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使了手段把人弄到冰帝,新鮮了不到一周,就丢開了……怎麼看都不是迹部的作風。
迹部的目光不自覺地往網球場上的小佐身上漂移。
即使向日和慈郎聯手,小佐也沒有被壓制,反而是對面半場的兩人被他吊得滿場跑。
灰白相間的網球服穿在其他人身上,迹部沒有覺出不同,在小佐身上,迹部恍然有種錯覺。
網球服的版型設計很不錯,簡潔幹淨。
陽光下,小佐高高跳起,揮拍的動作幹脆有力。
網球場内傳來向日的大聲抱怨。
“手冢弟弟君,你在耍賴!你什麼時候和迹部學會的‘破滅的輪舞曲’?還有剛才你的招式什麼?是忍足的巨熊回擊嗎?”
“這又是什麼?和青學的正選學的?……”
“迹部,要打一局嗎?”
忍足緩緩開口。
迹部的心緒被拉回來,看了一眼忍足,沒有說話,提着網球拍往旁邊空着的網球場走去。
忍足笑笑,跟上。
“迹部把小佐從青學交換到冰帝,是想利用小佐的技術幫助冰帝的正選提高嗎?”
迹部走到球場角落的球框裡面拿球,聽見忍足的詢問,沒有立刻回答。
或許是有忍足說的理由,但應該還有私心,至于那邊占比多一點兒,迹部現在也分不清。
迹部仔細回憶他和小佐之間,從初見到現在的每一件事,巨無細遺。
時間并不長,或許是第一次見面太新奇,太驚豔,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小佐的位置一直都是特殊的。
感情生長得悄無聲息,等到迹部發現,已經抽芽吐葉,長成鮮嫩的枝苗。
不是不能割舍,隻是迹部心裡有濃重的不舍,冥冥中有什麼在警告他,讓他猶豫躊躇。
迹部試着退回到朋友的安全距離,這兩周過得很不好,不舒心,心口像是被硬生生地塞了一團亂麻。
偏偏,這種感覺無法向外人傾訴。
早上的部活結束。
忍足整理好網球袋,湊到小佐身邊。
“小佐,這個周末有什麼活動嗎?”
小佐拉上網球袋的拉鍊,聞言看了他一眼,眼中帶着明亮笑意。
“你有什麼好的推薦?”
忍足扶了一下眼鏡,“不如一起去野遊?網球社的正選們一起去。就當是度假放松了。”
“好啊,如果忍足規劃好了,算我一個。”
小佐痛快地答應了。
琴酒這個劍道社的教練當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規規矩矩上了一周,在小佐去了冰帝後,在青學基本見不到人影。
好在秋本泉回來了,劍道社照常運轉。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劍道社新來了兩名社員。
這個時候進社,大概率是轉學生。
新社員入社就打聽小佐。
“你問小部長啊。小部長上周作為交換生去了冰帝。怎麼?你認識小部長?”
負責接待新人的是佐賀,新社員其中之一的亞久津是“熟人”了,從九州轉學過來的黑尾壽是個完全的陌生人。
即使在客場東京,黑尾壽完全不怯場。
“我和小佐是上個月在福岡舉辦的武道大會上認識的。我轉來的時間不湊巧了,沒想到小佐去了冰帝。佐賀前輩,冰帝離咱們學校遠不遠?”
佐賀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打算,手裡的扇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别做出格的事!小佐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們收心在青學待着,或許我和秋本回去和冰帝的劍道社商量友誼賽,順道兒讓他們把小佐帶上。”
“真的嗎?佐賀前輩?”
黑尾壽完全相信了佐賀的話。
冰青兩校交換生的事,進行得快速,周圍學校事先并未得到風聲。
亞久津從山吹轉學來青學,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小佐。
小佐強悍的實力,和處事作風,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亞久津的認可,甚至拜服。
因為河村的關系,亞久津優紀對于他轉到青學這件事也是支持的。
還了伴爺的情,亞久津離開山吹前,已經退出了網球社,進了青學也沒有要再進網球社的意思,反而來了劍道社。
可惜,事不湊巧,小佐竟然去了冰帝。
佐賀自然看出亞久津隐藏在桀骜下的驕傲,甚至傲慢,不動聲色,引着兩人先去更衣室換了衣服,給兩人分了新的竹刀。
亞久津和黑尾今天新入社,社團部活已經開始一陣兒,基礎訓練已經做完,訓練室開始了雙人對練。
佐賀給兩人指了空場地,“你們兩個先比一場,我和秋本摸一下你們的水平,好制定以後的訓練計劃。”
亞久津練過一段時間的空手道,眼力還是有的,他看出黑尾壽也是練過的,聽見佐賀的話,邁步往場上走。
黑尾壽緊随其後。
亞久津是劍道上的門外漢,黑尾壽畢竟是練過的,浸淫日久。
這一場帶有練習的比賽,最終黑尾壽獲勝。
黑尾壽并沒有因為勝利得意,他看着亞久津,就像是看到寶石的守财龍,雙眼發光。
他圍着亞久津轉來轉去,如果不是顧忌着兩人初次見面,很想上手在亞久津身上捏兩把。
“你的身體真不錯,怎麼鍛煉的?”
旁邊場地的宮本渡也圍過來,他沒有黑尾壽的顧忌,很大膽地直接上手,捏了捏亞久津的胳膊和背部肌肉,口中啧啧稱贊。
“如果是天生的,亞久津你就太厲害了。”
劍道社的人都不怕他,沒有人被他兇惡的面相,和兇惡的眼神逼退,更多的是一種挑戰的躍躍欲試,這讓亞久津的體驗很神奇。
作為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沒有父親保護,他很小就逼着自己變得兇惡,借此來保護自己和母親。
街坊四鄰在畏懼他的同時,開始說他的壞話。
壞話說的多了,他們自己就信了。
他的孩子從小就被教育遠離他,無形中産生了孤立。
除了河村,亞久津沒有朋友,即使山吹網球社的社員,亞久津也從來沒有把他們當成朋友。
他忘了從那裡看到過一句話。牛羊成群,猛獸獨行。他以這句話為格言,警惕激勵自己。
孤獨,沒什麼可怕的。
“怎麼樣?”
秋本泉問佐賀。
佐賀晃了兩下扇子,笑容溫潤和煦。
“可以讓真野和宮本再試試。不着急,還有三四個月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