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音?”阿擇大叔跟着面攤老婆婆喊丫頭,差點忘記小丫頭的名字,“你也認識她?”
“認識,不過,他們抓一個賣包子的來幹什麼?莫非……”小夥子當即開啟分析模式。
阿擇大叔不再搭話,背靠透明牆壁,深埋着頭。
什麼反抗國王,什麼找操縱師合作,到頭來都敵不過一群知曉他們背景的神秘家夥。
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襲擊阿擇大叔,帶着對鈴音的擔憂,他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
“大叔,别灰心啊。那幫人這是關着我們,不會滅口的,最後還是談合作,能有命回家的。”
“你不懂,他們打傷了鈴音,審問以後很可能殺了她,”阿擇大叔顫抖着,不敢想象之後的畫面,“丫頭是個好孩子,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透明牆壁另一邊的小夥子是方春,聽阿擇大叔這一番痛苦描述,差點沒笑出聲來。
礙于房間沒有隐私,聲音也容易傳出去,他故意清嗓子,憋住表情。
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才放出震驚中帶着悲傷的表情,故意擡高的聲音,一聽就假的很。
“什麼?那也太可怕了,那群人這麼恐怖嗎?”
“恐怖,太恐怖了,看着是普通武器,實際不知道暗藏了些什麼。”阿擇大叔陷入想象中無法自拔。
“那我們還是老實待着比較好。”方春才不信那些話。
他認識的鈴音是無敵的,是憑一己之力能掀翻王宮的存在,就這種組織的幾把武器不可能傷到鈴音。
*
三層小樓是組織的秘密基地,藏在龐大廢棄樓群中間,不起眼還屏蔽通訊信号。
除非親眼所見,否則無法确認存在。
鈴音吃飽了出發,架不住肚子餓得快。
原以為人送到就可以出去買好吃的,哪裡想到能耽擱這麼久。
過幾個武裝人員圍聚聊天的角落,鈴音拿走一隻袋裝面包,吃一口嫌棄一次,又舍不得丢掉唯一能果腹的食物。
她對着耳麥喊過很多次,都沒能聽到萬萬的聲音,逐漸着急。
“萬萬,我好餓,萬萬?萬萬?嗚,萬萬……”喊不到人,她特意伸手往耳朵裡摸,東西還在,聲音始終沒有。
小樓矮,地方倒是很大,鈴音走得随意,七繞八拐來到一扇門前。
嗚嗚咽咽的哼唧聲引起守門胖子的注意。
“新來的成員嗎?年紀這麼小呢。”胖子眼中,鈴音和其他武裝人員一樣,無論是着裝還是背後的武器。
“我餓了。”鈴音實實在在回應。
“孩子嘛,長身體呢,餓得快正常,”胖子倒是輕松,明顯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還沒動開飯時間,你得再忍忍。”
“嗚嗚……”忍什麼忍,餓得肚子直叫,又幹癟,還疼,忍不了。
“别哭别哭,我這有幾包小餅幹,你先拿去填填肚子,”組織裡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胖子不忍心,開啟哄孩子模式,“最多我先放你進去,一會開飯,你能第一個吃上。”
胖子負責守食堂門,食物稀少珍貴,組織老大不希望有人偷吃。
“噢。”鈴音還能怎麼辦,有東西吃總比沒有強。
*
小樓一層的另一邊,臨時搭建起來的審問房間。
組織的醫生也是囚犯一員,見到年紀這麼小的傷員,忍不住大罵組織沒有人性。
同時要求立刻幫傷員女孩取出子彈,處理傷口。
“老大說了,要審問,留她一條命就行,之後還是要殺掉。”
“怎麼不連我一起殺了!”醫生看着斯文,可遭囚幾個月,早已失去耐心。
“醫生啊,你照辦就是,别為難我們。”
“嘁。”帶着怨氣,醫生準備醫療用具。
工具靠近傷口的瞬間,傷員女孩的身體像老舊機器擦出雪花似的,閃了一下。
醫生以為自己氣過頭,眼花。使勁眨巴眨巴眼睛,又深呼吸幾口,才再次動手。
同樣的情況反複發生,醫生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瞅着站在一起閑聊,沒看這邊的幾個武裝人員,剛好想搞事情的醫生決定隐瞞情況。
“喂,你們審問她吧,我檢查過了,不需要處理傷口,死不了。”
“行,辛苦您嘞。”幾個武裝人員對醫生還挺客氣。
拐出房門,醫生沒有離開,悄悄貼着門邊偷聽。
以他的認知,那個看起來是傷員的女孩不是真實存在的人。但武裝人員可以觸碰她,帶她移動到這邊,相當蹊跷。
是某種高端技術,還是其他什麼造成這種怪象,醫生抑制不住内心沖動,想知道答案。
“喂,門口的人說隻有瘸子進來,你是怎麼回事?領路那個也說隻帶了一個人。”
“老實交代,不然你小命不保。”
躺在桌闆上的鈴音身體挺直,還保持倒下時的姿勢,雙眼直勾勾望着天花闆,俨然一具沒情感的機器。
“我偷偷跟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