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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元序,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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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穿過燈火闌珊的街道,駛入一條密林間的小道。

上方樹冠籠罩,周圍一片漆黑,車燈直直射入前方,樹林深處陰森的氣息,透過這光亮傳來,令人不寒而栗。

車後座上,似有一陣幽風吹過,江禮然感覺脊背涼飕飕的,不自覺掐住懷中禮物盒的一角。

今天是9月17日——林序秋的生日。

聽裴元序說林序秋并沒有過生日的習慣,每次生日都是該吃吃、該玩玩、該睡睡。

隻是因為這次是18歲成人禮,才決定慶祝一番。

前些天江禮然還特意問了裴元序,林序秋喜歡的東西,想為她準備生日禮物。

裴元序卻說錢是她唯一的摯愛,每年生日林序秋隻收紅包與轉賬,對于禮物她嗤之以鼻,會在背後跟裴元序吐槽自己已經有了,不需要重複的東西。

于是裴元序向來都是,直接給她轉賬5200和13140,意思意思。

這就讓江禮然覺得很難搞,禮物她不收,轉賬的話發多少合适呢?

發太少顯得我不拿人家當朋友,太多的話,元序早已給她轉了5200和13140,她倆是很好的發小,這數字倒也合情合理。

可我和她才認識不到一年,如果照做,發這具有特殊含義的數字,就太不對勁,太暧昧,甚至……太惡心。

況且囊中羞澀,生活費也不咋夠用,開學後兼職,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一千出頭,很難補回來。

emmm……

江禮然抱緊腿上的禮物盒,再度陷入沉思。

袖口與禮物盒包裝袋的摩擦聲簌簌的,給内心帶來一股不安定感,耳邊車輪碾過枯枝的碎裂聲,更加劇了這種感受。

去往林序秋家的路上,除了茂密的叢林,什麼都沒有。

唯有樹枝在風中搖曳,透過車窗看去,外邊像蒙上一層黑布,車子就被套在這塊黑布裡,勻速前行。

偶爾,傳來幾聲夜莺的啼鳴,撲騰羽翼的聲響,還有那不知什麼動物,躲進草垛中,飛快地竄動。

這詭異的氛圍如黑影般跟着車尾狂奔,江禮然打了個寒顫,小聲地問身旁的裴元序:“确定是這條路嗎?”

“去過很多次了,你放心,肯定沒走錯的。”裴元序笃定道,撫了撫江禮然的肩頭。

她必然知道,江禮然現在,絕對很害怕。

就林序秋家這條路,大晚上經過怎麼可能不犯怵。

甚至她家的裝修風格,都會把路過的人吓一跳,裴元序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跟江禮然一個樣。

沒一會,黑布像被戳了個洞,束束微弱的光亮刺穿前面的樹葉,照過來。

車放慢速度,拐了個彎,黑布終于被完全撕開,四周開始被照亮。

駛過庭院的鐵門,江禮然望向窗外,高大的鐵門上,還未盛開的玫瑰花藤攀爬着,繞着鐵棍向上延伸。

過了這扇鐵門,車速漸漸變慢,一院子的玫瑰映入眼簾,鋪滿整片草地,幾乎看不清邊界。

最終車停下,江禮然扭頭看向擋風玻璃,循着車燈望去。

一幢中世紀哥特建築聳立在眼前,似古堡,又似約克大教堂。

隻不過城堡盡由黑紅色調相配,尖塔、飛扶壁與牆體統一黑色,花窗玻璃和主門都是血紅色,門口的台階前,鋪着紅毯。

猶如百年前,這裡下了一場血雨,傾盆的血浸染了這幢城堡,而百年後,隻剩門窗餘留下血色的印記,曆史都将随硝煙而去。

江禮然打量了這幢城堡兩分鐘,就見一位身着酒紅色西裝的女人穩步走來,面上帶着禮貌的笑意,看樣是管家之類的。

果然,對林序秋也是大小姐的判斷沒錯。

照這棟房子的規格,林序秋,大抵是三人之中财力最雄厚的。

江禮然這樣想,兩邊車門被開啟,一左一右各站了位侍者,正護住門框,避免碰頭。

這被人“服侍”的場景讓江禮然有些不自在,她瞧了裴元序一眼,隻見她背對着自己,淡定從容地下了車,留下随身攜帶的奢侈品包包。

繼而跟門外的女人道了幾句,聽不太清。

随後她轉過身來,見還坐在車上的江禮然,頭一歪,滿臉困惑:“不下車嗎?到了。”

“啊……”江禮然心頭發緊,趕忙點頭,“噢噢噢。”

她一手抱上禮物盒,一手撐住座椅,連忙跳下車。

剛站穩,她才注意到侍者伸過來的雙手,這是讓我把東西給她拿着?

