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麼?”
“專注是效益最大化的保障。”
她沒繃住,撲哧笑了。
兩人到底在一本正經地讨論什麼不正經的東西。索性更正大光明,湊近觀察起來,“那我也專注地檢查檢查。”
上星期源于自己的抓痕還剩零星幾條,是結痂後留下的淡淡印記。
深刻又淺薄,很特别的感覺。
“好像好點了。”
“要謝你手下留情。”
女人微噎,頓了頓,忽然扒着他黑色襯衫向下扯。他一愣,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她一口咬住贲張的肩頭。
長時間,且毫不留力,決心咬下一塊肉似的。直到聽到一縷難挨的悶哼聲後,才若無其事地松開牙關。
“這次不算手下留情了吧。”
她舔了舔唇瓣,笑靥狡黠。
男人眼底煞紅,攥住她下巴向上擡,“原來明老闆喜歡在人身上留印迹?那這個咬痕我就不處理了。”
她認真地想了想,“可以。”
“商先生身上能留有專屬我的印迹的話,也算合作愉——唔!”
尾音消弭。
男人熾熱的吻傾襲而來,鋪天蓋地,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充斥口腔。他到底沒忍住。或者說,面對這樣撩人不自知的尤物,是個男人都體貼不了。
她的披肩掉在地上,和他的襯衫一起。兩人貪婪地吻着,一粗野放蕩,一支離破碎,熾熱纏綿,好像随時都能滾到沙發上。
……
最後是明婳找到些許理智。
“你、你快去洗澡吧。”
說完推開他,跪在地上撿兩人的衣服。
她不好意思讓他發現。
自己腿軟得站不了了。
茶幾旁有反光的小東西躺着,似乎是男人袖口别着的那對深海黑蝶貝袖扣。她撿起來端詳幾秒,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天我讓甜甜交給你的那個金累絲編織包,你打開看了麼?”
商庭樾喘息依然粗重,聞言将她抱起來,問,“你說那枚袖扣?”
她點頭,“陀飛輪,我隻找到一隻。另一隻是你帶回去了還是……”
男人搖頭。
女人“呀”了一聲,随後有點抱歉地笑了,“那可能掉在哪個犄角旮旯的縫兒裡,等忙完這段時間,我給你找。找不到還你副新的。”
“不用。”
“用的。”
她斂眸認真,顯然不想欠他什麼。
“那你做一副給我。”
他把她放床上。
明婳呆了呆,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用花絲做?”
“明老闆不會露怯吧。”
女人眼尾一挑,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隻蹭了蹭他鼻尖,笑,“你可以去洗了。睡衣的話……”她歪着腦袋想了想,“上次我給我爸買了幾套,一直放在這裡沒帶回去。都是幹洗好的,我拿一套給你将就下?”
“恩,可以。”
“不過我爸沒你高,可能會有點小。商總别介意。”
“叔叔不介意就行。”
……
再出來時,明婳已經窩在床上睡着了。然而她覺淺,饒是入侵者的腳步聲很輕了,還是敏感地聽到了動靜。
朦胧睡眼在床幔光影下晃蕩,飄飄忽忽地落到渾身水汽的男人身上。
撲哧!她笑了。
眼前人褪去西裝革履的模樣實在反差——長手長腳套着不符合自身品味的深色格子桑蠶絲睡衣睡褲,碎發半濕半幹地耷在額上。
面色白皙,眉眼含霧,耳朵微微紅了。氣質同白日裡上位者的冷冰冰天差地别,像極了剛畢業的居家小嬌夫。
“很奇怪?”
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明婳還是笑,“不,很居家,像我養得小寵物。”
商庭樾眼皮一跳,冷笑上床,手一撈将人摁懷裡,以一種半威脅半誘惑的語氣道,“你把我當狗了?!”
女人躲着他滾燙的氣息,上氣不接下氣,“不,不是狗……是貓,緬因貓!”
“……”他伸手,啪地關燈,暖黃的房間變得黯淡沉靜。
“不許笑了。”
“哦。”反正也笑夠了。
他摟着人躺下來。
明婳枕在他臂彎,靜靜地望着窗邊隐隐綽綽的琥珀琉璃光,忽然覺得心頭曠遠,好似時空靜止了。
“睡吧。”
有溫柔的嗓音在耳邊說。
她點點頭,又搖頭。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問,“你會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
“突然和别人睡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