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我嘗嘗。”他倒是不見外,直接一口吞了包甜甜手中的糖糕。
包甜甜直愣愣看着手中隻剩下一張包裝紙的栗子糖,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她的糖就沒了呢?包甜甜擦擦雙眼,再睜開,包裝紙裡依舊空空如也。
而搶了她糖的人還在悠閑地咂摸嘴,“有點膩。”
包甜甜憤怒地把包裝紙摔在了地上,掐住皇明越的脖子狂搖,就好像剛才扔在地上的不是包糖的紙,而是她失散多年的孩子出生時用來包裹用的包袱皮。
“你賠我糖糕!!!”
柳宿莘些微有些悚然地看着追趕打鬧的兩人,看來包甜甜一定不知道此刻被她勒到放棄求生欲望還順勢喝了口茶的大哥到底是什麼狠角色。
“孔老弟倪老弟,你們覺得不覺得這個遊戲有些不對勁?”秦乘鯉卻沒有他們仨那麼好的興緻,他跟在幾人後面,與孔蔓生攀談起來。
是有些奇怪,從進入遊戲到現在,他們還沒有看到過一條稱得上是規則的文字。“老秦你以前玩别的遊戲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嗎?”孔蔓生反問。
對于“老秦”這個過于自來熟的稱謂秦乘鯉也僅僅隻是擡了下眉毛,“從前有過,但最終結果都不會很好。”他道。一般不按照常規出現規則限定,就意味着規則會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栗子糖》這個遊戲的主規則是“規則具有五感”,而規則到底怎麼個具有五感法他們還沒有一點頭緒。
八裡巷是條老巷子,兩邊低矮的民房屋檐下挂滿了為數不多幾種顔色的晾曬衣物,薛神婆的住處很好打聽,巷子最深處的一間老宅就是。
本以為神婆住處會充滿神秘氣息,到了眼前才發現也不過就是普通的老居民房,隻是位于巷子最裡面陽光有些曬不到,顯得陰暗了些。薛神婆剛吃過早飯,孔蔓生道明來意,薛神婆短促地呼了口氣:“進來吧。”
薛神婆年紀似乎很大了,她的眉毛都比一般老人稀少了許多,孔蔓生進到屋子裡才發現老太太瘦小得幾乎隻有半個他高,幹癟得像一隻老去的魚鷹。但薛神婆精神頭健碩得很,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幾人,藍花棉布衣漿洗得筆挺幹淨,看得出她是個愛整潔的老人。
“你們想問什麼?”薛神婆搬了把小凳子在屋檐下坐好,她身後的門是虛掩着的,孔蔓生瞥到有個身影從門背後閃過,大約是走得太急還撞倒了什麼東西發出一些動靜,但薛神婆充耳不聞。
“兩三年前,寶華棉紡廠是不是也出現過怪事?”孔蔓生問得很直接,不想薛神婆回答得更直接:“是啊,有個女工起夜時看到了有人在廠子裡亂轉,以為是賊,結果開燈後那人就不見了。之後女工就瘋了,她跑出去的時候還唱歌兒呢。”
“唱的是什麼?”孔蔓生站了起來。
“這我哪裡曉得,她唱什麼歌沒人與我說過。”薛神婆凹陷的眼球深邃明亮,一點也不像老年人發黃的眼珠子。“我給了餘後生一點符紙,後來聽說就沒什麼事了。”
“那那個發瘋的女工呢?”孔蔓生不死心,薛神婆依舊是那副平靜淡泊的模樣,“後來那個女娃子也死了,跑出去好幾天沒找到人,再見到的時候是從河裡撈起來的。”
“老人家,那前不久棉紡廠的怪事也是您給幫忙辦的嗎?”秦乘鯉十分客氣,甚至稱得上是帶點懇求的語氣,但薛神婆也沒因此而動容,“兩個女工的事我辦不了,太兇了。”
秦乘鯉:“是什麼東西很兇?”
這一次薛神婆沒有回答,坐了好一會兒見老太太沒有說話的意思,秦乘鯉起身:“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退出薛神婆的老房子後幾人找了棵老樹坐下,孔蔓生覺得有些棘手,很顯然這老太太是知道點什麼的,可她油鹽不進一問就閉口不言。秦乘鯉卻覺得還好,他溫和地笑了笑,“明天再來一趟就是了。”多上門幾趟總能把事問出來的。
“你咋了老倪?”孔蔓生向身邊的倪狻問道,從剛才起倪狻就一直時不時望向薛神婆的老房子。
“那個人跟來了。”
“哪個人?”
“屋子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