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聽見有人叫它們,小靈靈和狐狸精不約而同地從飯碗中擡起臉,它們嘴角的毛須上還不小心粘上了一些米飯粒子,樣子顯得十分蠢萌。
“喵?”
“汪唔?”
李蓮花:“.........”
盼兮忍不住噗嗤一下,手掩着唇角,發出一陣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
彼時,方多病已經提着兩壺從靈山派順來的酒,登門拜訪了。
見蓮花樓門口大開,他便徑直朝裡走,又擔心主人家不在,于是大聲道:“李蓮花?李蓮花?在嗎?我來看你了。”
待他走近一看,先前以為有緣再見的佳人,此刻正與李蓮花同坐一桌,桌上還擺放着兩副碗筷。
除此之外,桌上還有兩隻分别雕刻了貓和狗的木碗。
所以,今日李蓮花拒絕他的約飯,與盼兮托離兒跟他請辭,這兩件事都是為了丢下他一人,然後他們二人回蓮花樓偷吃!
哼,虧他還以為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方多病雙手叉腰,手裡還提着順來的酒壺,氣鼓鼓道:“解釋吧,李神醫。”
李蓮花随意拂了拂衣袖,“沒什麼好解釋的,而且你提着兩壺酒過來,不會就是找我要一個解釋吧?”
一提起來此的目的,方多病立即放下叉腰的手,把手裡提着的兩壺酒擱在桌上。
“李蓮花,你考慮考慮今日我跟你提的建議。我覺得我倆簡直就是天生一對的好搭檔,我有武功,而且還是百川院的刑探,你手無縛雞之力但勝在眼尖,腦袋又轉得快。隻要我倆聯手,絕無一個兇手能逃脫我們的手心。”
總而言之,方多病來此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腦子”。
方多病勸說李蓮花的同時,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飯菜,微張的嘴唇似有晶瑩的液體快要溢出。
見狀,盼兮便猜到他是晚飯也沒吃,就急匆匆提着兩壺酒上門“求伴”了。
于是,她從廚房處拿來一副新碗筷給他。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看見新碗筷的那一瞬間,方多病眼睛明顯亮得晃眼。
旁邊的李蓮花隻是擡起眼簾,輕輕地瞟了一眼,随後慢條斯理地繼續用膳,全程把方多病的念叨充當用膳娛樂,時不時敷衍地點頭,“嗯嗯,對......不去。”
反正,一說到關鍵點,李蓮花就堅決回拒。
盼兮則看着他們從樓内吃到樓外,最後站在樓上,看着他們在樓外一處空地堆起柴火。
方多病一邊飲酒,一邊對着堆火說起了自己的師父李相夷(他自認的),甚至還提到了自己的舅舅,便是李相夷的師兄,曾經四顧門的二門主—單孤刀。
聽見單孤刀名字的那一刻,李蓮花仰頭飲酒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
雖說盼兮一直從高處眺望樓下二人對飲,但她清晰地發現李蓮花對方多病的态度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李蓮花看方多病的眼神不由地多了一絲慈祥。
盼兮原以為李蓮花就此會同意方多病與他們同行。
然而,當她看見被李蓮花随手一扔,就被扔到一棵樹下呼呼大睡的方多病,她之前所有的猜想瞬間消失。
她就不該期望這個十年前為了甩掉她,不知逃跑過多少次的人能有所變好。
幸虧當初她還有小靈靈幫忙,不然,當初說不準還真的會被李蓮花逃掉。
“他不會放棄的。”盼兮低頭看着歪倒在樹幹酣睡的方多病,緩緩道。
“不放棄又如何,放棄又如何,等他在外面摔了,傷了,就知道家裡有多好了。而且,我這是在教他,獨身男子在外,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從蓮花樓内抱來一褥被子,将其蓋在方多病的身上。
被子一蓋,方多病緊皺的眉心瞬間舒展開來,整個人睡得更香了。
盼兮紅唇微彎,“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們很快就會再次相遇,到時候,你可就真的甩不掉這個小徒弟了。”
李蓮花無所謂道:“甩不掉就甩不掉,先甩了這次再談下一次。”
聽這語氣不難看出,下次李蓮花照甩不誤。
離開的時候,盼兮悄然給了一個眼神給小靈靈,讓它去通知方多病的婢女和仆人趕來此處接他們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