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有事要找她……”一華轉了轉眼珠,了然道,“我知道了。那今天的工作就先到此為止吧,辛苦了。”
說着,她站起身,一邊拿起将要燃盡的煤油燈,一邊問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已經快要到晚六時了。”
“都這麼晚了啊。”她一邊嘟囔着一邊推開門,感受着室外清新涼爽的空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花織就站在不遠處,由于天色漸晚,一華看不清她的神色,隻聽見她有些不确定地問:
“一華姐,聽說你有事找我?”
一華笑了笑,大步走到她身邊,仗着身高優勢拍拍花織腦袋:
“是啊。你這小鬼跑哪兒去了,真是讓我好等。跟我來,我有點事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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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喊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此時的花織已經沒有初入藏書室的新奇感。她看着一華理了理手中的資料,十分甚至十二分不确定道。
“不然呢?還有什麼特别重要的大事是需要你來操心的嗎?”一華收拾好紙筆,沖花織寬慰地笑笑,“也就是我這人記性不太好,護送任務中和羽衣交戰的部分細節記不太清,所以才讓你和扉間過來回憶回憶。說到底,麻煩人的分明是我啊,哈哈哈。”
花織斟酌片刻,還是道:
“我聽桃華說,今早羽衣和日向開戰了。我還以為你喊我過來是為了此事。”
“啊,這件事啊。”聽到羽衣這兩個字,一華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雖然可能會影響到千手,但總的來說,還是宇智波面臨的麻煩更多些,我們到不必太過擔心,靜觀其變就行。”
“不過,以我對日向這幫人的了解,最終肯定也是大事化小,撐死從宇智波那裡讨點好處後便不了了之,掀不起什麼大風浪。至于羽衣……”一華冷哼一聲,“這群家夥的下場有什麼好考慮的嗎?不過是一群打腫了充胖子的蠢貨,整日停留在往日榮光的幻夢中,也活該淪落至此。”
花織的腦海中忽然閃過泷的身影。她疑惑地問到:
“可是,身為宇智波的盟友,羽衣一族不應該也是相當強大嗎?何來淪落至此一說?”
一華嘲諷地哼了聲:
“曾經——大概是幾百年前,整個火之國最強大的不是千手和宇智波這兩大家族,而是千手、宇智波和羽衣這三大家族。後來,羽衣逐漸落魄,等到了近百年,也隻能作為宇智波的盟友,依附宇智波而存。
“曾經的羽衣可不是現在的羽衣可以碰瓷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哪怕落魄了百餘年成了如今這樣,羽衣依舊沒認清現實,這才是真的可笑。”
見花織低着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華有些好笑地揉揉她的頭:
“好了,别胡思亂想了。我餓了,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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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懸中天,涼意漸甚,但泉奈就像沒感受到這股寒氣般。他心神不甯地蹲在門外,拿着一根樹枝在地上胡亂地畫着,直到連打了三個噴嚏後才後知後覺地摸摸胳膊。
确實有點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他也沒太在意自己的冷暖,他更在意屋内的哥哥。
今天下午,哥哥說着要去外面轉轉,結果一去就是一下午,等回來時卻是跟在久炎哥身後,然後遞給自己一個袋子後便走進父親的房間,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
他不太清楚父親找哥哥是要幹什麼,隻是從今天族裡的氛圍裡隐約感覺發生了什麼事。
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要擡頭張望一下。但除了隐約從窗内透出的燈光,他什麼都看不到。
就這樣憂心忡忡地等了不知道多久,緊閉的大門終于開了。
“哥哥!”他欣喜地站起身,沖到斑的面前,“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
斑本是闆着一張臉走出門,直到看到仰着小臉注視着自己的弟弟後,方擠出一抹勉強的笑:
“不是說讓你先回去嗎,怎麼還在這裡?”斑伸出右手摸摸泉奈的臉,“臉都被風吹紅了。”
“我沒事的。”泉奈目光炯炯地看着斑,固執道,“所以父親找哥哥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斑遲疑片刻。他拉起泉奈的手,沉默地往回走。就在泉奈按耐不住要再問一遍時,斑忽然開口了:
“今天早上,羽衣對日向動手。日向損失較大。”
“什麼?”泉奈驚呼出聲,“羽衣怎麼會突然……”
“聽父親說,羽衣接了個大委托。委托方也可能和日向有過什麼矛盾?不清楚,總之是羽衣先動的手。”
聽到這番解釋,泉奈也沉默了。他雖然年紀尚小,但是非輕重還是能搞的懂。他也明白,羽衣的這番舉動,無疑會讓宇智波陷入一種兩難的局面。
他聲音有些沙啞:
“所以,父親是要讓哥哥去解決這件事嗎?”
斑避重就輕道:
“啊,我明天要随父親出去一趟,可能過兩天才能回來。最近天氣冷暖不定,黑日身體狀況也不太好,記得監督他喝藥,也讓他别老是往外跑,不要到時又着了涼加重病情。還有妙山和戶隐也是,多看着他們點,别我不在就翻了天……”
說着,斑忽然頓住,幽幽地歎口氣:
“真是辛苦你了啊,泉奈。”
“和哥哥比起來,我這又算什麼?”泉奈抿着嘴,輕輕地笑了,“哥哥就放心随父親出去吧,家裡一切有我,不會有大問題的。”
斑感慨萬分地歎了口氣,正不知道說什麼好,卻又聽到泉奈問道:
“不過,哥哥是要和父親去日向家嗎?去那裡是為了什麼?”
“還能去幹什麼呢?”聽到這裡,斑又想到羽衣一族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冷笑一聲,“自然是去日向家‘友好慰問’啊。畢竟襲擊日向的羽衣,和我們宇智波又有什麼關系?總不可能是去賠禮謝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