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們也不是沒向别人尋求過幫助,她們下意識地覺得2棟的蔣家夫妻更可靠,便先去找了他們。
2棟的蔣明月夫妻表示絕對不會置之不理,前段時間30棟的人天天來鬧的時候也遣保镖傭人來看過幾次,隻是後來見30棟的人來了也隻是砸砸牆壁放放狠話,慢慢變成了隻白天偶爾來勸幾次。
江偉海則記恨他們名義上也算是自家勢力範圍内居然有事先去找别人,當着他家裡聚着的各種人便直接陰陽道,“有的人呢,有事了才會來找江哥我,偏偏還不信任江哥!怎麼着,他蔣家做不到的事我就能做得到了啊?要麼你們三個搬到我這裡來好了,你敢不啦?”
廳裡響起一陣哄笑聲,這裡全是男的,哪個不覺得這幾個小娘們想太多了,去你家樓下說說騷話就是要對你們做什麼啦?把自己的魅力想太高了吧?
說得錢母臉上火辣辣的,低頭沒說什麼就回去了。
當然,還有一個選項,那就是1棟。
錢春愛出門前還特意叮囑過母親,如果發生什麼大事,别人要欺負你,實在沒辦法你就去求1棟吧!
那戶人家看起來雖然不太正常,但手狠心狠有底線,舍得臉皮天天跪在人家門口求人家救救你,他們被你們煩死了也就順手幫一把了。
她們也不是沒想過,某天帶着孩子猶豫再三還是去敲了門。
可門口的可視門鈴一打開,畫面裡出現倆慘不忍睹的身影,一個腿上打着石膏坐着輪椅,一個頭上包着厚實的紗布。
怎麼看怎麼比自家還慘。
臉皮薄又怕連累别人的錢母留下一袋自家發的豆芽帶着孩子又走了。
但這一來也提醒了周惟靜,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倆敗類去糟蹋小姑娘吧?錢春愛好歹那天也是坐了她的船出去的。人一直沒回來,她也有一絲絲絲的補償心理。
再說了,收了人的豆芽也該回點禮。
“怎麼,你要拖着你這——去大戰歹徒啊?”江述指着她的石膏不可置信道,随後在她的目光下遲疑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不會又要使喚我吧?”
周惟靜微笑點頭,又在他生無可戀的注視下噗嗤一笑,奸計得逞,“我才不是這麼頭腦簡單的人呢!”
她從空間裡取出一個遙控器,在他面前揮了揮。
“聰明的人會利用工具。”
反正空間的存貨夠多,他們一到晚上就飛無人機到附近的樓棟樓頂上等着,想起來了就打開看一眼。
手機的消息也一直開着,她那天特意叮囑小姑娘有事就給自己發消息,雖然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
人在心慌的時候感官總是格外的敏銳,錢春盈的耳朵幾乎聽見了人在地上走動的聲音,距離近得就像是隻隔了一道牆。
她的心髒在胸腔裡跳得快失序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直覺告訴她,今晚恐怕就是了,熱血上湧,她腦子裡一團亂,一邊哭一邊握緊了一把她悄悄藏起來的美工刀。
要是……要是他們真想把她那樣……她就不活了……
偏偏哭的時候她聽到了有人發出的口哨聲,還有噼裡啪啦砸門的聲音。
之前晚上他們搞事情的時候頂多搖搖門往門窗上砸東西再喊半夜,踩在了警察能不能強制管的線上恐吓她們。
但今天——
牢固地鐵門被緊緊鎖住,門的旁邊堆了大片的重物,兩個弱女子能在幾天之内搬來這麼多東西擋門,可見有多害怕。
就是沒想到高度有限的院牆,哪怕堆的東西再多,也攔不住翻牆利索體格靈活的鄉下人們。
桐子舔了舔嘴唇,興奮地喘了口氣,手腳利索地攀着牆,幾下就爬到了牆頭上,迎着盈盈的月光,他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窗。
忍不住興奮地大喊了一句,“盈盈!你等我!”
躲在房間内的錢春盈面色一霎慘白,渾身一顫,麻木地捏緊了手裡的美工刀,大腦一片空白。
錢母把小外孫鎖在最裡面的櫃子裡,抱着小女兒母女倆哭成了淚人。
這一聲大喊,隻喊醒了周邊大多已經麻木了的鄰居,嘟囔一句又開始了然後撓撓耳朵接着睡去,老太婆佯怒着呼喊他,“桐子!小聲點!你當這很光彩是不是?”
“光彩!當然光彩!”踩在牆頭上的桐子隻覺得自己是踩着彩霞來迎接心上人的蓋世英雄,渾身飄飄然了,恨不得上天打一束光到他身上,讓全世界看看到底誰才是主角!
一束猛烈的光,真的打到了他身上。
隔着一道屏幕,周惟靜冷笑着操縱着無人機打開了燈光按鈕。
四個照明無人機一瞬間将這一片照得纖毫畢見!一台就能亮到能照亮方圓一公裡的無人機這裡聚集了四台。
一瞬間,東區28棟成了最閃耀的燈泡,刺眼的光把整個東區都照得恍如白天。
而站在聚光燈下的那個騎在牆頭的男人,尖叫一聲捂着眼睛下一秒就因為踩空摔了下去。
“桐子!桐子!”
28棟樓下亂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