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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請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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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肅的近衛常甯。

他抱拳一禮,道:“女郎,太尉有請。”

成之染微微勾唇。她這父親在大殿之上目不斜視,仿佛沒看見她一般,這會兒倒是客客氣氣派人來請了。

她豈有不去之理。

今日的東府格外熱鬧,前庭廊下許多人或坐或立,看模樣都是軍将打扮,有的還格外眼熟。成之染收回目光,随引路的軍士來到後堂,從門口望了一眼,不由得微微挑眉。

“今日人倒是齊全。”她迎着衆人目光步入堂中,朝上首的成肅躬身一拜。

輔國将軍溫印虎、龍骧将軍彭鴉兒、甯朔将軍沈星橋、建威将軍叱盧密,成肅手下這四位得力将領,正衆星捧月般圍坐着,望向成之染,神色各異。

成肅與她之間,本就沒有多少寒暄可言。數日前父女二人不歡而散,他到如今還心中有氣,臉上也不甚歡喜。

他以目示意叱盧密,後者開口道:“女郎,長話短說,此番太尉有請,是為了荊州之事。”

“我知道,”成之染颔首,道,“荊州不能打。”

這話将叱盧密堵了回去。他問道:“此話怎講?”

“會稽王不是李勸星,荊州也不是當年的荊州。如今外敵環伺,四境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倘若揚州與荊州兵戎相見,東境波及到青州、北徐、冀州,西境波及到雍州、梁州、益州,大魏如何能安甯?會稽王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且不說四方守宰兔死狐悲人心浮動,東府又将以何等面目再見天子?太尉又如何立足于朝廷?”成之染慷慨陳詞,引得成肅愈加皺緊了眉頭。

沈星橋說道:“女郎亦知太尉心憂天下,将來東府對胡虜用兵,勢必離不開荊州助益。會稽王不與東府同心,于北伐之事亦畏葸不前,已然為東府掣肘。若不能謀取荊州,太尉大業又将何以為繼?”

成之染嗤笑一聲:“這天下是大魏的天下,百姓皆是天子的子民。沈将軍口口聲聲為了天下大業,卻要讓太尉戕害天子叔父,情理何在!”

沈星橋默然。

叱盧密被成肅目光催促,隻得硬着頭皮替沈星橋分辯:“女郎此言差矣,怎麼就成了戕害天子叔父?東府隻是想要會稽王讓出荊州,可誰教他不肯答應呢。”

成之染笑了笑,道:“叱盧将軍,孟江州在尋陽都督二州兵馬,總不會是為了清剿俚僚罷?東府意欲對荊州用兵,明眼人看得一清二楚,這不是戕害又是什麼?”

叱盧密還想再說話,成肅被成之染吵得腦殼疼,擺了擺手道:“好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他瞥了成之染一眼,道:“何仆射把話帶到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沒工夫跟會稽王耗下去,遲則生變,夜長夢多。你不肯用兵,難不成有什麼妙計?”

“妙計稱不上,可若是太尉松口,我願意前往江陵,親自勸說會稽王退位讓賢。”

堂中衆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她,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無稽之談!”成肅不滿道,“此事豈是兒戲?”

成之染并不惱火,隻是道:“在太尉心中,從來都沒有‘以理服人’四個字,不是麼?”

成肅道:“我從草莽跻身朝堂,難道是耍嘴皮子上來的?”

成之染并不指望他立刻答應,緩緩道:“無論太尉信與不信,這是我認定的可選之路。倘若太尉無心于此,那我便向天子請命,奉旨去一趟江陵。”

諸将佐聞言一驚,猜不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成肅也皺起了眉頭,鷹隼般的目光盯着她,道:“你在威脅我?”

“我哪敢,”成之染不慌不忙,道,“東府絕不能對荊州用兵,讓我去荊州,這是唯一的破局之法。假使會稽王冥頑不靈,自不配做這個荊州刺史,到時候,我會替太尉做個了斷。”

諸将佐不語,目光在他二人之間徘徊。

見成肅久久不語,彭鴉兒開口道:“太尉,依末将之見,太平侯所言,未嘗不可。”

溫印虎亦道:“太平侯素有謀略,倘若當真能化幹戈為玉帛,也是件好事。”

成肅掃了他二人一眼,目光沉沉看不出神色。

成之染索性上前,道:“太尉難道不清楚,東府師出無名,貿然對荊州發難,平白授人以柄。縱然會稽王對東府不滿,如今也并未彰顯行迹,不到萬不得已的境地,他又豈會輕易與東府撕破臉?我這一去成也好,敗也罷,總不會讓東府落了罵名。”

孤身犯險之舉,若換作旁人,成肅少不得稱贊豪勇。可若是他的女兒……

成肅隻是盯着她,搖頭歎息道:“不可,不可!”

成之染如何不知他心中猶豫,臉上不覺露出失望的神情,頓了頓,道:“會稽王并非好事之徒,再加之投鼠忌器,必不會為難我等。我言出必行,無論太尉是否答應,自會在大軍之前抵達江陵,如何決斷,全憑太尉心意。”

她說罷便要拂袖而去。成肅猛地從座中站起,喝道:“站住!”

成之染止步回首,望着堂上之人鬓發斑駁,于明朗日色之間熠熠閃動。那一雙眸子卻依舊精明銳利,隻是目光微微一顫,話說出口已平靜了三分:“到頭來,還是要逼我。”

成之染聽出他話中轉機,于是回身一禮,道:“惟願太尉修書一封,與會稽王剖陳利害。有此為證,會稽王才沒有後顧之憂。”

堂中靜默了半晌。成肅歎息道:“好,那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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