江禮然不太好意思,連連搖頭:“沒事沒事,我自己拿。”

而後走到車前,先跟裴元序碰面。

那位西裝革履的女人也在那,戴着黑色皮革手套,正拎着裴元序的包包,一見江禮然,她便做了個自我介紹,說了些場面話。

聽她說,她是林序秋的貼身管家,梁管事,負責照顧林序秋的飲食起居。今天将由她,為兩位貴客制造一個完美的夜晚。

。。。。。。

江禮然被尬得一身雞皮疙瘩,隻得以笑來回應。

不過,“貼身”這個詞,江禮然覺得有點奇怪,在她的印象裡,她不曾見過這位梁管事。

按道理不是該一直待在林序秋身旁嗎?

她沒搞懂,也懶得多想了,隻是又瞧了眼那幢在夜裡格外詭谲的城堡。

下車之後看得清晰了些,江禮然第一眼就覺得這像是吸血鬼的屋子,或者童話裡森林深處女巫的家。

一行人往城堡主門走去,她的幻想時間到——林序秋一家都是魔力高深的巫師,她是活了幾百年的女巫。

地下室裡,放着一口咕噜冒泡的大鍋,裡面正熬着粘稠的、紫色的湯。

屋子的角落,人骨與動物的骷髅頭高高堆起。

想到這,她心裡不禁發怵。

倒也不是覺得林序秋是什麼壞人,就是在夜晚看到這房子,心裡毛毛的,莫名其妙會聯想到這些。

其實之前,她就有在網上看到過此類哥特式建築,看照片的時候沒啥感覺,甚至有點小喜歡。

結果真見着了,突然有些滲人。

也不怪這房子,要怪就怪這附近沒有一家住戶,方圓百裡全是幽深的樹林。

要不是因為外面亮着燈,估計她現在能吓得立馬上車逃跑。

于是她弱弱地向裴元序問一句:“這就是秋秋家?”

聲音很小,故意避開了梁管事,她似乎有點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暗自祈禱這隻是某個主題酒店。

裴元序卻唇角上挑,一臉輕松地點頭:“嗯哼~”

“怎麼了?”她問江禮然,故作不解。

“emmmm……”江禮然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不太禮貌,欲言又止。

裴元序可早就看穿了她的恐懼,心中對她的想法了如指掌。

她兀然停下腳步,拉住江禮然的衣角,壞笑着靠近她的耳畔,低聲道:“告訴你個秘密,其實秋秋是吸血鬼,三百多歲了,她會約人到家裡來,然後把客人吸成人幹……”

“啊?”

江禮然當然知道這話是騙人的,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隻是為了在距門兩尺的時候吓自己一跳嗎?

下一秒,裴元序一把挽住江禮然的左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臂膀,眼神溫柔:“别害怕,我保護你,有我在呢。”

此話一出,江禮然這才反應過來。

好家夥,搞半天她是在撩我,果然直女都是這樣,肆無忌憚地亂撩!

她看着裴元序,沒說話,隻微微颔首。

上完台階,巨大的主門呈現在眼前,尚且掩着,門縫裡透出絲絲光亮。

走進了,門上浮雕的圖案也明晰了。

從内向外,依次刻着綻放的玫瑰、鸢尾花以及茂盛的常春藤,環形狀擴散,細膩得像是一幅立體畫。

夜風灌進梁管事的DIOR絲巾裡,上邊的鸢尾花紋飄起,露出她胸前别着的雪山胸針。

江禮然稍稍瞥過一眼,腦裡叮地一聲響,這兩東西的模樣,好像在哪見到過。

随即就見梁管事往前邁了一步,推開那扇血紅色的大門,微俯腰身:“尊敬的小姐們,請進。”

江禮然又被尬到,不由得暗自吐槽:真是浮誇,這肯定是秋秋教的!

