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顧時熙鼻子,猶不解氣:“到底是誰可笑?你是真的心裡沒點弊數是吧?”上輩子就是這個王八蛋,對她若即若離,利用她成長過程中的傷痛造成的心理短闆騙她感情,害她入獄。原本她都想着前世是自己傻,自己笨,自己自願的,這世不跟顧時熙計較了。誰知這狗玩意兒還不想放過她,還要繼續糾纏,越想越氣,道:
“你特麼一個小三的兒子生的,你跟我牛逼什麼?當别人真不知道你底細呢?豪門好不好進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在你家上不得台面!原本我也不想拿出身說你,每個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但是你,你是真賤!你真的配得上你的出身!”
顧時熙聽着前面還很生氣,等到聽完就變成了震驚了,衛初桐她怎麼敢的?她怎麼敢對着自己領導說這樣的話?顧時熙甚至都沒來得及生氣,問道:“你瘋了?”
衛初桐沒罵夠,語氣激動,回他:“瘋個屁!老娘不幹了!”
這話說出來後,心情平複了很多。衛初桐最近這個月在顧時熙那裡受了不少氣,今天終于一次性還了回去,肺腑舒暢。罵累了,這會兒正做着深呼吸。
倒是顧時熙被她突如其來的辭職弄得沉默起來。他原本隻是想冷着衛初桐一陣兒,作為對她在自己離開期間幫着顧時翰做事的懲罰。他對衛初桐确實是有些情感上的想法,不深,但當看到她和嚴夏央在一起後,那點點想法就不斷放大起來。
但且不論那些無關緊要的感情問題,衛初桐這個人他還有用,别的不說,集團改革還沒結束,開展到一半,扛大旗的就要跑了,這怎麼行。
顧時熙也不計較她剛才的大逆不道了,隻揮揮手,冷聲道:“你先回去冷靜冷靜,這件事以後再說。”
衛初桐站在沒走:“顧時熙,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我是來通知你的,我不幹了。人事那邊我過來之前已經發了辭職郵件,他們這會兒應該已經看到了。去年今年的年假我都還沒休,加起來算上周末有半個月的時間,我要先休了,最近狀态不好,需要break一下。常規工作我一會兒去交接給吳曦和趙悅虹。其他的大項目我也隻提供指導方針,每項事情都有自己的具體落地人,離了我能繼續運轉,畢竟這兩周都運行得好好的。”
“行了,就這樣,拜拜。”
說完,不等顧時熙喊住她,就回了自己辦公室。
她的交接也很簡單,直接把工作文件整個打包,發給辦公室的另外倆人。趙悅虹和吳曦都是衛初桐前輩,很多工作還是她倆教給她的,不存在需要學習的問題。
交接完又去人事說了一下安排,今天以後她就不來單位坐班了,一個月的過渡期有半個月是她的年休時間,剩下半個月會線上交接工作,就不來辦公室坐班了。公章一直是秘書處管,離職證明她自己就能蓋章,也不存在卡點問題。
一番操作完,就快到了下午下班的點。
又被顧時熙喊了過去。曾煜來傳的話,他如今看衛初桐的眼神都帶着佩服。
衛初桐看還差十多分鐘下班,給面子地還是去了一趟。
顧時熙這次坐得很闆正,見衛初桐過來,還莊重地沉默了十來秒,才清清嗓子道:
“之前你提的升職加薪問題,我考慮了一下,确實這段時間你功勞很大,也為集團作出了很多貢獻,表現也很突出。所以決定把你提拔為二級秘書,每月工資漲三千。”
真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衛初桐語氣平平強調道:“我已經辭職了。”
顧時熙:“每月工資漲五千。”
衛初桐平鋪直叙繼續強調:“我已經辭職了。”
顧時熙怒:“衛初桐,你别得寸進尺,做人要知道好歹,更要知道分寸。”
衛初桐懶得理他,見此人講不通道理,直接轉身就走,一句話不回。
顧時熙無能狂怒,望着衛初桐的背影,把辦公桌上價值幾萬的香薰爐砸了。
她宿舍離得不遠,出辦公樓後一邊走回家,一邊給周媛丹打電話:“收拾好了嗎?今晚九點半的火車,記得買點吃的帶上。”
周媛丹驚訝:“你真的要走?這麼快就把離職手續辦好了?”一直到現在,周媛丹對衛初桐要離開凱盛和她遠走他鄉創業這件事都是半信半疑,困惑居多。一個剛畢業且在凱盛明顯會有大前途的人,為什麼要和她這樣一個沒有過往成績也沒有未來的人合夥創業?她想不通,也不敢繼續想。隻當個縮頭烏龜将自己裹進殼裡,被時間推着無知無覺地往前走。
衛初桐:“當然是真的。票不是都買好了嗎。九點前要到火車站檢票,記得别晚了。”
她說完,目光一閃,透過不遠處店家的落地窗,看到嚴夏央和全小歡正坐在裡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