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走後,景光拿着手機從辦公室回來,有點恍惚的問到兩人的酒名,兩個美國城市命名的雞尾酒。
景光有點奇奇怪怪的表情這對幼馴染們當作沒看見,拿着他給的車鑰匙從咖啡店停車場開走了一輛咖啡店名下普普通通的四人轎車回到米花町。
“她不會真的天天吃外賣吧?”陣平開車經過一個外送員。
他們确定冰箱中留有足夠的東西,可小張的體質不太好。
“不會吧,我推測光一之前說的不會做飯應該是不會做什麼大餐,她廚房用的還是挺順手的。”研二摸着下巴,有點難以想象家裡的情況。
這兩人回來發現庭院什麼的看起來都是整整齊齊時常打理的樣子。
兩人一邊好奇小張怎麼自己在家忙活這一堆事情,一邊開鎖進門,迎面就看到了被小張請過來的“老師”,手裡舉着鍋鏟,沒有易容。
翡綠的眼睛盯着他們倆,審視一番後評價:
“狀态還不錯。”
幼馴染兩人看着彼此,他們是還不錯,比起那兩個混蛋可是好太多了。他倆默默從暗門進入地下室,把從組織内順來的槍械彈藥什麼的裝備放在壁櫃中,上樓洗澡換衣服。
小張伸着頭張望,結果隻有赤井秀一一人從門廊進來,她有點着急問:
“人呢?”
阿卡伊颠了颠炒鍋,在茲拉茲拉的炒菜聲裡說:
“上樓洗漱。”
小張哦了一聲坐回去,人坐在沙發上,手上不停摳着糖果包裝紙。赤井秀一一邊炒菜一邊吐槽:
“你看起來像是雞媽媽。”
小張把目光從門廳拽過來,瞪着眼睛:
“你說什麼?誰是雞媽媽啊!”
赤井秀一聳了一下肩膀,小張盯着他把嘴裡的糖咬得嘎嘣嘎嘣的,總而言之,FBI非人哉。
毫不掩飾的情緒被輕易解讀,赤井秀一低笑起來,小張哼了一聲擺好飯菜,幼馴染從樓上下來濕着頭發帶了一身水汽,去廚房倒熱茶,熱的東西确實比涼的讓人放松。
小張聞到水汽下面那一股鐵鏽硝煙味兒,目光跟随這兩人移動,一邊擔心一邊思考為什麼赤井秀一身上沒有那種味道,是很久沒出手的原因嗎?
“光一?回神了!”陣平伸手在小張面前晃了晃。
“在家就不要帶墨鏡了吧。”老張反應極快的抓住面前的手。
她感覺到墨鏡下面他在看着别的地方的:
“别看你右邊,看我。”
陣平往後靠了靠,腦袋微微往左偏了一下,他不該小瞧她的敏銳。那些晦澀的事情被開解了,隻是一時半會兒還緩不過來。
他想不出什麼好的借口的想反駁:
“我沒……”
剛張嘴他就被老張往嘴巴裡塞了一個玉米糖,濃重的玉米香味瞬間蔓延整個口鼻腔,甜味被咽下去,肺腑中那股揮之不去的硝煙鮮血氣被來勢洶洶的香甜直接趕走。
“好些了吧。”小張看着陣平的反應松手。
“嗯。”陣平點頭,回答帶着一點鼻音。
“那就好好休息放松吧,在這裡不會有任何不好的事情。”
小張聲音堅定的說,同時給灌了一杯水的研二嘴裡塞了一顆水蜜桃味兒的糖。
他們不需要害怕,實在不行,掀了這場棋,按着自己的規矩重下一盤。小張看着像是狼狽落水貓貓醬的兩人這麼想着。
良好的社會環境把她養成了一個對社會環境高要求的人,不過在離開自己的世界,“誰也不認識”的情況下,來自三次元的第四天災才是最恐怖的那個。
寬敞的餐廳裡,三位特工突然從小張身上感受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但是被小張突如其來的笑容壓了下去。
“你在想什麼?”體會過她身上的異常,赤井秀一直接問出來。
“我在想……壞人為什麼壞。”小張看向王牌特工挑了下眉:你信我啊。
時隐時現的米花町19番地外路人毫無所覺。
神社屬地突然卷起一陣大風天空瞬間陰沉下來又瞬間轉晴,在神社公園内嬉鬧的衆人突然僵在原地,那是被另一層面上的強大生物盯上的感覺,恍惚間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一個老婦人吸了一口氣看向掉了一地的各路神社的各種護身符,又看向最裡面影影綽綽的神社一角喃喃道:
