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端坐在自己床榻上,肩頭半露,頭卻不自然地偏向一側,死活不去看在他胸前作動的一隻白皙纖細的小手。
此刻他衣襟大開,露出的大片肌膚雖白皙但看着不瘦弱,上面的肌肉條理清晰可見,尤其是那兩圈的紅粉,欲露不露。
死死抓住衣襟兩側的手,是他最後的堅持。
見此情景,盼兮不得不吐槽:“李蓮花,我都替你取了多少次血了,而且,你也是一名醫師,該知患者無分男女。”
“你也說取血取了那麼多次了,那怎麼一次比一次還要慢?”尤其那隻小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摸、按、揉、搓,手法專業得都能去澡堂子當搓澡工了。
李蓮花不由暗自腹诽道。
“現在你體内的碧茶之毒發作的愈發頻繁了,雖說吃了我給你制作的藥丸能不痛不癢地度過,但你的身體多多少少會發生一些變化,我要花更多的時間觀察方可。”
盼兮看着手中銀針上取出的那一滴紅到發暗的心頭血,神色無常地将其滴到自己随身攜帶的琉璃瓶中。
當那滴暗色心頭血落在瓶中物時,瓶中那道黑影小小地掙紮了幾下,随後很快恢複平靜。
盼兮一站起身,床榻上的李蓮花便立即攏起衣襟,動作敏捷地整理好衣衫,從床榻上起來。
捂着剛剛被取血的胸口,李蓮花神色淡淡道:“其實我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執着。”
盼兮眸光微微一閃。
執着嗎?她隻是為了完成交易,改變李蓮花因碧茶之毒而死的命運而已。
交易人付出了代價,而她要做的,僅僅隻是完成他們的祈願。
她這不是執着,而是盡責。
“若你想死,那等我治好你的碧茶之毒後,你找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再死。我絕不阻攔。”
說完,盼兮便頭也不回地走上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留在原地的李蓮花,嘴唇微動:“又生氣了?!”
此時,回到自己房間的盼兮,衣衫半褪,露出一節精緻的鎖骨,鎖骨之下便是引人遐想的半露□□。
盼兮熟練地拿起一根消毒後的銀針,對準心口位置,手起針落。
拔出時,一滴鮮豔散發着微弱金光的血液便出現在針尖之上。
噔噔噔——
桌上的那盞琉璃瓶開始晃動,似乎是瓶中之物嗅到了空氣中盼兮那滴心頭血的香味,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随着盼兮那一滴心頭血落下,瓶中之物不再作動,連身子也似乎壯大了些許。
不知為何,看着這琉璃瓶中的陰影,盼兮覺得它還挺乖的,說長大就長大。
取完自己心頭血的盼兮,那張原本嬌豔欲滴、紅潤動人的胭唇,此刻卻仿佛被人塗上了一層的白色脂粉一般,失去了原先亮麗的血色和光澤。
倏地,窗台外突然跳進一抹白影。
一眨眼的功夫,便閃身至盼兮身側,仰着頭凝視着盼兮,眼底裡盡是擔憂之色。
“閣主—”
“我沒事,藥也快好了。”盼兮憐惜地揉了揉小靈靈毛茸茸的腦袋兒,看着那雙在自己手心不斷抖動的貓耳,眼神不自覺變得柔和。
翌日一早,盼兮對李蓮花的态度如同往常一般,似乎全然忘記了昨夜那一句怄氣的話語。
見此,李蓮花眼角餘光瞟了一眼砧闆上的那塊肥瘦相間的排骨,嘀咕着:“也不知現在退回去,能不能拿回那五兩銀子?”
最後,李蓮花将那塊五兩銀子買來的上等排骨,被他做了一頓排骨全宴,紅燒排骨、排骨蓮藕湯、清蒸排骨.........滿滿一桌都是排骨。
看得狐狸精和小靈靈當場留下了一小灘哈喇子。
*
昆侖玉城外一家客棧内,形形色色來此打尖住店的過客不是在一邊吃肉一邊飲酒,高談闊論自己旅途上的奇聞怪事;
就是經曆了一日疲憊的奔波,拿到自己房間門鑰後,便低垂着頭顱,頭重腳輕地奔回房間内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