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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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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件事,恐怕陛下對他的猜疑也重了幾分,這些年越發不願起用,靖遠侯府日漸沒落,連累着幾個渾小子的前途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可這些與林府獨苗的安危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莫說隻是前途受損,就是拼了他這條老命不要,也要保住文辛啊!

“閨女啊,不怕你笑話,這些年你在外領兵,我是患得患失,比自己當年初上戰場都要忐忑不安,知道你身陷險境,消息全無,我是愁得茶飯不思、坐卧不甯;得知你大勝敵軍,凱旋歸來,才放下了一顆心,誰知道大悲大喜之下,我這不中用的身子竟然舊疾複發,又是一病不起……”

見林文辛面露關懷,鄭安國擺擺手制止了她想說的話:“沒事、沒事,現如今你平平安安的,我也就好了八九分,隻要你日子過得好,鄭伯伯還能再多活二十年!”

“那可一言為定,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林文辛心中感動,臉上卻還保持着笑容,故作輕松的開口,宋君謙注意到了她微微發顫的手,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好,一言為定!”鄭安國啞然失笑,也看出了她的強顔歡笑,故意鄭重其事的答應了下來,甚至還有些孩子氣地伸出了手指,做拉鈎狀,等林文辛破功笑了出聲,也伸出了手指和他拉鈎,他才繼續開口:“果然是做了将軍的人,氣勢就是不一樣,你不拉鈎,我都不敢說話了,這給我吓得。”

“鄭伯伯!”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文辛啊,好孩子。鄭伯父不是為自己推脫。孩子,你在朝堂被言官攻讦之時,我确實不知,我當時舊疾複發,直疼得床都下不來,已經告假一月有餘了。你伯母又是婦道人家,無法參與政事,加之擔心着我的身體,對你的處境實在是一無所知……隻有你這幾個不成器的哥哥!”說到這兒,鄭安國覺得胸中的怒火又冒了起來,手心直發癢:“枉為男子,又癡長你這麼多年,竟連一個扛事的都沒有!在朝堂上混不出個樣子,看不清局勢風向,連言官私下串聯想要對你發難那般大的動靜都沒能及時警覺;又整日裡唯唯諾諾,在朝堂上也隻敢跟在别人後面為你敲敲邊鼓,全沒有半點擔當!事後陛下想要為你賜婚,這幾個慫包倒是狗膽包天将我瞞在了鼓裡,要不是你伯母發覺他們神色慌亂、行事猶疑,逼問了出來,隻怕等到聖旨下來,我才能知曉。”

一提到那幾個夯貨,老爺子就一肚子的火,他英雄了一輩子,誰承想生得幾個兒子卻這般沒種!為人知進退、明哲保身固然不錯,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身為武将理應生死看淡,自家又與武安侯府是患難之交,這等情分,難道跪下來為林文辛喊幾聲冤都不敢嗎?還要躲在别人的身後,真是丢人現眼!為人子女的孝敬父母理所應當,自己舊疾複發,确實應該靜養,但是文辛的事情已經火燒眉毛,還一味想着隐瞞,紙終究包不住火,他們就不怕等自己知道了,大怒之下活活氣死?

老爺子越想越氣,牙齒都咬得咯吱咯吱響,眼見着眉毛倒豎,是氣大發了,宋君謙趕忙使了個眼色,讓林文辛說兩句話哄一哄。

林文辛趕忙用手拍了拍靖遠侯的後背,她也怕老爺子氣出事來,本就上了年紀,之前又大病了一場,再生這麼大的氣,總歸不好。更何況對于鄭家幾位兄長的作為,她并沒有放在心上:當今聖上本就對武将極盡打壓之能事,鄭家兄長們本該是戰場厮殺的猛将,卻被困在京城碌碌無為,甚至還要親眼目睹朝廷風雲變化,尤其這幾年奪嫡之勢愈演愈烈,不知發落了多少官員,兔死狐悲之下難免失了幾分膽氣,縱然他們不懼一死,也要考慮身後的家族子嗣。

