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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The 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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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消滅了克拉肯無心後,達蒙和阿庫娅往繼續城堡的方向走去。

樹林的減少,漸漸平整的路,增多的石磚,水井,草棚,最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荒涼的城鎮。

明明街上的燈都亮着,但不論是街上還是屋内都空無一人,死寂的小鎮隻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阿庫娅左顧右盼:“這裡的一切還是我記憶中那樣,但所有人都不見了…”

達蒙碰了碰靜止在空中從噴泉中彈起的水珠,漫不經心的回道:“說不定都躲進城堡裡了?也可能在事發前轉移到其他世界了。”

阿庫娅:“或許。”她右手撫上自己左上臂某空蕩蕩的位置,低聲道:“但不是每人都有行走在世界間的小俓的能力。”

達蒙回過頭靜靜的看着阿庫娅低落的身影,皺眉,又看了看完全凝固的水流,說道:“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這地方有點不對勁,我們繼續前進看看吧。”

阿庫娅搖搖頭,輕拍自己的臉強打精神道:“嗯,你說得沒錯,走吧。”

噔——噔——

如童話般夢幻的巨大城堡此刻燈火通明,鐘樓上的時鐘指向六點,沉重又響亮的鐘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走在大道上的兩人在接近城堡時,彷佛觸發了什麼防禦機制,在愈發急促的鐘聲中整片地面下陷,兩人立刻後退到道路的入口處。

要是丹尼在的話他一定會大喊‘又來!?’吧,達蒙不禁想到。

噔——噔——

下陷停止,肉眼所見的大地都消失了,城堡所在的孤島和兩人所在地隔了一道百米寬的深淵。

要是之前兩人是沒法繼續前進隻能繞道,但現在達蒙隻是對阿庫娅比點頭示意,向對方伸出了手示意她握上去。

達蒙輕松的飛起,集中精神的控制飛行,阿庫娅則防範可能來自空中的襲擊。

阿庫娅注意到達蒙突然飛得歪歪邪邪的,向上開玩笑道:“怎麼了?餓了沒力氣了?”

達蒙瞪了阿庫娅一眼:“不是,隻是我愈往上飛,就有一股更強的力把我往下拉,但在低空飛到對面還是可——”

話還沒說完,兩人半空撞上了空氣牆,還好他們的速度并不快,兩人稍向後飛,看着這個顯現出來的半弧形彩色屏障,幾度閃爍後又消失在視野中。

“這是仙女們的魔法。”阿庫娅肯定道。

噔——噔——

“嗯?達蒙你能飛到時鐘那邊嗎?”

達蒙應聲行動,懸浮在鐘樓外邊,時鐘上正顯示着七點,他換了個姿勢從後邊抱着阿庫娅好讓她空出雙手更好的确認狀況。

“果然,這個結界是被動觸發的,殘留的魔力也不算多,有三個魔力節點在結界外,破壞掉就能解除了。”

“行,你指路吧。”達蒙可感受不到所謂的魔力,也用不了魔法,這是他唯一在阿庫娅身上學不了的技藝。

“能堅持嗎?”

“飛行并沒有消耗多少體力。”

兩人并沒有說出破壞掉别人的結界對城堡内的人不太好這種話,畢竟要是真有人的話剛剛那麼大的動靜早就出來看情況了。

在阿庫娅的鍵刃和魔法下,兩人順利的把全部魔力節點破壞掉。

噔——噔——

兩根指針快速旋轉,現在顯示的,是十二點。

兩人瞪大眼的看着下方整個孤島在屏障破碎後的變化,現在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頹垣敗瓦。

半邊城堡的牆毀了,一塊塊破碎的石磚循着特定的規律流向半空中,像是一個看不見的漩渦在試圖吞噬掉城堡,帶有紫藍結晶體的灰黑石柱穿插在城堡中。

阿庫娅心情複雜的說:“十二點是一切魔法失效的時候。”

