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在旁雙手抱臂,又忍不住嘀咕道:
“這也不幹那也不幹,難怪你無聊。實在不行就來幫我處理文件。”
回答他的是落在他後腦勺的一巴掌。
“啊算了,我去外面逛兩圈。”她忽然一錘桌子擡起頭,把佐助吓了一跳。
花織拿起外套剛走到門口,卻又頓在原地。
她依稀記得,今天下午卡卡西和帶土來自己店裡時,好像提了一嘴,明天是琳姐姐晉升醫療班班長的日子。
這下花織有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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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琳是四代的學生而四代又和自己爸爸關系不錯經常會有走動,再加上她是帶土的同期與隊友(外加明戀對象)而自己又因為一些事情和帶土算得上是“革命戰友”,以及她弟弟佐助的同期和隊友還是琳挖掘并帶入醫療班,在這看起來錯綜複雜但實際上一點也不清晰的關系下,花織也不可避免地認識琳。
雖然兩人年紀不相仿,但關系挺好,平時也是相談甚歡,所以不管怎麼說,這個禮物肯定是要送的。
至于送什麼……這又是個難題。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感受到花織的視線,佐助立馬别開頭,“上次讓你送一株小番茄你又不肯……”
花織裝作沒有聽到佐助的吐槽,她依舊在絞盡腦汁地想啊想,終于,讓她想到了。
她噔噔噔地跑到自己的房間裡,翻出半個月前親手做好然後壓箱底的香水,陷入了沉思。
她也曾想着拓寬一下自己的業務,譬如做香水什麼的就挺不錯。然而在研究了一個多月外加失敗了無數次後才做出了這麼一瓶成品,她果斷選擇了放棄。
倒也不是說她做不出來,而是她一個人做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
至于這唯一一瓶成品,她聞過了,确實很香,所以她也打算收藏起來留作紀念,畢竟自己平時也用不着香水。
不過就現在看來,它有了更合适的去處。
與其在自己這裡落灰,倒不如送給琳姐姐做禮物。
花織又找出合适大小的盒子,以及為數不多的彩紙和彩帶,仔細包裹着。
好了,大功告成。她滿意地看着面前的成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就等明天直接送到琳姐姐手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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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花織感覺非常不對勁。
先是佐助屢次看向自己然後欲言又止,又是哥哥想要說什麼結果總是會被佐助打斷轉移到别的話題上,特别是在對上自己探究的目光時,佐助又會略顯心虛地别開眼。
奇怪,很是奇怪。
這股詭異的不對勁感一直到今早達到頂峰。
花織一臉茫然地看着突然間一窩蜂地闖進自己店的這一群人,有些遲疑地問:
“你們……怎麼突然間全來了?”
“當然是來買花啦。”天天一隻胳膊搭在甯次肩膀上,對着花織露出了她的大白牙。
“真是讓人嫉妒啊,花織姐姐店的生意都快超過我們家了。”井野挽着櫻的胳膊,但笑着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嫉妒”的痕迹。
“今天……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花織在這掃視過這十一人的面龐,最終定格在刻意不看向自己的佐助臉上。
“欸?”幾個女孩子率先發出驚呼,“花織姐姐還不知情嗎?”
“知情?”花織更是一頭霧水,“到底有什麼事啊?”
小李勾住佐助的脖子,無視他的掙紮,誇張地問道:
“不是吧佐助,你沒告訴你姐姐這件如此重要的大事嗎?”
佐助紅着臉奮力推開如藤蔓般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小李,語氣中帶着些愠怒:
“你能不能站着好好說話……”
總算把小李從自己身上扒下來,佐助松了口氣,然後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試探性地看了眼花織,然後又飛快地移開視線:
“也,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大事?”這次是牙開始大喊大叫,“你管鳴人回村不是什麼大事!”
“什麼?!”聽了牙的話,花織忍不住大喊一聲,“鳴人要回來了?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但這次佐助隻是雙手插兜,似乎在地闆上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比如螞蟻打架之類的,總之就跟視線粘在地闆上了般,再也不肯移開視線。
“你小子……”花織柳眉倒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昨天佐助為什麼會是那副奇奇怪怪的模樣了。她指着佐助,将媽媽生氣時的樣子學了個十乘十,“鳴人回來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佐助隻是繼續看着地闆,悶聲不說話,似乎勢必要和花織別到底。
于是店裡面頓時鴉雀無聲,氣氛也變得詭異了起來。衆人你看看我,我推推你,但誰都覺得這時候站出來都好像不太恰當。
你去說。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剛剛沒說話。
?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
在進行了一番無聲的眼神交流後,被井野推出來的鹿丸長歎一口,一臉“怎麼又是我來處理這種麻煩事,真是麻煩死了”地對着花織道:
“據綱手大人所說,鳴人和自來也大人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要抵達木葉門口,所以我們可能要快點準備了。”
被鹿丸這麼一提醒,花織忽然回過神。她略帶歉意地對鹿丸笑了笑:
“啊,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她又不輕不重地瞥了佐助一眼,大有“過會兒再和你算賬”的意思在内。
“你們是打算一人送鳴人一束花嗎?”花織有些苦惱地問道,“可這樣下來……自來也大人和鳴人兩個人都拿不住呢。”
“其實我覺得就算一人送一束花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統共也就十一束,而且鳴人也會影分身。”丁次一邊往嘴裡塞薯片,一邊含糊不清道。
“不,我們以班為單位來送花。”甯次清了清嗓子,沒有理會丁次的話,隻是将他們原本的計劃說了出來,“四束花就夠了,這是清單。”
花織快速掃視一眼,之間上面寫的都是些很常見的花,于是她快速地包紮好,遞給面前的弟弟妹妹們,在志乃正打算将錢交給花織時,她立馬推了回去:
“沒事,不用給錢了。有人已經替你們付過了。”
衆人皆是一愣,怎麼會有人提前幫他們付錢?