身為武将,天然被文官們排斥,加上他們這些年遠離權力中心,無心參與朝堂争鬥,又都不是心思細膩的,對于言官禦史們這種水面之下的勾結,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在大殿上雖然沒敢第一個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可在有人帶頭的情況下,到底還是跪下求情了。自己凱旋歸來炙手可熱時他們隻是随大流送了份賀禮,可事後在衆人避之不及的時候,鄭家幾位哥哥卻又親自帶着下人登門拜訪,送來了許多禮品,于公于私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再說隐瞞一事,本也是為了鄭伯父的身體着想,老爺子舊疾複發纏綿病榻之時,為人子女的哪會舍得用其他事惹他煩心,再加上武将性格本就剛烈,大悲大怒之下指不定要惹出什麼禍事來,這都是人之常情,哪能簡單的用對錯去分辨?

“鄭伯父,莫要生氣,幾位兄長性子都是正直可靠的,原則問題上也從不馬虎,縱然為人處世上還缺了三兩分手段,您日後慢慢調教也就是了,更何況……”她瞥了一眼宋君謙,有些不好意思,“如今結局也算圓滿,就莫要再怪罪他們了。”

“呵,調教他們?”鄭安國聽了這話也不反駁,隻是輕輕一笑,“我可不得好好調教他們,你成親之前,我把他們綁在樹上,皮鞭蘸涼水一天照三頓的抽,反正現在朝堂上也用不上他們,就在家裡好好養着,等哪天腦子被打通了,再去上朝,也省的出去丢人現眼。”

事實上甯王在場,他還有句話沒好說,對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他可不止抽了一頓,文辛成親當日在武安侯府門口就被人刁難,他回去醉了一場,越想越覺得對不起懷忠夫婦,連夜将幾個孽障抽了一頓,前段時間文辛在甯王府音信全無,外面又流傳着一些不知真假的流言,偏偏自己又沒有身份去王府拜訪,心裡焦急,又抽了那群渾小子們一頓,要不然就那幫皮糙肉厚的,還能養傷養到現在?

想到這兒,他心情也好了不少,拍了拍林文辛的肩膀,和顔悅色道:

“放心,我把他們都拘在了府上,這次宴會都沒讓他們出來,省得礙眼!”

“這……”林文辛心裡哭笑不得,隻覺得這幾位兄長也忒倒黴了點,老爺子不愧武将出身,教育的手段太酷烈了些,有心說兩句好話吧,老爺子又是為了自己出氣,再加上身為晚輩也實在不好置喙這種事,幸好伯母是個手段柔和的,有她在中調和,總不至于真把人打壞了才是。她也隻好旁敲側擊說兩句軟話“幾位兄長也都成家立業了,鄭伯伯也要給他們留些面子才是。”

“哼!算了,大好的日子,不提他們”鄭安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随後大手一揮,扯開了話題,“文辛啊,有些話本不該由我來說,但你雙親……今日我便厚着臉皮越俎代庖說兩句。女子嫁人,終究不比在家。家裡你是爹娘手心的珍寶,兄弟姐妹的血脈親人,嫁入别家,不管對方人品多麼出衆,終歸是隔了一層肚皮。你領兵多年,凡事前三後四、小心謹慎自然不用我多說。但是孩子,夫妻之間本該相互扶持,但若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長此以往,再熱的心也非涼了不可……所嫁之人若真的值得托付,滿腔赤誠,自然也該用真心去換真心。”

林文辛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見他滿臉關切,語重心長,也不由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

“不用這麼緊張,若當真相處不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鄭安國看她一臉正色,有些失笑,“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也并非所有真心都不被辜負。女子立于世間本就艱難,嫁人更如一場豪賭。我雖也是男子,但講句良心話,這世間的男子三心二意、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的多了去了,更有甚者納了妾室還不算,還要花銀子眠花宿柳、養幾個粉頭的也大有人在。那些名門望族書香世家的閨女怎麼做咱管不着,但我們武将家的孩子可不能吃這個虧。我雖然沒有閨女,但是常常想,若我的女兒遇到了這種人,呵!他要是跟你講男歡女愛本性如此,尋歡狎妓風流雅事,你也莫要與他争辯,若是還想過,就委屈自己強忍着惡心,要個孩子,從此把他當個外人高高供起來,莫再近你的身,免得沾染上髒病;若是不想過了,和離書一封,從此海闊天空,獨立成戶也好,再尋良人也罷,總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吧?”

