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瑤突然有種當媽多年,一朝被孩子詢問性知識的窘迫感。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還是個二十來歲大學剛畢業的孩子啊!她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啊!
“等等。”陸嶼忍不住插話道:“你們的重點完全搞錯了吧,重點難道不是藤蘭身上的能核嗎?”
“對哦。”/「對哦」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就在他們聊天打屁的功夫,底下的異能者們已經倒地的差不多了。厲害一點聰明一點的異能者早就趁亂逃了出去,而弱一點又沒依靠的異能者則是留下來成為了池中藤蘭的祭品。
吸食了不少新鮮血肉的墨色藤蘭隐隐有愈發狂暴突破的趨勢,手腕粗細的漆黑藤條緩緩爬上暗紅的細紋,如同血液遊動般,光是瞧着就駭人得緊。
陳星瑤眼神略過那些藤蔓,冥冥中有一瞬的恍惚,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狂暴的藤蔓又忽地冷靜下來。
不知道面具男和司铎做了什麼,原本還瘋狂肆虐的漆黑藤蔓漸漸穩定下來,在一衆幸存者畏懼驚恐的目光中緩緩收縮回池水裡。
「祂突破不了了」纏藤的話中不無惋惜。
畢竟同屬為植物藤蔓系,看到同類沒有突破祂也難免會惋惜上幾句。
“既然我們沒辦法強取能核,那就直接把藤蘭整個摘下來移植到空間裡咯。”陳星瑤終于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她迫不及待的分享出來。
陸嶼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還真有可操作性,“确實可以,我可以将藤蘭所處的空間切割下來,将祂挪進你的空間。”
“行,那就這麼做吧。”陳星瑤摩拳擦掌,“那等下我數三二一,我們就動手?”
“好。”陸嶼應下。
……
就在司铎覺得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一道純白的空間刃劃破一切,裹挾着淩厲風聲直直朝池中墨色藤蘭襲去。
被墨色藤蘭迅速截住并化解掉。
一道修長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他懷中嬌小的女人卻是格外眼熟。
“是你?”司铎反應過來,“你沒走?”
“是啊,沒走呢。”陳星瑤笑嘻嘻的,她腕間郁綠藤蔓突然暴漲,支撐在地面上将她托舉起來。
“我要是走了的話,哪還能看到這麼有意思的場面?”她彎了彎眼,“是吧,司、铎。”
最後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司铎反倒是笑了起來,“是啊,沒想到。”
他忽地歎了口氣,“其實你應該老實走掉的,畢竟我真的沒想過和你動手。”
“哦。”陳星瑤點頭,臉上笑容不斷擴大,“我不信。”
司铎卻像是被傷害到了一樣,虛虛的捧着心口,“你這樣說話真的太讓我傷心了。”
“呵呵,你一個Z組織幕後老大還裝什麼柔弱小白兔,我真搞不懂了,你幹嘛要混進我的隊伍啊?”陳星瑤好不留情地譏諷道。
她問得幹脆,并沒指望這人老實回答。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司铎不僅回答了,還回答的很爽快。
“因為藤蘭啊。”司铎笑,“藤蘭的本源晶核被某個笨蛋實驗員偷走了,我要把它拿回來啊。”
等等,這段話的信息量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陳星瑤愣住了。
看到她這幅吃驚到錯愕的表情,司铎忍不住低笑出聲,那笑聲像是從胸腔深處震出來的,帶着幾分玩味和戲谑。
“幹嘛那麼驚訝啊。”他偏了偏頭,額角發絲垂落,不動聲色地遮擋住他眼底的譏諷,“組織裡偶爾出現幾個對自己實驗對象産生感情的蠢貨,難道不正常嗎?”
這句話所透露出來的信息量更大了。
陳星瑤下意識屏住呼吸,她有種下一秒就要吃到大瓜的緊張感。
“隻不過這次的情況稍微特殊了點。”司铎狀似苦惱的皺了皺眉,那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那個愛上實驗對象笨蛋研究員,不僅背叛了組織,還偷走了正在培育中的藤蘭晶核。”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更可笑的是,她做這一切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拯救她那個奄奄一息的實驗對象。”
“多好笑啊,明明是她自己親手操刀的實驗,到頭了居然要反悔,甚至不惜背叛組織也要和他在一起。”
頭頂的燈光忽然閃爍了一下,在司铎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
“然後呢?”陳星瑤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
“然後?”他輕聲重複着這個詞,聲音如同毒蛇般絲絲入耳,“有了藤蘭晶核,她自然是順利的救回了自己的愛人,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她的「愛人」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親手了結了她的性命。”
司铎的手指在空中做了個優雅的擰轉動作。
“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陳星瑤心想,她這可不敢說。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道:“那這個實驗對象是誰啊?”
“你也認識哦。”司铎笑眯眯的擡手,指向陳星瑤的身後,“喏,就在你身後呢。”
身、身後?
陳星瑤頓時毛骨悚然了起來。
“不轉頭看看嗎?那可是你的熟人哦。”
她僵硬地轉過身子,不其然對上一雙沉靜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