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齊這個叫陳苓宜的女人,也是某位正在其他線索任務中的玩家。
或許是察覺到了徐非弋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充滿玩味,陳苓宜又恢複了之前那種刻闆的大家閨秀模樣,她抱着銀砂向徐非弋行禮:“夫君今日回家想必是累了,親身本應該親自為夫君寬衣接風,隻可惜妾身的身體實在不适,又怕害得夫君也染了紅疹,還請夫君先去書房歇息吧,喜桃已經将書房收拾出來了。”
說着她上前做出“請”的姿勢,手腕上的紅疹已經褪色不少,看樣子再和徐非弋聊上一會兒全身的疹子隻怕要退得七七八八了,再不把人趕走就要好了。
“呵。”徐非弋低笑一聲,假裝沒有發現紅疹可能是陳苓宜自己折騰出來的。他轉身就前往書房,小厮也趕緊跟上。
“夫人這是什麼态度!”他不滿地嘟囔。
“欸——”徐非弋嘴角翹了翹,“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就喜歡這樣的。”
我就喜歡這種不粘着我離我遠遠的,好讓我在這座大宅中暢行無阻,徐非弋在心中說道。
晚膳陳苓宜也是在自己房中吃的,徐非弋用完膳才剛擦了嘴,大宅的主人、這個身份的父親姚員外就叫住他:“你也回來一天了,見過你大哥他們了嗎?”
徐非弋也是聽小厮說他還有六個兄弟姐妹,剛回大宅除了陳苓宜他尚未見到其他人,“還沒。”
“我知道你在外面行商十分辛苦,但你大哥青延操持家務也很操勞,你們兄弟也并未分家,切不可因此生分了。”姚員外雖然是提醒,但聽口氣已是有些不滿,看來他這位好大哥沒在父親耳邊吹大風啊。
“至于你那位夫人——”提起陳苓宜姚員外的臉色就更加不悅了,“若是三年後無所出你便将她休了吧。”
“不勞您費心,這位夫人兒子喜歡得很。”徐非弋回道,把姚員外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徐非弋回到書房裡,他打量着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書架和一字排開擺放好的毛筆,角色原身應該是個學識淵博的人,就連走之前還沒看完的書都原封原樣放在書桌的右上角。
他翻開這本封面已經有些磨損的書冊,從中掉出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函來。徐非弋抽出裡面裝着的信紙,揮毫有力的筆迹印在淺色的宣紙上,飛出一種力透紙背的氣勢。
勿回大宅,速離。
六個大字鋪滿半張紙面,看得出寫封信的人心情之迫切。
徐非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四下看去,房中并沒有人潛藏。門口還有小厮守着,大宅中應該不會有誰這麼不長眼敢來這裡偷窺。
“這封信是誰放進來的,這個人看過嗎?”信沒有封口,又是夾在書冊之中的,難保将信夾進來的人沒有心癢難耐打開過。
“三九,進來。”徐非弋沖着門口喊道,三九是他的小厮,聽到主人呼喚趕緊推門而入。
“怎麼了少爺?”
“去把管家叫來,問問他我不在的這些時日,有誰靠近過書房。”
管家李叔急匆匆提着燈籠一路小跑,見到徐非弋就喜不自勝:“少爺,您總算是回來了,要是再不來就……”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李叔立馬收聲,“您的書房是不許旁人靠近的,除了少夫人您不在的時候沒有人進來過。”
“你剛才說再不回來就……就怎麼?”徐非弋抄起手,對于剛剛被截住的話頭他很有興趣。管家一下就汗如雨下,“這、這……”
“不好了,她又來了!”院中一個下人忽然發出凄厲的慘叫,養在廊下的八哥也撲騰着翅膀狂喊起來:“她來了,她來了。”
李叔面色驟變,顧不得徐非弋還在等他的回答,他推門而出,就見到幾個花容失色的婢女指着池子:“魚、魚……”
魚池中的紅鯉魚早就翻了肚皮,池中的原本放置的假山的地方被一座奇怪的石龛代替,石龛中跪坐着一尊頭部碩大的石像,正直勾勾隔着池水看着聞聲而至的徐非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