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将離看見此處隻剩下他與他師尊兩人，忽然有些不自在。

“走了。”，廉貞答了一句。

“将離，人各有命，徐空青的命不在你手中。”

謝将離将要離去時，被他師尊叫住，他問：“那你知道他的命？”

“他氣數将盡，你萬不可搭上自己。”

“你怎麼知道？”，這書你寫的？謝将離蹙眉，将後半句咽了下去。

廉貞總給他一種，這書中人結局皆由他掌握的感覺。

“既知天命，你所走的每一步，自以為會改變既定的因果，殊不知，你早已經推動他的命運，走向必然的結局，殊途同歸罷了。”

廉貞望着遠方，一股子怅然豁達意味，謝将離凝神看着他，總覺得他尚有遺憾 ，才不能突破境界。

“老頭，我不信天命神佛。”

謝将離粲然一笑，彎腰勾搭着廉貞的背，說自己是唯物主義。

即使穿越了也是。

廉貞側目，看向謝将離張口欲說句什麼話來，卻被謝将離堵住了嘴巴：“老頭，後日記得來主持大典就行了，咱們師徒緣分也快盡了。”

謝将離起身，看着遠方孤鴻，他快自由了。

“是快盡了。”，廉貞捋着胡子，附和謝将離的話，他真有些舍不得。

謝将離走了幾步，末了又折返回來，蹲下來和廉貞道：“老頭，和你商量個事呗。”

“郁泱本就是天選的掌門人，你不必刻意交代此事。”

“好。”，謝将離并不覺得老頭知道他的想法奇怪，這次也沒和他争辯天命之事，轉身沿着玉階，離開了主殿。

他将結契大典定在後日，實屬有些操之過急。

謝将離看着雲歸大紅的薄紗，總覺得凄美，玄天宗很忙，似乎格外重視謝将離的結契大典。

連不愛管這件事的郁泱，也是精心挑選了禮物。

謝将離沒有打開那些東西，隻是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喝茶。

“宿主，修為體驗卡還要嗎？”

系統正在整理謝将離用不上的東西。

“不要了。”

謝将離腦子很亂，系統多少有些太愛整理了。

“完美版青玉環還要嗎？”

叮當一聲脆響，謝将離還未回答，徐空青便推門而入，手上還拿着一個錦盒。

“這是什麼？”

謝将離的目光落在錦盒上，無意識地心跳停頓。

徐空青轉身關了門，看似有些扭捏又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錦盒：“喜服。”

好一個喜服。

謝将離嘴中的茶水忍不住噴了出去，這這這……喜服，他自己都忘了這一茬，想着随便買就好了，沒想到徐空青竟然自己去準備了。

“喜服？”，謝将離擦掉嘴角的水漬，站起來顫抖着手接過錦盒，“不必如此隆重吧。”

他打開錦盒，裡面的喜服一看就知道是已經做好了很久了，不然不過兩三天，再記憶精湛的繡工也無法短時間内做好如此繁複的喜服。

大紅喜服上，精緻美麗的将離花，交錯繡着幾朵玉蘭，金絲纏繞，錦緞暗紋，格外複雜繁瑣。

謝将離摸了摸布料，滑得跟水一樣，不一定是凡間那些布料，可能是徐空青找人煉出來的。

“你的呢？”，謝将離擡頭問他。

“我不用這些，怎麼都能穿的。”

徐空青淡淡說了句，他找黎樾和黎飒要了幾片鱗甲，牽了纖雲絲煉的喜服，亦可保師兄平安。

既然玉陸離說那日會有災，早日準備好，以防萬一便是沒錯的。

謝将離笑得燦爛，看似很開心，他道：“再窮不能窮老婆是吧。”

“什麼？”，徐空青皺了皺眉，謝将離卻揮手将他趕了出去：“大典前不宜相見，回自己住處去。”

謝将離忍不住笑，關了門還不忘說一句：“喜服，我很喜歡。”

“宿主，你好沒道德。”

系統見謝将離開始了他的套路，忍不住吐槽。

“道德？哈哈。”

謝将離聽見系統的話，沒忍住大笑起來，彎下腰捧着肚子，克制不住地擠出幾滴生理性的眼淚。

“道德？可是我的道德讓我先可憐自己唉。”

謝将離笑着抹了眼角的淚水，眼神一淩，整個人已經變了一種意味。

要他講道德，憑什麼，有沒有人問過他，他想不想來做任務呢？

“系統，你看看我還能活幾天，再來和我講道德好嗎。”

系統看着餘下一百多天的數字，選擇了沉默。

如果要在自己和徐空青之中選一個，謝将離想先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