“一會兒去拜拜吧。”
“對對對,媽媽一會兒我們一家都拜拜好了。”
擋在家人身前的兒子看向自己妻子,兩人連連點頭贊同,妻子懷裡的孩子前一秒還在玩鬧這時緊緊縮在妻子懷裡。
另外一些孩子畏懼的哭喊着什麼。
最後衆人撿起地上的護身符,恭恭敬敬放在神社大門口側邊,進去拜了拜後在面色肅穆的巫女那裡重新領到了免費的護身符。
之前唧唧歪歪嫌棄神社不賺錢甚至偷偷摸摸手腳不幹淨,還時常嘲諷勤謹供奉的巫女的神社神官這會兒自己哆哆嗦嗦靠在牆上避免自己一屁股坐地上。
小張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被研二與陣平一左一右按在肩膀上叮囑:
“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遵紀守法!”
“不要做什麼别的事情,注意你的身體!”
赤井秀一感覺那股威脅消失後,端上最後一盤撒了一些孜然與椒鹽的烤魚,回去将烤箱手套放回原位站着思索什麼,不過又瞬間壓下心裡紛雜的推理。
他看向品嘗烤魚的老張,心說以後真的得看着她,看在她對身邊人這麼敏感的份兒上,就算是為了世界和平,他得看着她保持冷靜。
幾人開着電視随時聽新聞,赤井秀一冷不丁對兩人提一些問題,肉眼可見的在酒廠連軸轉了快兩周,兩人的認知方面有了極大的“進步”。
小張沒插話,專心聽着電視上的新聞:
“……接下了秋葉原高墜案的律師是業界聞名的那名藤谷律師,據悉藤谷律師再次給他的當事人,秋葉原高墜案的兇手成功做了減刑辯護,這是藤谷律師的再次勝利,藤谷律師為何屢次為兇殺犯人赢得勝訴,本頻道将繼續跟蹤報道此案……”
她聽到這裡夾了一筷子魚,海魚骨大刺少,真棒!
妃律師事務所,妃英裡和助理栗林小姐看完這段新聞,栗林小姐感慨:
“藤谷律師真的在用名譽換取正義。”
作為行内人,她們對藤谷森川的了解當然不會像電視上那樣具有明顯的傾向,她們知道的比外行多得多。藤谷後續重新起訴的兩名被告是十年前淺賀奈奈子受害案的嫌疑人,而那兩名被告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孩子。
妃英裡清楚自己在這方面與藤谷森川差的遠,在這方面她甘拜下風。
手機震動把妃英裡從沉思中叫醒,她拿起手機一看,了然的挑眉:是她啊。
“九條檢察官怎麼有空打過來了?”妃英裡在電視又報道出現搶劫案的時候關掉聲音,接起電話對那邊完全不客氣。
“英裡啊,我想拜托你一件稍微有些違背職業道德的事。”九條玲子靠在椅背上按着額頭,辦公桌上攤開的案件資料内容極其慘不忍睹。
“我想應該沒辦法接受你的拜托。”妃英裡像模像樣翻開日程本,看着自己一早安排好的日程對電話說“從今天起往後半年我都得去為我下一件案子忙碌了,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一件案子搞不定就去做下一件。”
合上日程表,妃英裡看着新聞報道的搶劫案稍微皺了下眉,繼續說:
“你明白的,一個律所的名聲可不能白白壞掉。”
九條玲子睜開眼睛看着門口彎起嘴角,但還是說着遺憾的話:
“那還真是抱歉,不該小看律政女王的品格啊,下次不會這麼拜托了。”
“回見。”
“回見。”
“九條檢察?您…現在方便嗎?”一個男性檢察員恰到好處的敲門進來看了一眼九條玲子手中的手機問到。
“啊,剛給妃律師打完電話,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