就像是城堡被鎖在了過去某一刻,魔法解除隻是讓它的時間重新流動,重演了一遍它最後的時光。

兩人在内部巡了一遍,意料之内的,城堡隻剩下個空殼,除了看到了一些在徘徊的無心被他們順手滅掉,并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

達蒙發現阿庫娅變沉默了,眼神總是帶着一絲悲傷和急切,雖然她總是把負面情緒隐藏起來,但他能輕易的看透埋藏在溫柔和堅強底下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就連對練時她的攻擊力度也有所減弱。

當初離開城堡後,他們又發現了幾個阿庫娅認識的世界,全是如出一徹的灰敗和被無心們所占據。

在某次休息時,阿庫娅坐在地上抱着膝蓋,望着高空中像是星辰閃爍着的幽藍色能量團如此說道:“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孤獨和悲傷,在遇上你之前,唯一支撐我走下去的信念是還在另一邊等着我的朋友,我答應過他們一定會回到他們身邊,隻是我也沒想到會把時間拖得那麼長。”

“你呢?”

達蒙隻是擡眼看着她,默不作聲。

“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人讓你想回到他們身邊?”

“…嗯。”

“那很好,隻要想着他們,保持堅定的信念,就不會在這世界中迷失。”

“達蒙。”

“嗯?”

“我很慶幸遇上了你,是你使我更堅強,即使之後會再遇上另一個熟悉的世界,我也不會輸給黑暗。”

沉默了一會,達蒙說起了另一個話題:“換個角度想,這說不定是個線索。”

“線索?”

“最近我一直在想,這些世界你都是在光之領域認識的,也就是說它們是近期才被拉到這邊的吧?”

阿庫娅像是理解了達蒙的意思,雙眼燃起了熾熱的希望之光,“你的意思是說——”

達蒙點頭道:“隻要沿着最新的那幾個世界,找到前往光之領域道路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不管是天然的還是人為的路,那麼大的世界必定留有痕迹,要是剛好遇到一個正在墜入靈界的世界,說不定會是個離開的機會。”

阿庫娅揚起了笑容:“那我們再休息會便出發吧,感覺這邊出沒的無心更多了,要好好恢複才行。”

“嗯。”

達蒙靜靜看着墨綠的天空,阿庫娅的話一直回蕩在他腦海中。

他有點想念那幾個笨蛋了。

———

“鏡子?”

森林中突兀的屹立着一面鏡子。

這還是達蒙第一次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變化,他情不自禁的按在鏡面那發着光的藍色眼睛的位置。

他到底有久沒看到過自己的臉呢?明明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此時,阿庫娅也走到他的身邊。

“我好像聽說過這面鏡子,是一位強大女巫的魔法道具。”

“是嗎,它有什麼作——退後!”

直覺傳來的警示讓他迅速腳下噔跳開遠離鏡子,經曆了一路上戰鬥的阿庫娅也非常信任達蒙地照做了,兩人擺出防禦姿勢警惕的看着鏡内泛起的黑綠色漩渦。

隻見漩渦開始消散,重新露出了森林和兩人的身影,不同的是鏡中的達蒙分明是他還是人類時的樣子。

這讓達蒙不禁向下瞥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等他再擡眼,鏡中達蒙的身影放大了,不!應該說‘達蒙’走向了鏡外的兩人。

‘達蒙’嘴邊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擡起的手穿過了鏡面,一下子伸長巨大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兩人。

兩人用力掙紮,即使達蒙嘗試虛化也沒有任何用處。

巨手以同樣的速度回縮,把自己的獵物帶入鏡中。

待兩人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縛松開,他們已在地上滾了幾圈,重新站起看到身後的鏡子,兩人如臨大敵的召喚出自己的武器,卻發現鏡子彷佛就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中規中矩的反射一切事物,但從森林到室内的環境變化告訴他們剛剛發生的絕不是錯覺。

達蒙用靈能劍戳了戳鏡面,沒有反應。

“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有一個方法能找到答案,不管這是陷阱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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