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看吧,能讓小姐這麼擔憂的一定不會是普通的書本,而我知道的,唯一一個也是最有可能造成現象級災害的,就是那本傳說中的‘書’了。小姐難道認為我的異能和那本書相交會産生什麼奇妙的後續嗎?”
太宰治邊說着自己的判斷邊打量着女性的神色:
“不,看來不止如此,小姐是已經看到了那個後續吧?如果我想的沒錯,應該是上次的事,那個世界擁有書的我,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羽結衣沉默了一下,随後對着那張還帶着些許嬰兒肥的臉,露出了複雜到令少年完全讀不懂意義的神情:
“别去想這件事了,這對我們都好,相信我。”
“那個世界的我,究竟是人渣到了哪一種地步才讓小姐這麼避諱…”
抱着對未來的自己的不爽,太宰治面色沉沉地再次盯上目前橫濱唯一的外來人員一行。
從望遠鏡的鏡頭看過去,眼神狠戾的男人正在保養自己的槍支,突然察覺到視線一般向窗外無邊的黑暗望去。
好無聊。
mafia的世界裡瘋狂、互相争奪、毫無人性。在這個是非黑白颠倒的世界,展現出的熹微人性就會發出點點亮光。
那是他自始至終在追求的東西。而對那些司空見慣的殺意,他早就看膩了。
“太宰大人,真的要動手嗎?我的意思是,這畢竟是目前的合作對象…”
“當然,既然是我們的合作方,怎麼可能被這麼一點點小問題打倒呢?”
“那要是萬一——”
“真的有那麼萬分之一的不幸概率,他們也不會再是我們的合作對象了,所以無所謂。”
少年輕飄飄掃了一眼提出質疑的下屬,直看得對方冷汗直冒,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怎麼,還要我教你怎麼按下引爆器嗎?”
“不用了,太宰大人,我立刻去執行!”
太宰治站在原地,等了幾分鐘,突然輕輕歎息:
“真是太無趣了。不過意識到的比我預料的要早一些。能力還算不錯,但比起中也就差多了。”
偏頭,有拳風蹭過他的身側。
“好粗暴,真是野蠻的組織啊。”
少年靈活地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平台上,利落地掏槍上膛,與趕過來的以琴酒為首臉色陰沉的四人視線相接。
一擊不中,又發現是在港口mafia見過的人,琴酒皺着眉站住了,提防着對方是異能者的可能,他黑着臉:
“是你剛剛動的手?”
少年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那燃起濃濃黑煙的建築:
“誰知道呢。”
“我記得你,你是黑羽小姐的手下吧?”
安室透笑容裡帶着連續五天沒睡好的黑氣,
“這個合作項目是她負責的,你這樣的搗亂,是對她或者是首領的決議有什麼不滿嗎?”
“怎麼會呢,這位大叔,你想太多了。”
被稱作大叔的青年揚起更燦爛的笑容:
“不給其他人的工作添麻煩才是普世之道。黑羽幹部如果知道這件事,大概會對你失望吧。”
“哦,是嗎?”
對前面的挑釁都無動于衷的少年突然擡眼,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慢吞吞地說,
“那讓我們試試看好了。”
黑羽結衣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太宰治與琴酒一行人對上。
少年面色沉沉,毫不猶豫地連開兩槍,被對方躲過。正在他打算繼續動手時,黑羽結衣皺眉喊了一聲:
“太宰!”
少年一個晃神,那一槍沒能發射。
琴酒自以為抓住了機會,示意身後的幾人動手。槍聲連響,太宰治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做出,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所有的子彈都停留在他半空的一米前,再也不能近身半分。
琴酒身後的三人睜大眼,卻沒有在空氣中找到半分阻礙的痕迹。隻有銀色長發的男人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
“黑羽結衣!是你的手下先對我們動手的!”
“有嗎。”
一個輕巧地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他們中間的那片空地上,熟悉的面容正對着琴酒。
“黑羽小姐。”
太宰治笃定地喊出那個名字。
“把槍給我。”
子彈噼裡啪啦地掉落一地,站在沖突中心的幹部沒去管那些外在影響,向她不省心的部下走去。
太宰治沒動。
黑羽結衣走到對方身邊,輕柔地向下按了按少年筆直的胳膊。随後,她從對方的手中抽出那把已經有些滾燙的槍。
氣氛一緩。
随後——
那槍口已經毫不猶豫地對準了組織一行人。
被她完全擋在身後的少年凝滞的表情微微變化。
“我的部下還輪不到外人教訓。”
“是那小子先動的手,你不應該先處理掉對合作不安分的因素嗎?”
“說話要講究證據,這裡是橫濱,意外才是生活的主旋律。如果烏鴉軍團的精英不過如此的話,實在會令人擔心未來的合作。”
“剛剛先開槍的可是那小子。”
“你在說什麼呢?”
幹部利落地轉了個槍花,
“槍明明在我手上。”
連安室透都被這理直氣壯的胡話驚呆了。
“安心,我知道烏鴉的各位最近水土不服,睡眠質量不佳。作為東道主,之後我會獻上一份足夠讓你們滿意的賠禮的。”
琴酒陰鸷的目光盯了她半晌,收起武器:
“下不為例。你知道的,對付你也許麻煩些,可針對港口mafia的話,組織有的是辦法。”
“就算再看他們不順眼,好歹也是目前的合作對象,”
等人走了後,黑羽結衣歎了口氣,
“下次做的隐蔽些,以你的能力做得到吧?”
少年心情極好地應了一聲。
“另外,我記得坂口君在情報以及鑒别方面做的不錯?我有點事想請他幫忙。”
“聽起來好有趣的樣子——黑羽小姐,我可以加入嗎?”
“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的話。”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