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醉眠看着對方的背影稍稍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邁開步子也跟了上去,腦海中卻開始發散性的聯想到各種奇怪的場景,難道是他想取消我的參賽資格?還是說我又被哪個不長眼的人給舉報了?
雖然胡思亂想一直沒有停下來,但阮醉眠面上卻十分平靜,一言不發的跟在冷泛越的身後。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冷泛越轉身就急切的開口問道:“你想換個指導老師嗎?”
面對着冷泛越這一改之前嚴肅,甚至變得有些殷切的目光,阮醉眠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情況,隻是嘴唇微動,不解的發出一個啊字。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冷泛越繼續再接再厲,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如果你當我的學生,我敢保證我能給你的絕對比錢慕要多的多,無論是經驗還是人脈。”
再聽到這句話,阮醉眠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又是一個想把她從錢慕這裡挖走的教官,自己難道是什麼香饽饽嗎?想到這裡,阮醉眠不僅有些失笑,但還是肯定的搖搖頭,對冷泛越開口說道:“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和錢教官相處的挺好的。”
一聽這話,冷泛越更加起勁了,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拍着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如果你放棄錢慕的話,補償全權由我負責,她肯定會滿意。”
看着面前男人信誓旦旦的樣子,阮醉眠面上劃過一絲了然,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已經和錢教官交涉對吧?她是不是已經拒絕你了?”
被阮醉眠猜中自己之前的行為,冷泛越堅毅的面容不由得露出幾分尴尬,畢竟自己可是直接越過了她,向對方的教官進行交涉,可還是不死心的辯駁道:“錢慕說你的意願最重要,所以你現在還可以進行選擇。”
聽到這番發言,阮醉眠有些無奈的勾起唇角,肯定的說道:“我和錢慕的想法一樣,覺得這樣就很好。”
又得到了一次否定的回答,冷泛越臉上終于露出幾分洩氣,他沉默着垂下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在桌面上,像是在為做出什麼抉擇而深思。
看到這副場景,阮醉眠覺得對方終于是打算放棄了,也不再打擾他,隻是腦海中一邊回顧着自己今天上課學過的招式,一邊默默站在一旁等待着冷泛越的回答。
辦公室裡的氛圍變得格外寂靜,甚至顯出幾分甯靜祥和之色,而冷泛越的眉頭卻越皺越緊,他嘴唇不自主地翕動着,像是在喃喃着什麼。
“啪!”一聲巨響直接把阮醉眠遊離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她擡眼望去,發現原來是冷泛越重重一拳直接錘在桌面上。
阮醉眠有些詫異地注視着對方的舉動,隻見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後,冷泛越深吸一口氣,終于痛苦的擡起了頭來,他面含糾結之色的沖阮醉眠開口說道:“我同意當你的副指導老師。”
而阮醉眠一直覺得對方肯定就是說些什麼放棄讓自己當他學生的想法,所以想都沒想,直接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先走。”
就在阮醉眠推開辦公室的門,已經走出五步開外之後,她像是剛從夢中驚醒過來的人一般,腿下生風地跑了回去。站在大門口不可思議的反問道:“副指導老師?”
終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錢慕倚靠在身後的座位裡,動作流暢的伸了個懶腰。她一邊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一邊甚至已經開始想下班後晚上要吃什麼了。
就在她輕松的哼着小調,打算鎖上抽屜之時,她敏銳的感知到有一道視線在偷偷注視着自己,錢慕猛地擡起頭來,銳利的目光直射向門口靠窗的位置,厲聲呵斥道:“誰在那裡?”
随着她的問話,一個毛茸茸的頭頂,期期艾艾的從角落裡露了出來。
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錢慕頓時松了一口氣,放下剛剛抓在手裡的槍械,笑臉盈盈的問道:“小阮?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而阮醉眠的臉色跟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甚至帶上幾分痛苦。
看到對方這幅樣子,錢慕也察覺出不對了,耐心的坐回座位上,等待着阮醉眠的開口。
沉默了良久,阮醉眠在心裡不斷焦灼着,終于還是垂着頭說道:“錢教官,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