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我将裹得嚴嚴實實的盒子打開,将兩枚血色蝗蟲與若幹蟲卵展示給他,為了隐藏二階段青蛙王子的存在,我沒有讓它幫忙儲存,另外找了個盒子裝給承太郎先生的,自己截留了一部分解析,
“希望這些能幫助您的團隊鎖定目标。”
空條承太郎接過盒子,眉頭卻擰緊了:
“你之前說你沒有受傷?”
“我的替身精密度很高,并且與我關系緊密,”我老老實實回答着,“寄生後它立即察覺到了,所以蟲子還沒來得及造成表面的傷害。”
“表面?”
“是這樣的,逃出來後,我有仔細回憶過鈴美的表現,她的某些情緒,現在想來過于誇張了,與她正常交談時表露的不符。”
我見他沒有說話,就繼續說了下去:
“比如,鈴美平時給我的感覺是嫉惡如仇,相當有正義感的女孩,可她在提及殺人犯的幫兇時,卻表露出了異常的同情,甚至言語間多有維護,十分同情,還覺得對方是無辜的——明明據我所知,他們并沒有過交談。
“我當時沒有多想,隻覺得鈴美過于善良了。但現在有了新猜測:這是不是替身能力的一部分?鈴美的某種情緒被強化了,這種情緒很可能有利于對方,比如,能夠加快寄生吞噬的節奏?”
承太郎先生神色略顯嚴肅地聽着,點了點頭:
“不錯,你說的很有價值,對于那個殺人犯和其幫兇,你還有什麼看法?”
我一本正經,侃侃而談:
“從被加強的情緒來看,我認為這次幕後的替身使者有一定可能是那個女性幫兇,她可能因為‘箭’覺醒了替身,從而與過往的某些人産生了聯系。鈴美的表述中,女性幫兇與男性主犯關系密切且互相信賴,很可能是長期同居的關系。幕後主使如果暫時沒有動靜,可以先調查共同居住至今且沒有養育子嗣的母子、姐弟、兄妹、夫妻等等。”
承太郎先生再次點頭:“我會交待他們這麼做的。”
從承太郎先生的表情來看,他很認同這樣的猜測調查方案——這是當然的了,畢竟我的“猜測”基本都是真的,隻是隐瞞了最關鍵的一點:佐和子早就死了。
隻要承太郎先生想不到死掉的人也能擁有替身,他就永遠找不到正确的調查方向。
我想要的可不是承太郎先生幫我查我自己家,我需要的是他本人的戰鬥力,以及spw财團的科技支援。
所以,我才要将抓住的蟲子送到他手裡:如果能研究出蟲子的弱點,再由無敵的承太郎先生沖鋒陷陣,在對真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完成殺蟲,讓母親和吉良吉影的黑曆史徹底掩埋——那就真的太棒了。
我美滋滋地想着,而承太郎先生沉吟了幾秒,看着我道:
“等我收到對這種蟲子的研究報告,我想帶着仗助、億泰他們,去這個巷子探查,你要不要一起?”
我怔住,完全沒想到這一出。
畢竟承太郎先生此前總表現得一副有危險就不帶我的樣子,嘴上鼓勵我,行動上卻頗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傾向,我當然也樂得自在。這回我本以為他會繼續如此,卻沒想到突然邀請我加入戰隊。
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我想出個一二三四種可能,承太郎先生就平靜地說出了謎底:
“呀嘞呀嘞……仗助他很關心你,反複在我面前提起過,他似乎覺得你不适合參與這種事,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不過,我現在改變了看法。”
“……?”
“我說過,你很聰明,替身不錯,反應也很快,隻是缺乏經驗。杜王町的異常太多,到現在也沒有解決的迹象,仗助想要一直保護你,這也許不太現實,而且……”
我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對哦,我扮演的是自尊心極高、反感竹馬過度保護、想要證明自己的青春期少女……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且,這樣會讓你與他距離變得更遠。”
此刻,承太郎先生的神情又不像一名戰士了,似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疲倦成年人,他凝視着我,語氣稱得上溫和,
“想要獨自保護誰,就會不自覺地與她拉開距離。
“你們之間還有許多種選擇,你願意嘗試嗎?”
我張了張嘴,滿心警惕消散一空,哭笑不得間,腦子裡竄過一個念頭:
想不到承太郎先生濃眉大眼的,卻想給他舅舅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