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醉眠!”
聽到身後叫自己名字的動靜,阮醉眠邁開的步子微微一頓,她回過頭來,與一雙狹長的鳳眸對上。
是關青霜,他應該也是來參加這次校賽的選拔的。
阮醉眠略略掃了他一眼,意外的挑了挑眉。關青霜今天身着全套黑色緊身練功服,那布料還微微散發出金屬感的光澤,應該是用了什麼黑科技,看得出他對這次選拔的重視。
而關青霜首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阮醉眠,發現她除了手中多出一個黑色的長條形物體後,什麼都沒有準備,眼裡飛快劃過一絲疑惑。可有了前車之鑒他這次什麼也沒說,隻是有些期待的問道:“我們一起進去?”
阮醉眠并不在意他眼裡的欲言又止,隻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畢竟有個熟人總歸是好的。
站在排隊遞交報名表的隊伍中,阮醉眠原本還有些百無聊賴的随手敲打着一旁的扶手,但在視線劃過一塊區域後,她的眼神微微一亮,立刻直起腰杆饒有趣味的觀察着這層樓的布局。
站在她身旁的關青霜敏銳的察覺出了她态度的變化,視線也跟着投了過去,可自己除了一波又一波排隊等候的人群卻什麼也沒發現。
也許是有些按耐不住了,又或許是單純的想找阮醉眠說話,關青霜猶豫了片刻,終于輕輕拍了拍阮醉眠的肩膀,表情有些生硬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阮醉眠這才收回視線,無所謂的聳聳肩回答道:“就是發現了一些專業之間的小規律。”
“規律?”聽到這個詞語,關青霜又疑惑的朝之前的方向看去,可還是沒看出什麼。
察覺到對方心中的好奇,阮醉眠也懶得賣關子了,直截了當的朝他指了指三樓和四樓的位置,說道:“你看三樓是經營類選拔的地方,他們無論是成功競選上還是失敗,走出來永遠是昂首挺胸的。”
關青霜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群如驕傲的天鵝一般昂首挺胸,在路上邁開步子的學生。
阮醉眠手指又往上點了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有些樂不可支的說道:“而樓上的後勤類則恰恰相反,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一點都看不出成敗與否。”
聽到她這番話,關青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确是這樣,經營類是最不可以失去自信的專業,一旦失去自信,你就會在這個行業中毫無立足之地,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誰又能夠把自己交付到你手上。
而後勤類,因為畢業後要和許許多多的傷病人員打交道,每天手裡都要經過數百條鮮活的生命,所以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他們出來的表情這麼嚴肅,肯定是在裡面被負責選拔的教官給好好上了一課。
“每個專業都有他們所應該堅守的東西,我覺得這樣很有趣。”
關青霜一臉怔愣的看着阮醉眠的側臉,在陽光的照射下,對方眼神正亮晶晶的閃爍着,讓人能夠感受到她對生活是真正的熱愛。
即使關青霜已經二年級了,但他之前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隻是還有些刻闆印象的認為作戰類的選拔最嚴格,并沒有太在乎其他專業的相關内容,還是今天被阮醉眠點醒後才有了這個意識。
這麼想着,關青霜薄唇微微張開,剛想對阮醉眠說些什麼,但是一聲清脆的叫号聲已經響起。
“127号,關青霜。”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轉身走進了門内,隻留下阮醉眠依舊興緻昂揚的觀察着來來往往的人群。
“128号往後的人來這間房間。”一個身着黑灰色長筒軍靴的嚴肅男人大聲在走廊裡喊道。
阮醉眠有些遲疑的看了看面前緊閉的大門上張貼着的選拔處三個大字,最終還是跟随着人流來到了拐角的房間内。
但很奇怪的是,這間偌大的空房裡除了鬧哄哄的人群,什麼也沒有。
“這是要幹什麼?”
“選拔的教官呢?怎麼就那一個人?”
“後面的别擠我,沒看前面有人摔了嗎?”
整個房間内亂作一團,根本沒有半點紀律。
看到這副情況,那個阮醉眠從沒見過的教官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厲聲呵斥道:“都給我安靜!”
所幸軍校生服從命令的想法是刻在骨子裡的,他一發話空氣就頓時安靜了下來。
男人低頭瞟了一眼智腦上的時間,言簡意赅的說道:“隻留30個人。”然後他就絲毫沒有顧忌一頭霧水的人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室内。
“什麼情況?不管我們了?”
“什麼30個人,這房間至少有150人啊?”
阮醉眠聽着周圍人亂哄哄的讨論聲,心中大概率有了個猜測,而果不其然,立刻就有一個有經驗的高年級女生跳了出來,率先一拳揮上她身旁男生的臉,将對方打暈後順利的摘下了他胸前的校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