他說這話,句句都在教導林文辛,可宋君謙卻總覺得後背涼飕飕的,鄭老侯爺這是意有所指啊。

他苦笑一聲,虧得聽之前幾句話,他還以為鄭侯這是替他說點好話,心裡還美滋滋的,畢竟夫妻之間若能真心換真心,再好不過了。感情現在這才是圖窮匕見啊,雖說沒有指名道姓,但這可不就是說,一旦自己三心二意,就讓林将軍一刀兩斷嘛!

說實在的,雖然這話不好聽,宋君謙卻并不生氣,一來自己本就不是那種花心濫情之人,如今所求不過是能和林将軍攜手一生,任誰也說不出一個不好。二來,自己雖然并無權勢,好歹也是皇室子弟,老侯爺能當着面說出這些話來,對林将軍的回護之情溢于言表,也實在令人動容,都是為了林将軍着想,自己自然也不會動怒。

“侯爺,我……”

因而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出聲表一表自己的心迹,卻被鄭安國揮手打斷,老爺子似是才想起他這個人來,故作吃驚:

“噢喲,王爺在這兒,瞧我這張嘴,一喝了酒就沒個把門。王爺,我方才所說的可不是指您。您這潔身自好可是滿盛京出了名的,又是名僧高足,皇室親王,這品性啊也是一頂一的,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至于日後,您是否要充盈後院、綿延子嗣……我也不過是土埋半截的老不中用,又無權勢在手,難道還敢置喙您的家事嗎?隻可惜我這個侄女了。她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主兒,這日子過得憋屈,還沒有娘家撐腰,再加上皇室婚姻自古沒有和離一說……到時候也隻能請求王爺高擡貴手,還她一個清淨了,如若不然,我這莽夫一個,實在無顔面對她的父母,也就隻能夜半三更,悄悄找根繩子,吊死在你的王府門口,到地下請求閻王來評評理咯……”

“鄭伯伯!”

“老侯爺!”

林文辛和宋君謙一齊叫出了聲,見林文辛面露焦急之色,似要代為請罪,宋君謙連忙搖頭,示意無礙。

“老侯爺這番話可折煞我了,也吓壞林将軍了。如今林将軍在京中的長輩本就不多,您再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豈不徒惹她傷心?靖遠侯府聲名赫赫,有您在,好歹多個撐腰的,旁人也不會看輕了她,更何況您也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人生難料,若她日後當真遇到不好的事了,您難道就能放下心了?”

他頓了頓,有些無奈地一攤手:“至于我和她之間……您難道還看不出來,如今我可還是在追求之中,還等着她點頭呢,主動權可都在她手上,她不同意,我可不還得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絞盡腦汁讨她歡心。至于日後,縱然真有什麼變故,林将軍武藝高強,在軍中聲望如此之高,又有您這樣的長輩關心着,難道我還能磋磨了她去?莫說清淨不清淨的,就她長劍在手,我還能近的了身不成?您啊,把心放肚子裡吧。可莫再輕言生死,讓做晚輩的心裡着急了。”

這話鄭安國愛聽,他心裡有數,自家侄女經曆過人情冷暖又在生死戰場曆練已久,定然不會被情愛絆住,身邊又有長風、奉劍兩個忠仆,自身武功又不低,甯王想要占便宜也不容易。

至于以勢壓人?單憑着武安侯府這些年在軍中的威望,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縱然人走茶涼,但他們這群老骨頭可都還盯着呢。說句不好聽的皇室最重名聲,眼下又正是奪嫡的關鍵時刻,無論甯王是真君子還是披了一層假面,都不會輕舉妄動。

