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漠剛想拉着江烨華躲開，不料江烨華比他反應更快，将他護在懷裡，揮腿便将那不知名的東西踹倒發出沉悶的響聲，鐵鍊哐當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少卿，你踹倒什麼了？”喬漠聽這聲響不對勁啊，越來越密集的低吼聲，“進…進狼窩了？”

“踹到人了。”江烨華踹到那人時，便覺得腳感不對，熟悉的很，哪是狼，就是活生生的人。

他朝火折子吹氣，亮起小火苗趁着微亮的光将桌上的油燈點亮，又點了牆面上的油燈，燭火亮起将整個密室照亮。

映入眼簾便是一幅讓人瞪目結舌的景象。關押着數十個染了蛛面瘟的人，被鐵鍊鎖起來關押在籠子裡，襲擊他們的那人此刻正倒在地面上無法動彈。

“少卿，你賭對了一半。”喬漠看着地面上被他踹倒的人。

此人沒被關押應當是來不及或是沒有關押的必要了，他應當是這裡最成功也是毒性最強悍的人。

“那一半該如何斷定？輸還是赢，還是喬仵作想讓我赢？”江烨華聞言緩聲道。喬漠想了想說，“自然是我。”

走上前便趁地面上人還在昏迷綁起來，走到喬漠身旁一起看着關押在鐵籠中的人。

“他們都被蛛面瘟激發獸性，早已失去理智與動物無異。”喬漠的視線打量在他們身上。

喬漠走到桌前翻找是否有價值的線索，江烨華盯着他們脖頸上紅腫的字迹，像是刻上去的，還未痊愈有些難以辨認。

桌面上是散落的不知為何物的白粉，還有瓶瓶罐罐的瓷瓶，他不敢湊近聞，上次失明還曆曆在目，他老實了。

“少卿，這便是楚明霁做蛛面瘟的材料吧？”喬漠說道。

江烨側眸看了眼桌面“嗯”了聲，又看向鐵籠裡的人皺眉道，“小漠，過來看他們脖頸都刻着字。”

喬漠聞言同他一同看，琢磨好一回他覺得這些字眼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一時間想不起來了，一到關鍵時刻就想不起來實在難受，“好像在哪見過。”

“餘旭。”江烨華念道。

餘旭，餘旭。喬漠在心底念了兩遍，越念越耳熟悉，越發堅定自己一定在哪裡見過。

“餘旭。”喬漠喃喃道，想了片刻腦中的想法一亮，模糊的記憶像是布擦的清晰，他激動道，“是酒樓名單上的其中一人！”

他又看向其他人的脖頸皆是與名單上的無異，這次明白為何會如此熟悉原來他們皆是名單上的一員，整整十七個人，一個不差。

“看來楚明霁并未放棄酒樓中的人，而是将他們抓來試毒。”江烨華看着十七個試毒之人，道。

他們還以為是停手不在繼續報複，轉而幹些别的事，沒想到确是幹了别的将人抓來試毒。

相比于前面的死者，死狀慘烈不知被試毒的他們，該慶幸還是該悲傷。被瘟疫折磨固然沒有死去來的痛快。

“這事定是他做的，濟明醫館隻是他的一個藏身處和制造藥粉的地方。”喬漠附和道。

暗道傳來腳步聲，兩人轉身望着暗道明亮的火把将周圍照亮，是簡木和沈硯安找過來，身後還跟着數十個士兵。

“兩位找到怎麼又不吱一聲？”簡木不解道。

沈硯安環顧四周的景象最後落在桌面上，他拿起一瓶問道，“這是何物？”

“蛛面瘟的毒粉，用了便和鐵籠中的人一樣。”喬漠解釋道。

沈硯安立即放下藥瓶拍了拍手。江烨華不鹹不淡的回答簡木道，“門沒關。”

簡木和沈硯安在微暗逼仄的密室裡搜尋一番，已能确定是濟明醫館放的此毒。

喬漠拉了拉江烨華的袖子小聲道，“去上面？”

江烨華“嗯”了聲跟着他一起上去。密室該找的都找了，價值的線索他們也得知，隻是掌櫃還未審問。

離密室越遠，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和潮濕的黴味也随之變淡，清新的空氣伴随着醫館内藥材的淡香撲鼻而來。

喬漠牽着江烨華的手不放，拉着他穿過走廊便看見地面上被綁住的掌櫃和大夫以及夥計。

“咦。”喬漠松開江烨華的手，走上前看着掌櫃故作可惜道，“這不是高高在上的掌櫃嗎？怎麼風水輪流轉了？”

“你以為發現這些便可阻止一切嗎？”掌櫃朝他冷哼一聲，譏笑道，“異想天開！”

喬漠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起身走到江烨華面前，拔出他腰間的匕首，轉身便抵在掌櫃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