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五皇子不明其中的問。
“你看,這魚肉雖是外酥裡嫩,可正因為其裡面嫩,才嘗不出裡面是好是壞,是他本身就嫩,還是他熬的時間過長才嫩?再或者是這肉做之前爛掉軟了才嫩……”
元宵在旁邊看出季讓不懂裝懂,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模樣,似是覺得可笑,忍不住笑出了聲,畢竟元宵在這方面可是行家。
那群狐朋狗友中一人喝道:
“你笑什麼?”
元宵也是大膽發言:
“笑殿下一本正經的聽這黃口小兒胡言亂語,想來也是委屈。”
這句話讓季讓急了眼。
“信口雌黃,你……你……”
“你什麼你?這嫩和爛是有一定區别的。爛也分軟爛和腐爛,這魚肉炖的軟爛,讓人入口即化,那是我作為火夫的本事,至于這魚肉加工之前是否腐爛?我元宵既作為火夫的頭頭要領,選擇好食材好食料也是我一一把關,允允通過的,公子們大可放心食用。”
元宵向來心直口快,以往出了什麼差錯一直都是身居高位的元首輔擔着,今日才不論什麼尊卑貴賤,什麼太子皇權,隻知道他說的不對并加以反駁。
五皇子認為元宵說的在理,對此也深信其詞,其餘人等見太子站元宵,也一一附和,這倒是讓季讓栽了跟頭。
季讓本來因為江玉和親之事鬧的不愉快,如今想在他江家的事業上踩上兩腳,沒成想鬧的如此難堪,與季常在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罵聲不謀而合。
“切,漂亮話誰都會說,畢竟現在元、江兩家合作很是合拍,誰知道你是不是袒護江家~”季讓不服道。
“是與不是,眼見為實。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若諸位一定要求證一番,可請諸位移步火房,以辯真假,以免日後我如意樓遭了聲譽之冤,更是顯得麻煩。”
元澈得知元宵和季讓在房裡辯駁後,并沒有貿然闖進去,而是去請了江大小姐——江玉。
正在屋裡争辯之際,元澈帶着江玉恰巧路過季讓的房間時,元澈故意扯掉了帕子不由得,不由得在季讓房門前駐足了一會兒:
“哎呀~你看這……可能晨時沒系牢靠,這時才不小心掉落,江小姐勿怪。”
說罷元澈緩緩俯身撿起了那帕子,吵鬧之聲從屋内傳來,入了江大小姐的耳。
霎時,元澈起身看見心裡不爽的江玉要闖進去,卻是沒能攔住她一腳踹開扇門,驚擾了季讓和太子等人。
江玉向來不是個理虧的。
“見過殿下,我聽說你們要去驗貨?不知是去驗哪門子的貨?江家的?”
元宵看見元澈,立馬跑在了姐姐那邊。
季讓站前一步:
“怎麼又是你?怎得還有竊聽别人的喜好?”
轉身向身後人介紹,
“這便是此前與我訂親的江大小姐,就是那脾氣暴戾,三番兩次壞我好事的江——大——小——姐——”
季讓一字一句不緊不慢地念完最後四個字。
“竊聽?誰稀得聽,就憑季公子的大嗓門,我說整個三樓聽到也不為過,還有,壞你好事?”
江玉絲豪不顧江家禮節,雙手叉着腰道,
“壞你何好事?壞你毀我江家和如意樓的好事?再或是——想拿下紫龍衛的大權?”
江玉想了想,看了看季讓旁邊的太子殿下。
“哦~不對,紫龍衛是專門由聖上差遣,莫非季公子想……”
江玉想說什麼,在場人都清清楚楚,都知道這話不該說,所有人秉着一股氣,況且太子殿下還在呢,這話就更不該說了。
元澈聽到“紫龍衛”三個字趕到震驚,這到底與聖上有什麼幹系。
“你……你瞎說什麼。”
季讓打斷了她,有些慌亂,同時也打斷了元澈的思緒。
“我就是閑來無事,找殿下和有些朋友吃酒不行啊?”
“吃酒就吃酒,少論些家長裡短,免得日後再被人喚得‘長舌男’喽~”
五皇子揚言道:
“算了算了,不過是些小事,沒必要這等争個高下。”
又扭頭對季讓道,
“我心情頗為不佳,今日的事就算了。”
五皇子大步出了門,一衆人也行了禮。
隻有季讓瞥了江玉一眼,随後追了出去,
“殿下,你去哪?我陪你去啊。我們的事再商量商量……”
元澈同江玉一道進了另一間上等廂房。
“江大小姐,其實今日是我故意請你……還望小姐不要怪罪。”
江玉邊走邊嘴裡說道着:
“說的哪裡話,今日損壞的東西我明日一一照賠。不過幸得你今日請我,不然我還不知道季讓這小子要在衆人面前抖出多少江家的壞話呢。”
“江大小姐言重了,還記得我剛開店前,還是您幫我趕走了門前那些小賴皮呢,近來一直忙着腳不沾地,這不,今日一得了空就可着勁兒去請了您嘛。”
元澈笑着給江玉倒了杯茶。
“艾~一口江大小姐江大小姐的,聽的我跟生人似的,都是些客套話,你直接叫我江玉吧。”
元澈也不見外道:
“好,既如此,你以後也喚我元澈吧。”
兩人坐在桌前侃侃而談,元澈從小二的端盤中拿了盤菜,放置江玉的面前:
“這是元宵新研制出的鹵味鮑魚,賞臉嘗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