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起來頗具古雅意蘊的地方,老張聞到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味道:
“據點?”
琴酒看着周圍嗯了一聲。老張臉上皺成一團,好家夥這是什麼氣味攻擊啊,她在離門口十來米遠的地方直接蹲到路邊捂着鼻子,顧不上自己還頂着景光的皮。
“什麼味道?”琴酒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從空氣中,聞到牆上,最後蹲到牆角疑惑的對琴酒搖頭:
“沒聞到任何味道。”
他話音沒落,老張直接打了個噴嚏,琴酒皺眉,小神明的嗅覺看來與人不同。
老張拽着琴酒想要手帕,琴酒一臉不爽的冒着殺氣把手套給她,說的也是琴酒怎麼會有手帕那種東西,受傷也是用繃帶。
伏特加詭異的覺得大哥被調戲了。
老張知道這會兒她和琴酒都有點崩形象,但果然還是活着比較重要。她把手套捂在鼻子上,像是一個癡漢。
這個複古的酒店裡碰到的人看老張的目光都挺詭的,本來她選擇的就是那種笑面虎形象,現在還用手套捂着口鼻,時不時來個深呼吸,這樣一來,配合着琴酒冒出的冷冽殺氣,更像個精神不正常的病嬌了呢。
完全沒人認為她是真的蘇格蘭了。
蘇格蘭雖然蔫壞,但還比較正常,指會對琴酒敬而遠之。
從前台,或者說前面的接待處出來,琴酒、老張以及伏特加跟随穿着和服的侍者來到後面碩大建築群中,一間帶池水的院子裡,池邊有一棵濃綠的楓樹。
與小池隔着十米左右是一間開闊的大廣間,外面木連廊上的玻璃移門被拉到最兩邊,大廣間的幛子門也被拉開,廣間内正中放着一張矮桌。
老張跟着琴酒與伏特加把鞋子脫在廊下,琴酒來了一句老樣子,穿着和服的侍女看向老張,老張用琴酒的手套捂着嘴巴,笑眯眯地說和琴醬一樣。
接着偏頭躲過琴酒一槍,侍女低着頭退後幾步,離開院子。
伏特加在矮桌旁邊準備坐下,已經摘掉帽子半蹲着了,一下子不知道是要站起來還是繼續往下坐。
琴酒打出一槍就把槍收了回去,摘掉帽子解開大衣非常普通的往後一撩,老張看在眼裡,有些人真是逼而不裝,别人做着油膩的事情,另一些人做出來自帶氣場。
琴酒把額前的頭發往後撸了一下,看着老張放冷氣的客氣:
“坐?”
“啊,那個,我參觀參觀。哈哈。”老張尬笑着。
竄進裡面,四處拉了拉,在左邊的牆上拉開一扇八十厘米的木拉門,外面畫的木紋,摸着裡面好像是金屬的,老張伸進半個腦袋,哦,裡面是廁所。
後面的牆上什麼都沒有,老張不信邪的按了按,出現一扇暗門……這也不算是暗門吧,她把這扇隐形門拉開,裡面是客廳?
“這裡為啥是客廳?”老張摸不着頭腦。
琴酒沒說話,拿着手機在忙,伏特加左看看右看看,說:
“因為那邊是玄關。”
琴酒擡眼看了一下伏特加,伏特加默默坐好。老張則是跑到玄關一下拉開門,外面是連着的門廊,前面有露天的一片綠地,中間放着藤椅與桌子,好多人正在吃飯交談。
老張明白了,廣間這邊是連在一起的成排建築,兩邊被巧妙地分割了。
“蘇格蘭!”有人叫了出來。
老張看過去,仍然用手套放在口鼻間,保持着有點喪病的笑表情:
“這麼像嗎?”