至于日後……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心裡有些無奈:船到橋頭自然直,他是管不了咯。

“也罷,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這老骨頭就不再多話了,免得惹人厭煩。”他搖了搖頭,一擺手,“文辛啊,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今兒這把弓箭倒還算稀罕,看你下午用的也順手,你把它帶回去,日後心中煩悶了,去郊外過過瘾也是好的。”

林文辛尚未回答,宋君謙心中倒是一動,他有些同情與心愛之物失之交臂的鄭斯言,又有心日後奉上自己準備的弓箭博林将軍一笑,心念一轉,忍不住出言相勸:

“老侯爺不必如此,這把弓箭您既是花了心思為小世子尋來的,我們怎好奪人所好,我府上雖然簡陋,但為林将軍尋一把趁手的弓箭還是沒問題的。”

林文辛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段隐情,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也笑着勸道:“鄭伯伯,既然是斯言的心愛之物,我這個做長輩的哪好搶他的東西?”

“嗳,這話說得”鄭安國大手一揮,很是不以為然,他此刻靠近火堆身上難免發熱,貪涼脫去了外衣,誰知冷風一吹,反而激的酒意上湧,腦袋昏昏沉沉的,雖然意識還算清醒,說話卻有些含糊,“他一個小輩,本就該孝敬孝敬你,一把弓箭罷了,他還敢呲牙不成?更何況……”

他搖了搖頭,發現腦袋越發沉重,身上也燥熱難耐,當即三兩下扯開了衣襟,倒把其他人唬了一跳。

“更何況當初若不是你年紀還小,我和懷忠早就結為兒女親家了,都是一家人……也對,那幫渾小子一個個的沒出息,又長得五大三粗的,哪配得上你?我就不懂了,懷忠怎麼生的一對兒女都這麼出色,相貌又好,又有本事,哪像我家這幾個孽障。好容易出了個斯文點的,又比你小了一輩……文辛啊,伯伯還是舍不得你嫁入皇家啊,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豁出去老臉,求聖上成全了,斯言這小子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又在我眼皮底下看着,翻不出浪來,至于什麼輩分不輩分的,都是我們私底下說着玩的,又沒正式結拜……嗚,孩子,我舍不得你啊。”

說到最後,他大腦混沌一片,竟是控制不住情緒,嚎啕大哭起來,把從主位上看到他衣襟大敞,心知不好,急匆匆從主位走到跟前的侯夫人氣得手指發顫。

“你這老酒鬼,喝了幾斤馬尿就不知道東南西北,胡咧咧什麼呢?還不放開文辛,也不知道丢人!”

她一邊從牙縫裡擠出話,一邊吩咐下人把他拖下去醒醒酒。誰知道鄭老爺子可能真的一直把這些話憋在心裡,此刻酒意上頭,難以自控,竟是徑直攬住了林文辛的肩膀死活不肯松手。

他本身氣力就大,現在又沒法溝通,下人們束手束腳的竟一時拿他沒辦法,僵持了起來,侯夫人看見這場面,臉色都氣得發青,撫着胸口,半晌說不出話。

好在林文辛在軍營中鍛煉出來了,對這種酒品極差的醉鬼很有一套,一面哄着順他的話往下說,一面胳膊使了個巧勁把他從身上撕了下來,穩穩當當的架在了下人的肩膀上。饒是她武藝不俗,這一番折騰下來,也出了一身的汗。

見幾個下人簇擁着把鄭安國攙下去醒酒了,侯夫人的臉色也好了一些,她有些歉意地開口:

“王爺,實在對不住,他這人喝了酒之後言語無忌,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說着又伸手拍了拍林文辛的肩膀,“好孩子,難為你了,我先去看看那個老酒鬼,你不要拘束,陪王爺再多用些酒菜。”

