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天界衆人齊齊跪地,對這位新任天帝俯首稱臣。
正在這時,一個歸墟殿的弟子走上來,小聲在玉珩耳邊說了什麼。
“他竟分了一半内丹?”玉珩嗤笑。
聽罷,玉珩将落魄的天帝丢到一邊地上。
他低聲咳了一聲,擡手擦去嘴角血沫之後,從人群中找到了一個小仙君。
“桃夭,”玉珩看過去,兩指送去一道靈力,而靈力半路又凝成一封書信,落在桃夭手中,“你與箜冥相熟,去一趟須臾之境,那裡有你能做的事。”
……
數年後。
另一邊,人間。
“你是大家閨秀!如此成何體統!”一個渾厚的男聲從霍府正堂傳來,驚擾了夏夜蟬鳴。
同時,又有一個聽着和善的中年女聲響起:“話不會好好說?你兇靈樨做什麼?”
堂中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周圍圍着一圈不敢說話的家丁侍女,正中跪着兩個看似是兄妹的小孩。
說話間,那個穿着華貴的中年女子又對哥哥說:“霍淩川!你一個當哥哥的怎麼帶的妹妹!”
名為霍淩川的少年瞠目結舌,看看自己又看看霍靈樨,直接氣消了。
“靈樨想做什麼我哪裡管得上?”霍淩川指着霍靈樨就道,“要不是她……!!!”
話都沒說完,霍靈樨忽然就撲了上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下一刻,兄妹兩個又扭打在一起。
堂上再次陷入哄鬧,大概過了一刻鐘,一個茶盞“砰!”一聲穿過人群碎在了正堂門前的地上。
“夠了!”
所有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勢定在原地,看着霍行舟站在那裡,氣得滿臉通紅。
孫藹上前扶住了霍行舟,替他順着氣,又趕緊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先将小姐和少爺帶下去。”
下人們得了眼色趕緊麻溜地将霍淩川和霍靈樨帶下去,又趕緊回來恭順地候在兩邊,從裡邊把門關上了。
霍淩川和霍靈樨前後腳離開,他們扭打得淩亂的衣裳,和雞窩似的頭發看在衆人眼裡,皆是不禁發笑。
霍淩川少年氣礙着面子,稍微正了正身子,端起少爺模樣道:“都不準笑。”
“笑你怎麼了?”霍靈樨矮了霍淩川一個腦袋,嬌嫩的聲音滿是不屑,“真沒用,早讓你把那混混打跑了今日不就沒事了!”
霍淩川叉着腰就正色:“我來日可是要當将軍的人!怎能随意與那些匹夫動武!”
“連自家人都保護不了,拿什麼保家衛國?”霍靈樨稚嫩的聲音說着遠勝于霍淩川的認知的話語,一時間聽得衆人皆是愣神。
可霍靈樨隻是“切”了一聲,然後沖霍淩川做了一個鬼臉,轉眼就溜出去跑得沒影了。
“小姐!!”
下人們急得大驚失色,又不敢喊得太大聲驚動裡面的老爺夫人。
于是堂前一群下人隻好留下一半伺候霍淩川,跑出一半追霍靈樨去。
“小姐!”為首的侍奉嬷嬷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别跑了!明日可就是您的生辰了,若是生辰出了什麼岔子,老奴該如何交待啊!”
霍靈樨對此置若罔聞,仍是自顧自跑向外面,穿越大街小巷,直奔街市。
生辰又如何?
哪有逛街市來得快活?
這麼想着,霍靈樨的步子更加輕快自在起來。
一直跑到街市口,霍靈樨靈活地穿越人群,徹底将霍府下人甩開。
“甩面咯!甩面!!二錢一根面!”
“戲台開唱!老爺們請來觀戲咯!來——請上座!”
“糖葫蘆!!新鮮的糖葫蘆!小姑娘可要來一串酸甜可口的糖葫蘆!!”
霍靈樨被糖葫蘆的叫賣聲吸引去目光,酸溜溜的口感閃過腦海,她緊盯着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探頭望去。
可緊接着,另一邊又傳來叫賣聲:“畫糖畫咯!點什麼畫什麼!不滿意可重畫,畫到滿意為止啊!”
糖畫脆甜的口感又閃過霍靈樨的腦瓜子,她又咽下一口口水,轉過頭去找起糖畫的攤子。
但霍靈樨還是小瞧了這街市人流,這才過一會兒,她就被吞沒在了人潮之中。
“啊!”
霍靈樨腳下一個踉跄,轉眼就失重倒下去。
眼看着就要屁股着地,她吓得連連擺手試圖保持平衡。
可人潮湧動之下,别說擺手了,她一時間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好像有誰提住了她的領口。
下一刻,她就被提了起來。
視線忽然清晰了一些,但一些髒髒臭臭的味道也順着提在領口上的力道,從夏夜晚風裡飄過來。
霍靈樨遲疑着回頭,當即叫出了聲:“啊——!!”
完了,話本中英雄救美的劇情并未發生。
身後之人,正是那群混混的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