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太長太多,鈴音聽不懂也記不住,隻知道自己要保證阿擇大叔的安全。
“你們,不準傷害阿擇大叔。”她直白又直接說出口,是命令的口氣。
耳麥那一頭的萬萬,一瞬捂臉,再也聽不下去。
這樣說話,對方怎麼可能搭理。
旁邊的阿擇大叔也扶住額頭,長歎一聲。
這丫頭沒事吧?
“好的,明白,我們不會傷害他。”把手門口的二十幾人同聲同氣回答。
聲調古怪,宛如機器人一般。
他們的眼睛也集體變化,失去神采,直勾勾看着前方。
阿擇大叔:???
耳麥那邊的萬萬:“鈴音,跟着他們,看他們要幹什麼。”
遇到事情,鈴音總是直來直去。
“我要跟着你們,看看你們要幹什麼。”
阿擇大叔:???
莫非是這丫頭偷偷幹了什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好的,我在前面帶路,請跟着走。”不僅思想順從,用詞也跟着禮貌。
阿擇大叔: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難道是在夢裡嗎?
廢棄樓群隻剩樓體,沒有窗戶和門的大樓展露各種大小不一的洞。
地面和牆角縫隙中鑽出各種雜草,藤蔓爬滿牆壁。
一人領路,順着牆壁走。
跟在如此強大又詭異的鈴音身邊,阿擇大叔放心到忘記數拐角,也沒記路。
十多分鐘後,領路人帶着他們來到一棟門窗完好的三層小樓。
夾在衆多五層以上的高樓中間,有些不起眼。
小樓沒有外樓梯,看起來像一座封閉關卡。
樓内通電,要刷門禁卡進入。
“老大,那個叫阿擇的瘸子帶來了。”領路人不再禮貌用語,恢複到之前的狀态,眼睛裡也有了神采。
“那丫頭是怎麼回事?”老大不同于領路人,當即下令,所有武器指向小樓門内側位置。
“她是……”領路人腦袋空白,一思考就劇烈疼痛,關于丫頭的跟随,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帶他下去審問,拿下那丫頭。”老大下令。
這個地方和酒館地下的反抗組織完全不同,從老大開始,都是訓練有素,聽令動作迅速的武裝人員。
命令下達,密密麻麻的子彈從漆黑洞口飛出,直奔鈴音,沒有一顆歪向旁邊的阿擇大叔。
過分輕松的阿擇大叔再次警覺,沒能說出勸阻的話,讓一名武裝人員拽到旁邊,遠離鈴音。
“别動手,别沖動。”話還是要說的,即使晚一步。
不是救這些家夥,至少留個活口,方便審問目的。
子彈飛射,精準命中鈴音。
她沒有閃躲,身體周圍也沒有保護層替她擋傷害。
那些子彈全數避開頭部,命中身體,并且是四肢這些非重要部位。
一瞬間,鮮紅流淌,鈴音筆直往後倒下去。
“小丫頭!”阿擇大叔嘶吼着,眼眶紅了。一個大男人也無法抑制打轉的眼淚。
分明是那樣厲害的操縱師,怎麼幾發普通的子彈也能造成傷害。
這其中究竟是哪一環出了錯。
“吊着最後一口氣,審問清楚再幹掉。”老大發話,“那個瘸子先帶上樓。”
“丫頭!”阿擇大叔掙紮推開身邊的武裝人員,拖着瘸腿跑向鈴音。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瘸子,你才應該冷靜。”武器撞上阿擇大叔的太陽穴,老大威脅道,“為什麼通過别人帶你過來,想必你已經清楚。不想貧民區那些老弱病殘死得難看,就好好聽話。”
的确應該冷靜,事情走到這一步,阿擇大叔基本了解這些人的行事風格。
為避免引起注意,他們會透過發放任務,以迂回方式“請”來要找的人。
哪怕之後安全署調查,其中任何一個環節斷開,都能保住他們的秘密。
“好,我不反抗,”阿擇大叔舉手擺出投降姿勢,“請你們留那丫頭一條命。”
老大不回答,隻是看着倒地的鈴音,陣陣冷笑。
小樓一樓是空曠大廳,有兩條内樓梯,沿着牆壁向上,延伸到二樓。
二樓分割成數個小單間,阿擇大叔被丢入其中一間,旁邊單間幾乎都有人。
單間是玻璃構造,有透氣孔,内外能互相看到,左右也能說話。
阿擇大叔憂心忡忡,身體順着玻璃牆滑落地上,連聲歎氣。
“喂,大叔,我們是不是見過?”身後傳來年輕的聲音,一個二十多歲模樣的俊朗小夥子貼了過來。
“見過嗎?”阿擇大叔頭也不回,滿腦子都在擔心鈴音。
“我送鈴音回去的時候見過,你在收容所外面擺攤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