說完,她福了個禮,勉強扯了個笑容,急匆匆地前去收拾自家那個沒出息的東西了,心裡盤算着要好好給他個教訓。

這也幸虧侯夫人之前話沒聽全,隻看到了鄭老侯爺抱着林文辛哭的樣子,要是知道了鄭老侯爺方才說得那些話,隻怕老爺子這一關是難過了……

林文辛看着伯母從後背都顯露着的怒氣勃發,心裡對鄭伯伯有些同情,随後又覺得頭疼:方才鄭伯伯酒後胡言,也不知道王爺聽了之後心中可會介意。總覺得自己現在脊背發涼,而且莫名有些心虛,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王爺……”她轉過頭輕聲喊了一句,與此同時也在觀察着宋君謙的臉色。

宋君謙此刻的臉色的确算不上好,倒不是真的就拈酸吃醋了,也不是惱了靖遠侯的這一套連消帶打,明裡暗裡的提醒。隻是心裡有些别扭。

雖然老爺子是酒後之言,但這未必就不是肺腑之言,或許在當初,他的确是存了結兩姓之好的心思,甚至連鄭、林兩家隐隐存在的關于輩分之間的默契都置之不理,其中的緣故固然是有不願林文辛身入虎穴的原因,隻怕當時也是萬般無奈之下的妥協之舉,由此可見當時的達官貴族對林将軍是多麼的避之不及。

當然這也從側面反應了,靖遠侯一家的真心愛護當真是難能可貴,他打心裡為林将軍有這樣的長輩感到高興,自然也不會對這種未曾發生的事心有芥蒂,更何況旁人不明白,難道自己還不清楚,打一開始宋承源就沒打算将林文辛嫁入别家,老侯爺縱有千般打算也注定成空?

隻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鄭斯言的言行他看在眼裡,并無對林将軍的一絲愛慕,隻怕心裡還是将她看成了長輩,剛才林将軍和老侯爺的對話他也聲聲入耳,分明也無一絲私情。要說因此着惱難免顯得心胸狹窄。

可偏偏其中有牽扯到了這倒黴催的弓箭!

宋 君謙現在是真的覺得今天流年不順了,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吧,但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送不出去,還和别人送的禮物撞了車,日後再送,也落入了下乘,怎不讓人氣惱?可明面上還奪了人家小世子的心愛之物,莫名還有些于心不忍……這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得,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下次這種事還是别勞煩靖遠侯府了,不是他和這裡犯沖,就是可能老侯爺這一款式的腦袋裡少了一根牽線搭橋、兒女情長的筋兒!

“王爺?”見他面帶郁色,久久不發一言,林文辛心裡更加沒底,隻覺得自己真是冤枉,鄭伯伯酒後胡言,哪能當真,自己可從來都是把斯言當做晚輩看待的,這可真是……

“王爺,鄭伯伯酒後失言,還請不要放在心上,我和斯言……”

“将軍不必擔心,我自然是信你的,小世子天性爛漫,又和你有此交情,我也是把他當做晚輩來看的,日後可以多多來往。”

宋君謙擺了擺手,示意不必放在心上,繼續拿起一旁的食物放在火上炙烤,隻是心裡卻在暗暗思索,林文辛見他不再說話,自然也收了聲,為了避免尴尬,在一旁時不時給他遞個調料什麼的,相處倒也和諧。

在身後的平安已經快要憋死了!他是真沒想到這場宴會一波三折的,誰能想到都快要結束了,靖遠侯還能放這麼大個雷呢?要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自己手上捧着的這把弓箭隻怕更讓主子鬧心了,這禮物看來真的送不出去了,這可咋辦喲?

還有那小世子,無辜是真無辜啊,可在這種情況下,恐怕自己還是要和王妃院子裡的通通氣,不然這偌大的甯王府以後吃餃子是再也用不着買醋了!

而且……

此刻平安和自家主子的思想達成了一緻:日後還是要和娴妃娘娘說一聲,下次這種促進小夫妻情感的事兒還是别交給靖遠侯這種武将了,這宴會辦得……

下次可真不能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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