子”五條悟。
因為是實力過強的存在,甚至他們已經不會去産生嫉妒的情緒。
隻不過這五條家的人怎麼突然來這裡?
還有察覺到他們目光的那個青年,實在是過于陌生,氣場卻又難以忽視,和旁邊超拽惹人眼紅的小鬼站在一起也沒有絲毫遜色。
衆人一時間也不知怎麼開口。
沒有看到想找的人,威茲曼拉住下一秒就要開口說話的五條悟,進入這片區域朝着不遠處的幾間房間走去。
低頭看了眼牽自己的那隻手,五條悟少見地臉上空白了一秒,嘴唇抿直,而後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區别。
這個人真把他普通人,或者是,完完完全的普通小孩看嗎?
他争取不看那隻手,别過去頭,不太自在地揚聲問:“要去哪裡?”
“四處逛逛看吧。”威茲曼轉身沖他輕輕笑了笑,“反正今天悟君打算為我犧牲一天了對嗎?”
這話明明是自己剛剛大搖大擺地說出來的,現在再被威茲曼重複一遍,說不上來的别扭。
不過五條悟絲毫可沒想一天都在禅院家度過。
這絕對是在浪費時間。
雖然才十歲,他可是早就覺醒了他的時間非常寶貴的觀念。
“我們不會要在這地方待一天吧?”
威茲曼遲疑了幾秒,“應該...不會。”
聽威茲曼這樣的語氣,五條悟更加懷疑。他倒是想看看這禅院家到底是有什麼是他們家沒有的,能讓威茲曼這麼好奇。
兩個人就在軀俱留隊目光的沐浴下,坦然地沿路走着。
五條悟走到一半時,實在沒忍住,不耐煩地瞥了一眼,視線立刻少了一大半。
路的盡頭有三間打通的房間,中間那間正中央擺着台茶桌,不過沒有人。他們走進去逛了逛這些房間,兩側的房間都放着訓練用具,木門上刻有不少雜亂的刀痕。
五條悟湊近看了眼那些刀痕,撇了撇嘴。“果然,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禅院家。”
威茲曼看了五條悟一眼,也不驚訝少年會這麼說。他又看向那些刻得極為深的刀痕,沒有一定的力度是做不到的,不由感慨:“能在這裡生存下的普通人也很厲害吧。”
五條悟正打算再說什麼,下一秒卻敏銳地感知到了咒力的波動,向外走去。
院裡突然多了兩個陌生的男人,身材高大健碩。咒力波動來源于其中留有長發的男人。他滿臉嘲諷,對軀俱留隊這些人有着明顯的不在意。
見過的咒術師太多了,五條悟不在意地從他身上略過,注意到了站在他一旁毫無咒力的男人。
“怎麼了?”聽到動靜,威茲曼随即出來,卻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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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歸來的禅院甚一和禅院甚爾一路走到軀俱留隊的訓練處。那些普通人尊崇的眼神絲毫不帶掩飾地落在自己兄弟的身上。
禅院甚一嘴角勾起,涼涼道:“甚爾,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他們雖然是兄弟,今後的命運卻會截然不同。
他會成為禅院家最優秀的咒術師,甚至在禅院直毘人不知道怎麼死了後,成為禅院家家主也不是沒有可能。
甚爾,一個沒有咒力也沒有術式的存在,今後人生最高的路也就是成為軀俱留隊的隊長了,再不濟還會被家族抛棄。
更不用說這些普通人,目光再怎麼尊崇又有什麼用。
一群普通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