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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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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之染徑自與天子密語,讓成肅好生不痛快。回府一路上他隐忍未發,陰沉着臉下了車,卻赫然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門。

徐崇朝自從那日鐘長統說親,話已挑明了,再見到成肅時多少有些不自在,如今正趕上他父女同歸,登時微微紅了臉,恭順地侍立道旁。

成肅緩和了臉色,與對方寒暄起來。

今日是冬至,徐崇朝下值之後,自然要回去與家人團聚。

成肅瞥了成之染一眼,她正垂眸撥弄着腰間佩劍,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正要讓徐崇朝回去,成之染突然說道:“前幾日三娘過來,也沒見到我。正巧冬至了,我屋裡有些物事,勞煩阿兄帶回去,算是我一點心意。”

“放到哪裡了?”成肅問了句,招呼阿碧和阿桃:“給大娘子取來。”

成之染不肯:“也沒幾步路,我要去找找。”

成肅沉默了一瞬,見成之染神色坦然,一臉純良的模樣,到底妥協了。

徐崇朝複又折返,跟随成之染去往後宅,隻覺得背後差點被成肅盯出窟窿。

阿喜一幹人等如臨大敵,呼啦啦一道進了屋,成之染道:“上次宮裡的賞賜,我記得有一匹明光錦,取來讓徐郎拿着。”

阿碧阿桃麻利地将東西搬來,沉甸甸的一匹布,拿着也費勁。阿喜道:“徐郎如何方便拿?”

成之染不假思索道:“既然拿不了,明日派人送到徐府。”

阿喜笑道:“早知道如此,女郎還讓徐郎跑一趟。”

成之染看了她一眼,唇角浮起一絲淺淡的笑意。她走了幾步,張開手臂轉了圈,定定地望着徐崇朝,問道:“這一身如何?”

華貴的冕服随着她動作擺動,仿佛一道赤玄交疊的浪湧,閃動着金銀缂絲的微光。烏黑豐滿的發上一副平天冠,串珠微顫抖動,流光瑩潤,神采動人。

徐崇朝不曾見她這般打扮,凝神細看更覺光彩奪目。然而滿目華彩中,他的視線被對方笑意攫住,眼前人舉手投足間風韻卓然,讓他舍不得片刻移開目光,隐隐約約,仿佛聽到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成之染忽然一笑:“你臉紅什麼?”

徐崇朝回過神來,下意識一摸臉頰,果然已滾燙無比。他不自在地低下頭,成之染卻靠近他,追問道:“如何啊?”

“自然是、好、好看的……”徐崇朝不敢看她,說話也磕磕絆絆。

成之染伸手撫上他肩頭,絲袍滑過他指間,徐崇朝不自覺一手抓住了。

他緊盯着成之染,嘴唇張了張,到底沒說出話來。

成之染仰頭覆上他的唇,再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徐崇朝隻覺腦袋裡轟地一聲,仿佛炸開了千萬朵冰花。耳畔響起侍女們低呼,他實在覺得衆目睽睽之下實在不應該,可這個輾轉纏綿的吻,他既懷念又期待,心裡掙紮了一番,到底舍不得松手。

阿喜幾個人都吓傻了,臉燒得通紅,背過身去不敢多看一眼。驚慌之中阿喜想起此刻還屋門大開,又急又怕,腳下卻像紮根一樣挪不動,身後紊亂的呼吸和暧昧的聲響交錯,被吹入屋中的寒風裹挾而去,暗淡天光也染上一層旖旎。

徐崇朝熱切地吻着懷中人,反客為主地挑弄着。

一切或許隻是她心血來潮的把戲,可此刻的溫柔和癡纏,霎時間勾起搖顫的心火,搖曳着簌簌飄散的漫天梅花,于激烈沉浮中随風疊蕩。

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蜀中雨夜,霎時間血脈偾張,渾身上下都燥熱起來。成之染招架不住他兇狠的掠奪,喘息着将人推開,彼此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洶湧的欲望。

她自覺有些過火,低聲道:“不早了,回去罷。”

掌心被塞進一團紙條,徐崇朝下意識收起,一動不動平息了許久,凝神望着她,開口時嗓音還有些粗啞:“你好狠的心。”

成之染笑了一聲,送他出了門,道:“送給三娘的禮物,要等明日了。”

徐崇朝握緊手中的紙團,看了看跟在後頭卻不敢擡頭的侍女,無奈地低歎一聲。他戀戀不舍地揮揮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成之染回屋,屋子裡鴉雀無聲。她招呼侍女更衣,衆人漸漸從震驚中回神,許多次欲言又止。

成之染卸去沉重的禮衣,施施然落座,理了理淩亂的領口,道:“太尉不知道的事,往後也不要告訴他。”

衆侍女連聲應下,隻是看向她的目光頗有些複雜。

阿喜道:“前些日子王長史家蕭夫人到訪,跟老夫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那意思是想見見女郎呢。太尉那裡多半也是贊許的……”

這位王長史不是旁人,正是剛剛從外郡轉任回京的琅邪王恕。他做過成肅屬下,宦海浮沉多年,兜兜轉轉又回到這裡。成之染從鏡中看了看阿喜,似笑非笑道:“太尉還真是盯上王恕了。”

阿喜道:“女郎若屬意徐郎,何不向太尉挑明?”

成之染眸光微動,對鏡比了個噓聲。

阿喜還想再勸,被阿碧阿桃用眼神止住。衆人都不敢再提這事了。

————

楓落吳江雁去遲,天寒二九時。成之染自從随駕祭天歸來,不再理會成肅禁足的命令,隔三岔五便遊蕩出府。

成肅從她手裡收走的數千人馬,已經被分編到諸将軍中,由三名年輕參軍統領。其中兩人成之染認得,都是成肅帳下将軍的子侄,年紀比她大不了太多,說話也客客氣氣,被正主找上門來,頗有幾分拿人手軟的窘迫。

而分她人馬的第三個人,是個沉默寡言的後生,成之染從未見過。他自報家門,方知是開陽縣公桓千秋之子桓不為。

桓千秋在征讨庾氏時戰死沙場,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成之染看對方年紀,料想是家中幼子,獨自到軍中博取功名。

成肅也待他不薄,因桓不識在府中擔任主簿,手中人馬便交給桓不為,再加上從成之染那裡分來的千人,俨然在軍中聲名鵲起。

成之染一身戎裝,騎馬在軍中走了一圈,見桓不為治軍嚴整,不由得另眼相看。她歎道:“桓郎果然年少有為。”

桓不為弱冠之年,與她年紀相當,聞言看了她一眼,道:“太平侯謬贊。我初到軍中,不過替太尉整頓人馬,功業未建,愧不敢當。”

成之染指着不遠處正在操練的兵士,問道:“郎君可知這兩幢人馬來曆?”

她指的正是從前手下,桓不為點了點頭,面不改色道:“幢主曾說起太平侯戰績,這些兵士亦是能征善戰的骁勇。”

成之染目光悠遠,語氣頗為平淡:“既然如此,但願郎君多加照拂。”

桓不為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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