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織第一次知道,平日裡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扉間處理起魚來竟然如此遊刃有餘;她更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扉間是會做飯的。
當然,隻限于做魚。
還是滿滿一桌子各種樣式的魚。
扉間苦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紅燒魚清蒸魚炸魚烤魚,湊到花織耳邊小聲問道:
“你看到他去釣魚,怎麼不攔着點?”
“我為什麼要攔着?”花織夾了一塊魚肉,仔細挑出刺,然後放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遍問,“扉間不能去釣魚嗎?”
别的不說,這魚的味道還真可以。
可不想,柱間的表情更苦大仇深了:
“扉間喜歡吃魚,往年一到這個時候,他便天天去釣魚。他釣魚就算了,還非要做一桌子魚給我們吃。前年我們四個吃了整整兩個星期的‘全魚宴’,去年我攔着他不讓他天天去釣魚,于是隻吃了大概一周的魚。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大概幾簍子的魚吃不掉,于是隻能拿給别的族人。現在這段時間,就算我們上門拜訪,一華都不帶開門的,就是害怕我們又跟往年一樣領着一大簍子魚送到他們家。”
“吃魚怎麼了?吃魚不是挺好的嗎?”花織咬了一口烤魚,忍不住發問。
“再好吃也招架不住天天吃啊!”柱間的聲音那叫一個崩潰,“連續一周頓頓都在吃魚,這誰受得住啊。”
“扉間哥受得住。”闆間一臉猙獰地喝了碗湯,順便替柱間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他看起來食欲不是很高,簡簡單單吃了兩口後便放下筷子,一溜煙跑了出去。
為日後兄弟三人的飲食着想,千手柱間嚴厲禁止扉間釣一大桶魚回來——一天最多最多帶兩條魚,其他的魚愛這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放了也好送人也好,總之絕對不能帶回家。
扉間一開始還想為自己争辯幾句,但終究還是礙于大哥的威壓,于是隻能妥協。
嘗試了一次之後,花織實在是搞不明白釣魚有什麼好玩的。扉間得知她的想法後,用一副“真是個沒品位的人”的表情看着她:
“釣魚可以平心靜氣,是平常訓練都訓練不來的内容。”
花織卻毫不在意,認為釣魚練習的那點内容真不如一個人去林中訓練個一下午來得實在。
也多虧她沒有被扉間帶入釣魚的圈子裡,而是選擇再次跑到林中,開始如往常一般的練習。不然柱間他們可能要連續吃一個月的魚……哦不,是沒有機會看到斑那精彩紛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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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但他卻依舊沒有睡意。
他光着腳,似乎感受不到地闆上的涼意,隻是慢步走到窗邊,擡頭望着天上的那輪滿月,棕色的眸子中閃着極度亢奮的碎光。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這麼興奮了呢?大概是晚飯時得知他們馬上要和日向一族開打的時候。
為什麼要打?他不清楚,可能是有雇主雇傭他們讓他們去消耗日向一族的實力,也有可能是因為兩家有什麼利益沖突。不過就算知道目的又如何?反正他也不在意。
他隻是希望自己的族人能多去打幾仗,最好還是和不同的忍族作對。
畢竟他們樹敵越多,到最後就越孤立無援。
那麼他的計劃就越暢通無阻。
啊,一想到不久之後可能要和盟友撕破臉,盟友還可能會和他們的世敵聯手一起對付他們,他就興奮得渾身發抖。
他恍然想起那天他伏在那個想要殺死自己、結果反被自己抹了脖子的族人耳邊的低語。
他當時跟他說了什麼來着的?
哦對了,他想起來了。
他說:
“不要着急,也不要擔心湫會怪罪于你,因為很快,你就能在下面和他好好解釋自己到底為什麼沒能完成這個任務了。我會讓你們很快再見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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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對天發誓,他絕對沒有存了想在這個地方再次碰到花織的心思。
不然他也不會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跑到更開闊的地方來練習。
嗯,對,練習,他隻是覺得這個地方很适合練習,才不是為了等什麼人呢。
他最近找到了一個全新的練習手裡劍的方法,就是打水漂。
他撿起河岸上的一塊石子,然後在手上墊了墊,找準角度,猛地一扔。石頭在河面上跳動幾下,結果在距離對岸隻有一步之遙時落入河中。
又失敗了。
他懊惱地又找了塊更扁平的石頭,自言自語道:
“下次一定要扔到河對岸。”
但他話音剛落,手中的石子還未來得及出手,便忽然看見一快石頭忽然從自己身邊掠過,在河面上輕巧地跳動幾下後,直接落到了對岸。
啧,誰啊,故意來炫耀的是嗎?
他不爽地回頭,卻見一個身着綠色衣服、留着特别老土的西瓜頭的男孩站在自己身後,還保持着扔石子的動作,笑着對自己說道:
“扔的時候記得稍稍往上提,這是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