花織勾了勾嘴角,貌似不經意地看了眼佐助,不緊不慢地解釋:
“嗯,佐助真是個大好人啊,不光瞞着姐姐鳴人回村這件事,連幫同伴們付完錢也要瞞着。”
突然被點到名的佐助一愣,然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面前的姐姐,但見她用唇語對自己無聲道:
回家,記得給錢。
嘁,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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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回村這種事,無論如何,花織都是要去迎接的。
到底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弟弟,一年多沒見,總歸是有些想念。
是的,和佐助一樣,鳴人也是花織從小看到大的。
畢竟兩家關系好,加之美琴和玖辛奈動不動就喜歡湊在一起閑聊,平日裡走動也密切,于是無可避免地,兩家的孩子也從小認識。
鳴人和佐助同齡,兩人日後上了學也定然會是同期,于是兩位媽媽便打算讓他們多接觸接觸,提前打好關系。
可不想,鳴人和佐助就像是天生不對付的冤家,一見面就要掐架。在兩人還在不會走隻會爬的年紀裡就已經開始将對方撓得滿面紅痕,再大些就開始扯頭發互吐口水。
鳴人心眼多,一打不過佐助就開始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跑到玖辛奈身邊。他也不說話,就隻是一個勁地指着佐助,氣得百口莫辯的佐助直接嚎啕大哭。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兩位媽媽有些無奈地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隻能請出外援。
外援就是隻比這兩個孩子大三歲的花織。
花織那會兒還沒到上忍校的年紀,但當姐姐還是相當有範,三兩下就能把鳴人佐助治的服服帖帖,兩人也友好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後來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情,兩人的關系才再次破裂。
“媽媽,我也想要一個姐姐。憑什麼宇智波佐助能有姐姐,我卻沒有。”年僅三歲半的鳴人拉着玖辛奈的衣服下擺,頗有“你不答應我今天我就不走了”的架勢在内。
玖辛奈對這個要求有些哭笑不得:
“媽媽怎麼可能幫你生一個姐姐呢?媽媽最多最多隻能幫你生一個弟弟妹妹啊。”
“我不要弟弟妹妹,我就要姐姐!”鳴人看起來都要哭出來了,湛藍的眼睛變得水汪汪的,“那,那就把花織姐姐搶到我們家,反正他還有一個哥哥,分我一個姐姐又怎麼了!”
“不可以!你休想!”佐助氣得差點破了音,“那是我姐姐!”
“你都能把你的玩具恐龍分給我,姐姐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
總之,大概就是這麼個事,反正自那以後,兩人算是徹底看不慣對方。不管花織怎麼在中間調解都沒用。
不過好在随着年齡的增長,鳴人和佐助也逐漸成熟起來,兩人雖不至于見面就掐架,但難免會有唇槍舌劍。這點身為他們帶隊上忍的宇智波帶土最深有體會。
“我賭鳴人和佐助說兩句話後就會吵起來。”在木葉門口等待期間,帶土突然湊到花織耳邊,一本正經道。
花織掃了帶土一眼,略加思索:
“我賭他們兩個不會說話。”
“行,那就這麼定了。誰賭輸了誰下周去陪老東西吃飯。”
“?宇智波帶土,不過是一件小事,用得着賭這麼大嗎?”
“你不懂。”帶土手一攤,長歎一口氣,故作無奈道,“陪老頭吃飯也是需要花費巨大的勇氣,更何況,我已經連續三周去和老頭子一起吃飯了,那叫一個坐立難安食不甘味啊……你忍心看着我一直替你負重前行嗎?”
“那不是你應該做的嗎?”花織重重地拍了下帶土的肩,“到底是老頭把你養大的,你可要知恩圖報啊。不過要是實在不情願的話,這邊建議左轉到止水哥那裡領一發别天神,把自己的意志修改成‘我最喜歡和老頭一起吃飯’不就得了?”
“……太歹毒了。”帶土一臉幽怨地盯着花織,“難怪老頭這麼喜歡你,敢情是因為你倆臭氣相投啊。”
花織剛想反怼回去,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躁動。她擡頭看去,卻見頭頂上忽然變得黑壓壓一片,在她驚恐的注視下,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順帶揚起一片塵沙。
花織捂着口鼻咳了兩聲,身邊大多數人也是同樣的動作。等到面前的塵土散的差不多後,這才看清那個龐然大物是一隻……□□。
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見上方(貌似是□□頭頂上)傳來一聲高呼:
“木葉,我回來了的說!”
