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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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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這幾人俱是五味雜陳,既為她得償所願而高興,又不免憂心忡忡,回去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叮囑,樁樁件件都要她留心。

成之染少見地耐心,笑吟吟地聽她們說這說那,先前的憂慮如風卷殘雲一掃而光。

她穿上成肅送來的簇新铠甲,站在銅鏡前左看右看。

這身玄甲乍一看上去,與普通兵士的并無二緻,上身之後才發現出奇地合身,定然是照着她身材改動過了。兜鍪上的紅纓鮮豔舒展,她摸來摸去,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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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正盛時,東府軍揚帆出征。群臣相送于勞歌渡,天子親臨,把酒踐行。

成之染已數年未見天子,他清貴淡泊的面容一如既往,目光掃過烏壓壓一片大軍時,并未在她這不起眼的小卒身上駐留。

成之染稍有些失落,周邊的将士卻亢奮異常,滿臉喜色,高呼要收複故土,揚我國威。

天子輕輕颔首,目送江上浩浩蕩蕩的船隊起錨,伫立于江邊,久久一言不發。

成之染站在舷邊,直到岸上送别的人群隐沒于江灣,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而在她這艘高大的樓船之後,艨艟鬥艦連綿不絕,整條江上都飄揚着戰旗,一時間遮天蔽日,攝人心魄。

伐齊大軍的數字,至今是個謎。無論她如何追問成肅,對方都絕口不提。

成之染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她噔噔跑上最高的爵室,成肅正與諸将佐一起臨風望遠,指點江山。

聽聞身後腳步聲,成肅皺了皺眉頭,側首道:“軍中肅靜,豈可疾行失禮?”

成之染漫不經心地應着,默然站到了一旁。她久在軍府聽政,衆人都習以為常。唯有成肅身旁一位年輕将領回過頭,神情稍有些詫異。

成之染驚訝道:“沈郎君?”

沈星橋微微颔首,低聲向成肅說了些什麼,然後便過來抱拳道:“女郎,久違了。”

成之染上一次見他,還是乾甯元年剛從江陵回來時。如今一别四年,沈星橋似乎比從前高了些,神情氣度較從前的冷峻,平添了幾分沉重。

她倏忽想起,沈星橋家裡是被仇人滅門了的。

“沈郎君……”成之染不知話從何說起,幹巴巴笑道,“這些年我阿父時常記挂你,你怎麼久久不回來?”

先前她也聽成肅提起過,他三番兩次派人去吳興,可沈星橋就是不肯出山,令他十分惋惜。

沈星橋神色淡然,道:“在下遍曆艱難,已無心仕宦。”

這話雖滄桑,可細數起來,他如今不過二十有三,正是朝氣蓬勃的年紀。

成之染生怕提到他的傷心事,小心道:“我阿父還是很喜歡郎君的。”

“成将軍知遇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沈星橋似是一笑,“此去三齊,願能為将軍排憂解難。”

成之染笑道:“沈郎君武藝高強,戰場上自不必擔心。”

沈星橋打量着她,道:“女郎這幾年,想必也少不了苦練。”

“我哪裡算是苦練?”成之染頗有些心虛,“不過是跟着我阿兄活動筋骨罷了。”

徐崇朝聞言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語,隻伏在舷邊,望着巍峨樓船劈波斬浪。

元破寒湊上近前,壓低了聲音對他道:“原來女郎竟還會舞刀弄槍?”

“豈止是舞刀弄槍?”徐崇朝笑了笑,迎着元破寒探究的視線,又抿唇不語。

礙于不遠處成肅與衆人攀談,元破寒也不敢太大聲,道:“徐郎君,你倒是說呀。”

徐崇朝偏不讓他如願:“你自去問她便是了。”

元破寒看着成之染談笑風生,一時竟有些局促,讪讪地扭過頭來,又打量了徐崇朝一番,問道:“徐郎君亦是京門人?”

徐崇朝略一遲疑,點頭道:“我生長在京門。”

元破寒哦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徐崇朝奇怪道:“元郎君可去過京門?”

“嗯,去過,”元破寒稍有些為難,“隻是那時候郡公夫人新喪,便沒有久留。”

他望着滔滔江水,道:“與如今一樣,那時我也是渡江到廣陵,經由淮水到泗水,一路行進到三齊。”

自淮入泗,便是此次行軍的前期路線。

徐崇朝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喃喃道:“午後便能路過京門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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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京門出現在視野中時,成之染并沒有意識到。直到船上的軍士紛紛伫立船頭遠望,她才恍然回過神,這座聳峙于江岸高地的緊固城池,便是她從小生長的京門城。

她呆呆地望着那座城,恍如隔世的狂喜沖進心田,一時間熱血沸騰,久别的興奮如潮水湧來,讓她的心髒狂跳起來。

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如今要經由此地離開,沿着浩蕩江水駛向缥缈的遠方。衆軍士亦是心潮澎湃。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俱是宣武舊部,土生土長的京門人,從故鄉泛舟掠過的片刻被無限放大,滿眼盡是桃紅柳綠的明豔春意,在和風旭日中拂動城頭獵獵旌旗。

不知何人唱起了戰歌,漸漸如溪流彙入大海,浩蕩歌聲回響在江上,彌漫在山野之間。軍士的聲音雄渾厚重,越發沉得曲調慷慨雄壯。

成之染被這高昂激越的歌聲攝住心魄,身處于衆軍之間,滿腔熱血都被喚醒,心中卷起遮天蔽日的狂風暴雪,激動得難以自持。

她直直地望着漸行漸遠的京門城,兩行清淚滴落于胸甲,無聲無息地沒入黑衣,了然無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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