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組我們?”
孔蔓生無法判斷徐非弋是基于什麼理由做出了這個猜測,但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竟然對這個猜測有幾分莫名的信服。
“那麼我從什麼地方來的?”記憶裡孔蔓生并不記得自己穿越過。
“我想,大概是深空之中某個地方正好是兩個世界的連接點吧。并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隻要沒我們想要探索深空,總會受到各種奇怪的阻力。”
他的話讓孔蔓生驚出了一身冷汗,莊毅發動“大清洗”很難說不是為了把已經處于深空之中的他們直接幹掉,深空裡究竟有什麼,這麼拼命了要阻止他們去了解?
“規則……”幾乎是同時,孔蔓生與徐非弋脫口而出。
地下通道并不是那麼好爬,上一次爬下水道還是在《吉蔔賽遊樂園》裡,孔蔓生趕着要從拟态表演協會逃出來。
“你走吧,回到你應該呆的地方去。”
雖然沒有理解孔蔓生和徐非弋之間啞謎般的對話,但西澤爾選擇了相信他們。
“這裡平時輕易是進不來的,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西澤爾掀開僞裝用的迷彩布,一架看上去已經有些陳舊的飛艇出現在幾人眼前。
“好久不見了老夥計。”他撫摸着機身,眼神無比懷戀。
這是他的第一架飛艇,退役後西澤爾想了些辦法才保留下來,畢竟是個大家夥,隻能找了個偏僻的廢棄倉房存放起來。
“應該還能用。”
達裡安他們已經被抓了,軍校也回不去了,想要離開奎拉斯這是唯一的辦法。
儀表盤亮起的時候,三個人都暗暗松了口氣。
“祝你好運。”
西澤爾把一直挂在飛艇上的一串挂飾又系緊了些,這是他第一次起飛時為了慶祝,也是為了安撫自己而親手系上的。
他望着孔蔓生,最終隻是拍了拍他肩膀。
飛艇發出低鳴,徐非弋和西澤爾目送着孔蔓生滑出跑道,就在即将起飛的時候,一顆子彈打穿了近旁的玻璃,擦過飛艇嵌入了牆壁。
全息的莊毅臉冷得像堅硬的花崗岩,“等了這麼久,你們不會以為你們真的逃得掉吧?”
因輕微的失真導緻面部極端平整到沒有一絲褶皺,蓦然讓人覺得那簡直是一具死屍在開口說話。
莊毅身後黑壓壓的人群壓了上來,一層接着一層,從陰暗的角落裡陸續露出了面皮。
之前因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隻開啟了存放飛艇這間倉房的燈,卻沒想到西澤爾以為的安全之地早就被人埋伏許久。
“還愣着幹什麼,你先走!”徐非弋大喊。
“走得掉嗎?”
莊毅不屑,他揮揮手,幾個士兵立即圍了上來,他們擡出一管長槍一樣的東西,西澤爾頃刻變了臉色。
“粒子炮!”西澤爾大驚,“走,快點走!”
由不得孔蔓生猶豫,他咬着牙啟動了飛艇。
灼熱的尾焰逼退了數名正要圍上來的士兵,他們不急不慢調整着炮口的位置,隻等瞄準器鎖定孔蔓生。
“住手!”西澤爾舉槍就朝着追擊者射擊,但對方反應更快,早就開啟了防護盾。
子彈彈在盾上又被反射到頂棚,戳出了幾道口子,漏下了幾縷光線。
西澤爾迅速滾到掩體邊,擡手沖着莊毅就是一頓掃射,混亂中,一個人影摸到了門邊。
“喂,這麼害怕我們上太空,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吧?”
徐非弋笑嘻嘻地看向莊毅,莊毅眯眼,舉起手掌往下一壓。
“射擊。”
粒子炮透亮的藍色射線驟然照亮了整個倉房,眨眼間就射中了飛艇的尾部。
孔蔓生隻感覺一股極其強勁的沖擊力從後方襲來,竟将他整個人推得死死壓住了椅子背。
一道閃着光芒的橘色光環從飛艇尾部綻開,宛如黑夜中綻放的花朵,将整個飛艇包裹起來。
“C.N力場?”莊毅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轉向西澤爾,“你怎麼敢?”
把C.N力場屏障小型化置入飛艇内部,如果操作不當就會因為正負相反的力矩直接被扭成麻花,即便是整個奎拉斯,也隻敢讓它高高懸浮在離地萬米的天空之上。
原來真的有人能做到,西澤爾從未向任何人提起,但卻在此時此刻救了孔蔓生一命。
被粒子炮擊中的飛艇宛如正中的棒球被擊飛了出去,徐非弋還要殺人誅心,“感謝莊長官,幫助我們快速上天。”
說完他拉下了門邊的把手,一陣不祥的紅光開始瘋狂在倉房頂端閃耀,危險的警報聲随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