花織眯着眼往上面看去,隻見鳴人伸展雙臂,那架勢似乎要把整個木葉擁抱入懷。
不過他也沒能耍太久的帥,因為幾秒後,某個帶着寫個“油”字護額的白發男子跳到了鳴人身邊,直直往鳴人後腦勺來了一巴掌,怒氣沖沖道:
“笨蛋,都說了回木葉不要搞這麼大陣仗,你是聽不懂我說話嗎?”
鳴人沮喪地“哦”了一聲,擡手結了個印,巨大的□□頓時消失不見。他跳到地上,也不管身後的人,隻是向最前方的兩人奔去:
“老爸,老媽,我好想你們!”
他笑嘻嘻地抱着水門和玖辛奈,後者有些心疼地回抱住他:
“長高了,也瘦了,是不是跟着自來也大人修行的時候挑食沒好好吃飯?”
“沒有的說!我每天都在好好吃飯,這點好色仙人可以給我作證,對吧好色……哦痛痛痛……”
“都說了要叫‘老師’,在這麼多人面前喊‘好色仙人’什麼的太失禮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玖辛奈收起拳頭,雖然後半句話明顯壓低了音量,但依舊清清楚楚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變得更結實了,鳴人。”水門拍了拍鳴人的後背,臉上滿是欣慰,“能召喚出□□文太,看來實力進步不少。”
“那是自然!”鳴人自豪地笑了起來,“現在我已經能很好地控制住九尾查克拉了的說!”
十六年前,雖然做足了一切能做的防護措施,但時任九尾人柱力的漩渦玖辛奈在分娩時仍舊被九尾鑽了空子掙脫封印,差點跑到木葉大鬧一番。
雖然九尾在出現的第二秒就遭受到木遁和寫輪眼的雙重攻擊,但謹慎的初代目大人仍覺得完整的九尾實力過于強悍,屬實是個不穩定因素,于是便将九尾的力量一分為二,一半封印在漩渦玖辛奈體内,另一半……本來是想封印在波風水門體内,但封印時出了點亂子,于是陰差陽錯中封印在剛出生不到五分鐘的小鳴人體内。
對于造成如此巨大失誤的初代大人自然是倍感自責,但好在四代夫妻也沒多說什麼。也多虧了鳴人一半的漩渦血統,時至今日也沒再發生過什麼九尾暴動的情況。
後來,為了能讓鳴人更好地控制九尾查克拉,四代夫妻二人決定讓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大人帶鳴人外出修行,現在鳴人歸來,也就說明他的修行大有所成。
“那就好。”水門又拍了拍鳴人,“去看看你的朋友們吧,他們也等了你好久了。”
“嗯!”鳴人松開水門和玖辛奈,對着衆人大聲道,“大家,好久不見!”
“啊,真的是,雖然看起來長高了些,但性子卻完全沒變呢。”帶土無奈地搖搖頭。
“要是變了的話,那就不是鳴人了。”花織笑着回了帶土一句,但目光仍舊粘在鳴人身上,“到目前為止,鳴人和佐助一句話都沒說。帶土前輩,看來你要輸了哦~”
“先别急,再等等看。”帶土不滿地努努嘴,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兩人。
鳴人抱着同伴們送上來的花,一邊笑着一邊回答着他們問的每一個問題。佐助站在一旁,沒有加入到他們的對話中,隻是故作高深地站在一旁,十分“不經意”地看着鳴人和其他人的互動。
這時,帶土突然輕笑一聲,大步走到佐助身邊,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鳴人回來了,作為他曾經的隊友,你不去和他聊幾句?你看,小櫻也在那。”
佐助躊躇片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帶土得意地扭過頭,對着目瞪口呆的花織比了個耶。
看到帶土的動作,花織默默翻了個白眼。勝之不武,可笑可笑。
于是佐助和帶土兩人一齊向鳴人走去。快走到鳴人跟前,佐助明顯猶豫了起來。帶土也不将就着他,直接将佐助輕輕往前一推,于是被推到鳴人面前的佐助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
“……歡迎回來。”
鳴人一愣,但很快又換上一臉笑容:
“啊,真沒想到你這家夥還能說出這句話。不過不管怎樣,謝啦佐助。”
佐助瞥了眼不遠處的四代夫婦,隻是輕咳了一聲,沒再說話。
“啧啧啧,被推着上前也沒達到你預期的目标,真是失敗啊,帶土老師。”
花織幸災樂禍地看着帶土,又道:
“這下咱倆可都賭輸了,所以說,原本是誰去陪老頭,現在還是誰去陪。”
“不……”
花織沒再理會帶土,她也走到鳴人身邊,拿出自己臨時準備好的禮物:
“歡迎回家,鳴人。”
看到花織,鳴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興緻沖沖地接過花織手中的小盒子,一臉興奮道:
“謝謝你,花織姐姐!”
花織又笑了笑,然後看向鳴人身後,問了一個她從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對了,鳴人,自來也大人身邊的那三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