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拓己分明一直是笑着和自己說話,語氣也十分溫柔,怎麼自己會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呢?
還是說是自己最近神經繃得有點緊,不管看誰都抱有緊惕?
沉默地目視着拓己逐漸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你怎麼和這個人聊上的?”
花織不明所以:
“就是他來提醒我不要閑着,不然被田中先生發現了就不好了。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拓己人挺好的。”
連着兩次提醒自己,确實人挺不錯的。至于壓迫感什麼的,可能就是自己想多了吧。
“這個人不簡單。”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在他身上察覺到了查克拉的流動。他不是普通人。”
“查克拉?”花織詫異地重複了一遍,“田中先生不是說他身邊的人都不會忍術嗎?那拓己身上又怎麼會有查克拉?”
“不知道。”扉間搖了搖頭,“不過對于雇主的這些隐私事還是不要過多打聽,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所以還是裝作不知道吧。”
他當時遠遠地看到花織和一個陌生人在對話,出于擔心,他忍不住上前聽聽他們在聊些什麼。
于是這一走上前,在聽清他們對話内容前,扉間便敏銳地從拓己身上感受到了查克拉的波動。
雖然那點查克拉很少,甚至聊勝于無,但這依舊能說明,田中翔太身邊的侍從并不如他口中所說的那般都是普通人。
不過查克拉這種東西本就取自人體所有細胞的身體能量以及通過修煉而得到的精神能量,說白了,就是蘊藏在每個人體内,忍者隻不過是會提取并合理運用的人。如果普通人從哪裡習來了提取查克拉方法,體内存在查克拉倒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扉間仔細想想也想通了這一點。他也沒有去深思為什麼一個普通人會去主動提取查克拉,畢竟人總會有自己的選擇,他也沒資格去質問,隻當這個拓己是想讓後日的自己能有更多的機會與出路。
隻是後來他無端在拓己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審視與探究,這讓他不得不再次緊惕起來。
那種仿佛獵鷹一般銳利的目光,不應存在于一個商人侍從身上。
總之,這個拓己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純良無害。等到時候有機會去問問别的侍從吧,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些什麼情報。
套話。想到這兩個字,扉間又把剛舒展開的眉頭皺了起來。
“以後有人再問你你的身份,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回答就好。不要多說,也不要解釋,問的人會自己腦補好前因後果的。”
那時他走上前,就聽到拓己再問花織為什麼不姓千手。
他心裡頓時一咯噔,趁着花織猶豫的功夫趕忙開口,生怕出了什麼漏子。畢竟花織身份特殊,還是不要讓旁人知道太多為好。
不過憑借忍者的直覺以及那會兒拓己的語調,他能感覺到,他那會兒其實就是在套話。
是想打聽千手的消息嗎?是和别的忍族有什麼利益勾連嗎?還是說他的主人田中翔太有什麼别的心思嗎?扉間感覺思緒紛亂。目前他掌握的情報太少了,要不是因為方才拓己的表現,他可能都不會想這麼多,更不會起了調查田中翔太的心思。
花織雖不明白他這麼說的原因,但仍舊點了點頭。
扉間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他就像聊天般,又将話題扯到花織身上。
“你為什麼光在這裡看着?是因為不會嗎?”
花織一愣,随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直接跟我說就好了,我和一華都會的。”他直接握住花織的手腕,帶着她往前走,“快點吧,方才田中先生好像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得加快進度了。”
花織有些呆愣地看着扉間的手。這應該是她記憶中,扉間第一次主動觸碰她。
這是否可以說明,扉間也是真的在接受自己、并不像表面上那麼排斥自己呢?
雖然這種問題自然是不可能當着他的面問出來,但花織還是感到一股難以言表的喜悅油然而生。不自覺地,她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倒是扉間有些不解地扭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
不就是去幹個活,有必要這麼開心嗎?
似乎他自己本人都沒意識到,他為了帶花織快些走而下意識握住的她手腕的手,一直就沒放開過,就好像在做一件很尋常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