眼睛黑沉沉的,硬是把這個一股不知名味道但屬實難聞的人看的膽戰心驚,正準備說什麼,被琴酒揪了回去,易容都被撕掉半截。
“琴醬!我臉嗚嗚——”老張在琴酒手下掙紮。
“閉嘴,宰了你。”琴酒動作粗暴的把她拽了回去。
門被咣的一下關上,沒人看到老張什麼樣,因為琴酒手足夠大,也足夠靈巧,夠扯開部分易容也擋住了老張的臉。
被扯了一半易容的老張乖巧起來,坐的闆闆正正在小矮桌邊等上菜。
上的是法餐,老張挑了一下眉,看向琴酒,伏特加已經開始大快朵頤了,老張給自己聳肩膀,開始和伏特加拼手速。
琴酒心累啊。幹脆放下刀叉,就看着老張和伏特加較勁一樣吃了個光淨。
琴酒拿出一支煙沒有點,眼睛時不時瞄過老張的肚子,和平時一樣大小。
“還吃嗎?”他看着意猶未盡的兩隻問。
伏特加才發現自己做錯事了,正準備點一些大哥偏好的味道淡的慢碳,就聽到那個大哥的警方線人毫不猶豫地點菜:
“龍蝦和生蚝謝謝。”
琴酒笑了一下,伏特加吓了一跳,老張沒緊張,聞起來琴酒确實情緒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樣,但他沒生氣,偏向覺得她這會兒是個麻煩,有點好玩,還有一點躍躍欲試。
不知道試什麼,但琴酒從矮桌下的扁抽屜裡拿出一個手機,老張看着手機眨了眨眼睛:
“所以有菜單?”
琴酒飛快點好續菜沒說話,伏特加看着大哥幾乎是縱容的态度,咽了一下對老張說:
“菜單是根據每日食材決定的。”
“原來是這樣,謝謝伏特加。”
老張在伏特加甘拜下風的目光裡又吃了一隻龍蝦五隻生蚝。直接往後一躺癱在木地闆上。
“啊,舒坦。”
“條子最近有什麼行動?”琴酒吃的讓人看着很沒食欲。
“啊——”老張坐起來開始想“從上次保護小公主之後就沒啥了吧?”
她又想了想:“大阪?世博會安保呗。”
“對□□。”
“不知道,他們好像在追查另一個組織,和咱們差不多?”
琴酒點了點頭,又問:
“有人懷疑蘇格蘭的事情了?”
“……”有還是沒有啊?老張拿不定主意。
“不說?”
“不知道怎麼說。”
“直說。”
“蘇格蘭,叫什麼來着?他有個同學失憶了,最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警方在保護他。具體的消息不清楚。”
“沒打聽?”
“跟我沒關系。組織要用蘇格蘭做什麼嗎?”
琴酒的動作停了下來,看着老張,上上下下看了她一會兒,重複:
“跟你沒關系?”
老張低頭看着自己這一身,擡頭眨了眨眼睛:
“我本着咱們組織那個斬草除根的作風,準備看看誰見到這張臉激動。”她往琴酒那裡湊了湊,眼睛發亮“組織有計劃?”
“與你無關。”
“哦。”老張悻悻的坐了回去。
坐了一會兒又躺倒了,看了一會兒外面閉上眼睛。
伏特加低頭,他發現褲子的材質很有研究價值,布匹的針織方式也很有意思。琴酒看了一會兒老張,看不醒她,無奈的繼續吃自己的菜品。
黑麥與蘇格蘭在做什麼,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一臉茫然看起來像是被賣了還會自己數錢的人。但聽聽她在說什麼,全部都是組織已經掌握的情況,最後一句帶出了她的目的,她要把大阪的水攪渾。
不過還是看不出來她今天這個樣子的原因。
那邊客廳傳來敲門的聲音,老張頓時睜開眼睛左看右看,想找個東西把易容補好:
“我能去躲廁所嗎?”
伏特加站在那裡看看琴酒看看老張,老張看着木廊躍躍欲試躲下面的勁頭太明顯了。
“不用躲,那邊的化妝間裡有化妝品。”
“不能易容?”
琴酒擡起眼皮:
“你說呢?”
老張撓了下額頭,在伏特加的指路下摸到客廳那邊的另一間小室中,好像就在廣間隔壁。她摸了摸耳朵,賈維斯幾秒鐘後說沒有隐藏監控,老張這才卸掉易容,對着鏡子發呆起來。
畫成什麼樣子呢?
豔麗男大好了。
她今天就奔着搞人心态來的,她聽到了有人進來,在不知道是誰的情況下專心在眉眼上做手腳。最後成果是一個眉眼妖豔,嘴唇嬌嫩,衣着整整齊齊的男孩子。
出現在廣間的時候,除了剛才出聲的人還有另外一個,老張不認識。
但這不妨礙她在琴酒旁邊規規矩矩坐下,對面前兩人笑了笑。
琴酒冷眼看過眼睛都直了的兩人,他們馬上收回目光,時不時的還悄悄瞄兩下。琴酒被這個出其不意的小神明搞到一些頭疼,她今天打定主意不做好事。
小神明可以說的上是殷勤的給他倒酒,對那兩位有些火熱的目光,用桧扇擋住半張臉,眯着眼睛像一隻偷笑的狐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