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家從外面看就不怎麼樣的社區診所,挂着這個小區的前半個名字還壞了,大晚上隻有後面診所兩個綠底白字還在亮着,裡面很冷清,沒什麼人。
陳喚轉過頭來,有些一言難盡:“你不是說我這手要快點上藥?”
“對啊,這是最近的診所。”
診所……神他媽的診所。
他長這麼大就沒去過這樣的診所,這什麼玩兒意啊。
有沒有營業執照?!
“這地方……”
陳喚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對這個診所的不信任,就被陳細酌湊過來解開安全帶,開口就被陳細酌含住唇。
陳喚完好的那隻手下意識扣上陳細酌的腰,便宜占了個遍,這才放開她。
陳細酌的腰堅持不了那麼久,中途陳喚勾上腰的時候,她的安全帶早就解開了,索性順着勁兒過去被陳喚抱在腿上。
伸手蹭上陳喚被她咬得微微紅潤的下唇,陳細酌沒忍住,又湊上去親了口。
一觸即分。
“好了沒,下去看手。”
她哄人顯然很有一套,特别是對陳喚。
陳喚一時腦熱,開門,抱着她下去。
陳細酌從他身上跳下來,拉着陳喚進了診所。
陳喚一進去就聞到一股難以抵擋的中藥味,他木着臉,麻木地想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跟着她進來。
“醫生,他手好像是被蜘蛛咬了,您給看看。”
唯一的一個醫生是個男人,聞言從後台藥櫃那邊過來,他上了年紀,走路很慢。
離得近了,他身上的中藥味,和發黃的白大褂,讓陳喚有了立刻掉頭就走的沖動。
手腕被陳細酌攥住,借着舉到那老醫生面前。
“就是剛才被咬的,蜘蛛落在手上就掉走了,沒看清是什麼樣的。也沒幾分鐘吧,腫這麼大。”
她捧着陳喚的指頭指人給那老醫生看,還講了原因跟時間,陳喚的腳步不知道為什麼就定住了。
算了,看壞就看壞了。
死不了。
那老醫生扶了一把眼鏡框,看到陳喚的手指時确實蹙了下眉頭,粗糙的手指忽然就撿起陳喚的指頭摁了幾下。
陳喚吓了一跳,本着男男授受不親的想法他很少跟人有肢體接觸,要不是陳細酌還攥着他手腕,陳喚能一下子就把手抽出來。
對上陳細酌狐疑的目光,陳喚:“……沒事。”
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人手指甲都是黃的,剛才應該是在搗鼓什麼草藥,還沒洗手,十分之不拘小節。
緊接着老醫生就放下他的手指,慢悠悠回了櫃台。
“沒事,就是被蜘蛛咬了一下看着腫,但應該不是毒蜘蛛,塗個藥幾天差不多就好了。”
他拿起本子,就要開藥。
看着。
應該。
差不多。
這種不确定的詞挑釁着陳喚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就變得微弱的神經。
還是陳細酌,在他開口前趁着老醫生低頭寫字的功夫,牽着陳喚的手,墊腳在他唇上一碰,口型比了句。
聽話。
陳喚鼻子一皺,偏過頭,确實不吭聲了。
但上了年紀的人總有那麼點不好,就是愛說教。
那老醫生好好寫着字,突然擡頭,見陳喚那副樣子,再看陳細酌一臉哄着的樣。
自然而然就腦補出了一副脾氣很大的男生,和他脾氣很好的小可憐女朋友。
“小夥子,就是被蜘蛛咬了一下,又沒什麼事,塗個藥過一個星期就消了啊,别對女朋友闆着個臉。”
操。
這老頭。
陳喚開口:“我哪兒對……”
“醫生!”
陳細酌搶先開口:“多少錢啊。”
“唔……”老醫生算了一下:“五十二塊七。”
嘿,還有零有整。
“來,你過來我跟你說這個藥膏怎麼用。”
見陳喚站在那不動,陳細酌先上前去:“您跟我說就行。”
“什麼脾氣,”老醫生嘀咕了句,把藥膏給陳細酌:“小姑娘你看,這兩個都是外敷啊,先塗這個再用這個……我這裡還有中藥膏,我自己調制的,殺菌消炎效果那是極好的,你看要不要來一支?”
陳細酌本身對這個小診所的老醫生還是很信任的,以前有個頭疼腦熱都是來這裡打的針,古楷校醫務室貴的要死,一點也沒有是學校醫務室的自覺。
她沒交醫保,更别提報銷。
但陳喚鐵定是不會用的。
陳細酌笑着婉拒:“不用了,您給我開這兩隻就成。”
那老醫生見沒推銷成功也不糾纏,撕下紙條遞給她:“也行,你看看明細。”
陳喚環顧四周終于找到了許可證,他視力很好,遠遠就看到被膠帶粘起來的地方,蹙眉,上前敲敲玻璃櫃台。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
“你這兒許可證怎……”
話沒說完,就被陳細酌拽着:“謝謝您啊醫生。”
她推門,先把陳喚推了出去,轉頭跟人還說了句拜拜。
陳喚臉上顯然不爽。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