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個兒的主?”
元璟文看了她一眼,覺得甚是可笑。接着說:
“元家嫡女辦了如意樓,吞并了來聚,夜探福雅閣,又面見了皇後,中間又結識了無數的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你不站隊,别人可不會這麼想。況且你拒絕皇後這件事,在你從宮裡出來還未歸家之時恐怕早已傳遍了朝裡湖外,你已經被迫站在我這條船上了。”
元澈聽他這麼一分析,好像是這麼個理,馬上翻臉道:
“老頭,你又給我做局。”
“這不是我給你做局,這是時局所迫。你現在的處境是騎虎——難下,我亦是。既然身為一條船上的了,我就來給你提提醒。”
元璟文讓人端來棋盤,
“陪我——下盤棋吧。”
元澈坐在對面。
元澈坐下來靜靜聽他說道:
“現下朝堂分兩黨,分庭抗禮,互相制衡。其中一隊是三皇子,一隊是二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其中二皇子黨派中又有王家季家,大皇子早逝,二是皇後的親兒子,皇後也向着他,五皇子又時常跟在二皇子的身後,無疑是二皇子那邊的了,而三皇子這邊,除去二皇子、五皇子,隻剩四皇子了和六皇子了,四皇子又不表态,時而靜觀,時而參與,讓人摸不着頭腦。”
“至于那六皇子尚且年幼,如今才幾歲,可極為喜歡三皇子,經常去找三皇子,可三皇子又因公務繁忙,想又不能與六皇子親近,畢竟這六皇子也是皇後所出,皇後将六皇子困于院中。四皇子是由身體孱弱,卧病在床的段妃所出,而二皇子與六皇子皆由皇後所出。”
元澈搖搖頭道:
“哇,皇子可真多啊~”
元璟文歎道:
“皇家嘛,子嗣自然比尋常人家多了些。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既然我們不是皇後所擁的太子殿下的門下,那就定是孤依無靠的三皇子門下的。”
“哎~這怎麼是孤依無靠的呢?這不有我們元家的嘛。”
元澈打量了下她父親:
“那你可不太會審時度勢啊,扶這麼一個沒人幫的小可憐。”
“你不也一樣。”
元澈轉頭看塘子裡的魚。
元璟文開口道: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并非沒人。”
元澈:“還有人助他?”
元璟文:“朝堂上的政黨也還是不少的,我再來分析一下你的處境。”
元澈:“我何處境?”
元璟文:“那日送你來的公主殿下,是當今聖上的掌上明珠,全遠朝唯一的公主,與三皇子同出一母,皆是由先皇後所生,可惜當年因病仙逝,聖上又有新寵,根本顧不得他們兄妹,二人自小無人庇護,相依長大,也是三皇子黨派不多的重要原因。”
“再來魏家昭國公魏黎星,也是自小逝母,但他有一個好父親,魏家家世簡單,一父一子,魏夫人走後,魏老爺沒再娶,一心放到兒子魏黎星身上,這小子也算有能耐,前幾年打仗他一個人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并竊取到了軍事機密,緻使後來幾戰百戰百勝,他功不可沒。也因此被稱為昭國公。隻是自此之後他以身受重傷,便沒在出兵進仗。”
“别看他縮着個頭,盡管如此,那聖上依然對魏家豐官厚祿的賞着,他家是聖上手下的人,誰也打探不到他家的底細。柳家世代從商,如今也成為一代商賈。可惜柳三貪玩,家中大權全落在了那個柳柯手裡。”
元澈:“可惜?柳柯掌握大權不好嗎?”
元璟文:“柳柯可不是個心正的人。”
接着道:“人我介紹完了,現在來講講事。事情源于一場四年前的大戰,俗稱北戰。這場大戰是我朝士兵和禹朝士兵對決的戰争,原本是說求和,可因其中被換了書信,事情愈演愈烈,直到有“ 畢家莊 ”事件為導火索,引爆了這場大戰。”
元澈:“畢家莊?”
元璟文:“不錯,畢家莊是我朝邊疆小鎮,也是我朝與禹國的重要聯系據點,可惜混進了祈朝的奸細。”
元澈:“這跟祈朝又有什麼關系?”
元璟文:“祈朝聖上本就是個多疑鬼,他若知道我遠朝與禹國交好,可不得來插一腳,偏偏這一腳還讓他給插對了。那禹國照例給我們進貢藥物,絲綢,瓷銅器,我們也悉數奉上黃金白銀,經濟通貨友好順利。承安王李淵當年還在朝為官,他向來管着鴻鸬寺,那日他托手下的人帶信到畢家莊,說是過兩月需要二十萬絲綢和馬匹,七月十五在畢家莊接應着,可禹國使臣到了畢家莊等了三天,沒等到人,派人通的信也是有去無回。禹國使臣隻好帶着貨物原路返回。”
“又過了二十日,同樣的信又來了一遍,禹國念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上,又帶着貨物出了一次畢家莊,同樣的戲碼又上演了一遍。直到收到第三次來了與前兩次一模一樣的信。”
“禹國聖上徹底動怒了,以為遠朝逗他玩呢,氣的他直接與咱們聖上通信,信上禹國聖上破口大罵:
‘真當我們禹國好惹的!三番兩次傳來假信,我們信賴你們遠朝,你們倒好竟然如此不守信用,我們把貨拉到,你們卻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批貨我看就算了吧,二十萬的貨物可不是小數目,這中間的運費,人力等可花了我們不少錢,這些你們來掏。并且還要加上這二十萬貨價的三成。’
我們聖上知道此事後,集結群臣,商讨此事。”
元澈聽到入神。
“商讨出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