一進門,一股冷風裹着冷冽的木質香吹來,唱片機的歌聲響徹大廳,不知是從哪傳來的。

曲子裡的鋼琴音甚是激昂,像刀刃劃過臉頰,皮肉暴露在凜冬之下,女聲如同念咒,似追殺般。

旋律很熟悉,江禮然記得,是一首名叫Умри, еслименянелюбишь的俄語歌。

雖不知道怎麼拼讀,但記得歌名的翻譯:不愛我就去死吧。

隻不過,大廳裡播放的這首,與江禮然曾聽過的那首,有着細微的差别。

其中的女聲與原版的女聲,一個像是浸泡在紅酒裡,醇厚而磁性,一個像地下室潮濕的煙頭,濃烈而沙啞。

這首的節奏也更快些,有幾個音,似乎按得很重,這恐怕隻有常年玩音樂的人才能察覺。

江禮然邊想,邊快速環顧室内一圈。

城堡内飾的風格和外面整齊劃一,裡裡外外都是黑紅色調。

大廳正中央懸挂着一扇蝙蝠形狀的大吊燈,燕尾型樓梯的平台中間,仿真壁爐柴火燃燒,上方挂着一幅血色噴濺的蝴蝶油畫。

視線下移,樓梯平台的左側,林序秋身披黑色睡袍,靠在樓梯扶手上,握着半杯紅酒,輕輕搖晃高腳杯。

“Ladies~歡迎來到我的私人住宅,參加我的成人宴。”

江禮然回了她個無語的眼神,調侃道:“秋秋你好裝。”

林序秋抿了一口紅酒,不緊不慢地從樓梯上走下,惡狠狠地指着江禮然:“不許揭穿我!”

“秋秋,你怎麼搞這麼隆重? ”裴元序鄙夷地看她一眼,目光投向一旁的梁管事,又回來,“你不是說随便玩玩嗎?”

林序秋舉杯喝下一口紅酒,臉貼到高腳杯旁:“怎麼了?你不喜歡嗎?”随後眼神示意梁管事關掉唱片機。

沒等梁管事動身,裴元序便無奈歎氣:“喜歡喜歡,你開心就好。”

見狀,林序秋輕笑一聲,朝她吐了吐舌頭,接着叫住了梁管事。

始終不見另外的人,江禮然的視線從二樓抽回,她問林序秋:“就我們三個?”

“那你還想請誰?”林序秋反問,不爽地打量着她。

“我還以為你會請一群人來。”

“一群人?”林序秋冷笑一聲,“想多了吧,我上哪給你找這麼多人。”

她用高腳杯指了指江禮然,嗓音輕緩:“你就當今天是,我們的三人約會~”

真不知道她從哪找出來這麼惡心的話來說,江禮然原想吐槽,但意在今天是她生日,還是噎下了這話。

她把手中的禮物袋遞給林序秋,暗自祈禱她會喜歡,可林序秋接過禮物後,除了說句謝謝,沒有其他反應,袋子都不想打開似的。

江禮然心中一緊,隻見旁邊的梁管事非常有眼力見地走上前,想要接過禮物袋,卻聽林序秋“啧”了一聲,眉頭一沉,把梁管事打發走了。

繼而她手指松散地拎着禮物袋,帶着兩人向燕尾型樓梯側方走去,推開隐蔽式的門,将兩人帶到地下室。

一路上江禮然都忐忑不安,不知是因為林序秋對禮物的冷淡,還是因為剛才在屋外的那堆恐怖幻想。

地下室的走廊很長,彎彎繞繞的,像個迷宮,江禮然默默觀察着這裡,時而聽身旁的兩人聊着毫無意義的話題。

每一扇走過的房門上,都挂着銀色門牌,刻的全是英文。

台球室、鋼琴房、書房、第三會客室、酒窖……

就在酒窖的那扇房門前,林序秋忽然停下腳步,面向酒窖對面的房門,輸下幾個密碼,緊接着指紋解鎖,推門而入。

室内的燈亮着,裴元序和江禮然陸續走進這間房,林序秋關上門,請她倆坐在靠牆的真皮沙發上。

随即林序秋從酒架裡取出幾瓶酒,來到茶幾邊蹲下,用開瓶器一一撬開瓶蓋。

看着一桌的酒瓶,裴元序恨鐵不成鋼地歎氣:“看來你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喝酒的。”

“大小姐想喝什麼飲料?我讓阿姨去幫你做。”林序秋一邊說着,一邊坐到地毯上,從袋子裡掏出江禮然送的禮物。

“不用啦,我一會自己泡咖啡。”裴元序擺擺手,目光落在那盒禮物上。

她并不是因為林序秋隻拿了酒,忽視她酒精過敏而耍小脾氣,隻是想在林序秋喝酒時假裝不滿,從而提醒她少喝點。

林序秋已然明了,點了點頭:“好。”

禮物袋被丢到一邊,她拉開禮物盒上的綢緞蝴蝶結,撕下金色的包裝紙皮。

打開禮物盒的蓋,一個鞋盒寬松地躺在裡面,周圍卡滿了拉菲草。

掏出鞋盒,一層未拆封的塑料膠膜,在燈光下反射出一條白線。

林序秋手一頓,苦笑道:“過度包裝了昂禮然。”

江禮然看她一眼,尴尬地撓撓頭,“我想着好好裝飾一下嘛。”沒想到弄得太繁瑣了,自己看着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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