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月見裡沉默了一下，“這是什麼？”

雖然目前的翻蓋手機也隻是打個電話拍個照，但十年前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所以世良真純意料之中的噎住了，她完全忘記了十年前還沒有手機，于是她表情變得苦惱起來。

“就是，通訊工具？”她思索了一下解釋。

“通訊工具為什麼可以照相。”他還不至于連相冊内那明顯是未來自己的臉都認不出來，畢竟他的眸色算是異變，是很少會有顔色。

世良真純：“别說照相了，還可以玩俄羅斯方塊。”

少年月見裡：“？”

“那不重要，你不想問點别的嗎？”赤井瑪麗打斷了他們倆越來越偏的話題。

赤井瑪麗雖然知道有不能透露未來的說法，但她卻很好奇眼前的少年會不會問她一些什麼。

少年的月見裡愣了一下，片刻後他低頭看向自己堪稱醜陋的手背，“不用了，反正未來的我肯定會安排好的。”

無論是什麼年齡階段的月見裡對于自己的本性都有一個還算清晰的認知，因為缺乏安全感所以他有着幾乎接近本能的掌控欲，很多事情他不一定要參與但絕對需要知道。這也是赤井秀一去卧底決定讓月見裡知道并參與進去的理由，畢竟如果他一聲不吭的失蹤，他完全無法估量出月見裡到底會做些什麼。

赤井瑪麗用審視的眼神看着他，她語氣很平淡但也很友好，“你覺得你自己會做什麼。”

“滅掉艾斯托拉涅歐，留下充足的補給、武器還有新的身份，然後就是足夠的情報和計劃。”他不過十二歲，做事自然不如二十二歲的周密，能更簡單的計劃未來，他自然會去做的。

赤井瑪麗看他的眼神變得饒有興緻起來，“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她很喜歡我，”少年月見裡看向依舊擔憂看着他的少女，“我肯定很照顧她。”

“但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做不了好人。”他用平靜地、毫無波瀾地語氣陳述，“有人改變了我的想法，我不會想要改變這個未來。”

“那…徹哥你，原本想要成為什麼樣子的人啊。”世良真純左右看了看，覺得氣氛有點奇怪，但好像也不是非常奇怪？

他眨了眨眼，唇角的弧度深了幾分，“并沒有什麼既定的目标，隻不過我覺得是灰色地帶的吧。”

——畢竟，光明不值得相信，黑暗他由衷的感到厭惡。

“你現在也是灰色地帶。”赤井瑪麗提醒他。

“那為什麼，你們都是好人吧。”他有些不解。

“我覺得，我大概也算不上常規意義上的好人。”畢竟特工也是不能用善惡來定義的，就如同月見裡的父親。

“所以‘徹’是我未來的名字嗎？”他想了想也沒有再追問隻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诶？那徹哥你現在叫什麼？”月見裡并沒有隐瞞他的經曆，所以他改名換姓也并不奇怪，他國籍是意大利所以有一個意大利的名字好像也很正常？

“Luciano。”雖然那是父親對他的期盼，但他是無法成為‘光’的。

而他會選擇日本，大概也是因為那個組織跟這裡有很大的關系吧。總不可能是因為他母親出身在這裡？

……

楓紅色短發的少年一個人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他看着平靜的環境眼神難得有些茫然，總覺得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種日常的情景了。

赤井秀一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此刻正在陰影處靜靜地看着小少年，“嚯，原來你少年的時候，是這麼鋒芒外露嗎？”

不是少年人特有的意氣風發，而是一種尖銳、冷冽的鋒芒外露，和十年後的内斂是全然不同的模樣。

正想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垂眸看向收到的郵件，下一秒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淩厲起來，“果然還有人在盯着我。”

“哼，越是這樣肆無忌憚反而不會被懷疑嗎？”赤井秀一最後又看了少年一眼悄無聲息地就離開了。

少年下意識回過頭然後疑惑地收回了視線，然後低聲呢喃起來，“我要不要也給自己留下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