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甚至還笑着沖他揮了揮手。
斑能讓他就這麼走了嗎?
自然是不能的。
于是他伸手狠狠按住柱間肩膀,那力道看起來不是勢必要把他扳回來,而是要把他的肩膀捏碎:
“站住!”
柱間回頭,有些無語地看着他:
“到底想怎麼着?你能不能想清楚再說?”
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也很為難的啦。
他想幹什麼?斑下意識地想說讓他留下來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扔到河對面并想在下一次一舉扔到河對岸後直接來打他的臉,但潛意識又告訴他千萬不能做沒把握的事,不然肯定又會被這個陰險的西瓜頭陰陽怪氣一頓。
這兩道聲音在他腦海中打架,所以他也隻能“我……我……”個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他絞盡腦汁地想說辭時,卻猛然發現,柱間看向自己身後的目光一凜。
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隻是下意識地順着望去,隻見南賀川源源流動的水面上正漂着一具屍體。
他眯着眼仔細看了看,但因為隔的有點遠,再加上那人面朝下,他也看不清什麼細節。
“那是……”
他看見柱間二話不說地跑到河面上——對,一看就是忍者常用的将查克拉附着在腳底然後可以自由地在水面上行走的招式。
他一驚,然後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内心所想問了出來:
“你是忍者嗎?”
但他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在加上此時柱間是背對自己,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見他的語氣格外沉重:
“這裡就要變成戰場了,快回去吧。”
他聽見柱間停頓片刻,然後才說道:
“這是羽衣一族的紋樣。”
羽衣?
他心下大駭,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這具屍體上面。
宇智波和羽衣是多年的盟友,雙方每做出什麼重大決定——譬如和某個家族對上時,都定然會去通知另一方。
畢竟兩家交好也不是什麼秘事,宇智波和羽衣休戚與共,利益相關,一方做的事,無關好壞,無論對錯,總歸是對自己有影響。就比如因為宇智波和千手是世敵,所以無可避免的,羽衣一族和千手一族的關系也不好。
同理,要是兩者中的任意一方突然和别的忍族交壞,那麼另一方也不免會被這一族拉進黑名單,哪怕自己什麼事情都沒做。
所以開戰這種大事,必須是要經過雙方族長共同協商方可決定。但問題就在于,斑最近也沒聽到有誰說羽衣要和别族開打。
而這個人身着盔甲,裝備齊全,再加上是從南賀川上遊漂下來的——南賀川上遊所居的忍族較多,再加上空地廣布,忍族間為利益而大打出手的情況并不少見,自然無法用“因為接了某個委托而身亡”這種理由搪塞過去。
沒有通知,直接開戰,到底是羽衣擅作主張,還是自己最近幾天沒怎麼待在族地裡所以也得不到一手消息,斑也不得而知。
不過就目前來看,趕緊回去通知父親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的柱間也遠沒他面上所表現地那麼平靜,他甚至在斑前一步開口:
“抱歉,我得走了。”
他内心警鈴大作,如果羽衣開打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宇智波也……
不行,不能再多待了,他要趕緊回去将這件事告訴父親。無論接下來的局面是好是壞,提前準備起來總該沒錯。
他一躍躍到河對岸,說出“再見”二字後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斑。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你……”
斑似乎料到了他心中所想,他放松了點面部緊繃的肌肉,對着柱間勾出一抹笑:
“我叫斑。”
“斑……”柱間重複了一遍,似乎是要把他的名字牢記于心。
“不把姓氏告訴陌生人,這是忍者的規矩。”
他忽又補充了一句,直接名牌了自己的身份。
畢竟自己都知道柱間是忍者了,不告訴他自己也是忍者,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但柱間并未露出詫異的神情,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這點:
“你果然也是忍者啊。”
他說完這句話,再也沒有停留,隻是飛快地跑入林中,很快便看不見身影。
斑沉下臉色,等到柱間再跑遠些後,他快步跑到屍體旁邊,将拖到岸上,開始仔細地搜身。
他也不認識這人,除了他身上的羽衣一族的族徽,也沒有别的東西可以告訴證實他的身份。不過屍體還未完全變硬變涼這一點來看,看來這人也是剛死沒多久。
斑看向上遊,目光深沉,然後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他忽然往上遊跑去。
不過是去看看,這一來一回,應該也耽誤不了太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