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這樣的人,居然敢低着頭湊過去搭話,語氣結結巴巴的,那麼紅的臉當别人眼瞎嗎?
“柳學長是一個特别特别特别好的人,我想跟在他的身後。”
傻瓜是這樣說的。
川西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那可憐的姨媽,關于自己的獨生子好像變成了一個同‖性‖戀這件事。
啊,扯遠了。
“抱歉,柳學長,我沒有别的意思。”
他擡起手握住拽着衣領的手,一點點把柳風的距離推遠,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的木兔走了過來。
木兔雙手護着柳風,很疑惑兩個人剛才是發生了什麼,“川西,你們剛剛怎麼了?”
柳風感覺自己剛才有點沖動了,他尴尬地捂着額頭,跟一個小孩較真幹嘛。
“川西,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怎麼了,就當你心情不好吧,我,剛剛抱歉了。”
川西很是難受地低着頭,自己太别扭了,心裡面為什麼老是會糾結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藤田也過來詢問,但隻得到了來自後輩的冷臉。
他十分不爽地給了川西一拳頭,“對前輩态度好一點啊喂!”
木兔恍如感同身受般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聽到那一聲悶響好像骨頭都被敲響了。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柳風覺得應該跟自己有很大關系,他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難道——
是因為他說自己不是特别喜歡排球嗎?
可是、可是因為别人不是跟他一樣特别喜歡某種東西就生氣也太霸道了吧?
看着人被藤田拉走以後柳風問木兔:“木兔,你會因為排球部裡其他人不跟你一樣熱愛排球而感到生氣嗎?”
木兔“唉”了一聲,淺色的眉毛疑惑地挑起,“不會啊,雖然會有一點點不開心了,但是!喜歡什麼都是别人的自由吧!”
柳風很是贊同地點頭,“就是啊,我完全不懂啊,好煩……”
“不要煩啊小柳!你今天還要陪我練球呢!”
無語地給了木兔一個白眼,他就不應該期待這個單細胞能給他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但轉眼看見站在川西身邊的小野,柳風想着從他的表弟這裡入手應該可以。
晚上洗完澡,柳風抓緊時間給小野發消息,害怕學弟睡得比較早看不到。
:小野,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小野原本在看書,手機響起來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按他的人緣來說,line裡面加的人應該都當他不存在才對。
雖然加上的人也很少就是了……
一個班大概三十個人左右,小野雖然長得不算特别高,但也被排到了最後一排,還是靠近垃圾桶的位置,大家平時都很活潑,在相同的年紀裡面,一到下課就會叽裡呱啦地說個不停,要麼是最近新出的遊戲,要麼是正火的愛抖露,反正話題不少。
隻有他這個角落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偏長的劉海擋着一雙褐色的眼睛顯得有些陰翳,再加上他從小學開始就因為身體的原因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就算遇到了以前同班的同學,也完全沒有熟稔感。
孤僻,陰森,是他的同學給他的标簽,很少有人來跟他搭話,甚至連他加入了學校排球部都沒幾個人知道。
當然了,要是知道的話小野本身也會很煩惱的。
他拿起手機發現是前輩的消息後從椅子上跳起來,不小心被撞掉的書“啪”地落到地上。
小野:在的,柳學長要問什麼嗎?
柳風很感謝這個點小野還能秒回他消息,繼續問。
:嗯,就是今天的事情,我覺得川西好像遇到了什麼,感覺心情很不好,你和他是表兄弟,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小野有些沸騰的心冷卻了一丢丢,但還是快速地打着字。
小野:他很别扭的,我隐約知道是什麼,但我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學長直接找他談。
:可是,他現在應該不想跟我說話吧?
小野:他會聽的,隻要學長你問了他肯定會說的,心情什麼的
柳風看着對面的小野好像遲疑了很久,過了一會兒才發過來。
小野:隻要看見你他就很開心了。
看着這句話柳風覺得好奇怪,這、這說得好像川西在暗戀他一樣。
呸呸呸!别胡思亂想。
跟小野道謝以後柳風有些煩惱,就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問川西,雖然不知道小野從哪裡來的自信認為川西一定會聽他話這種。
行,既然小野覺得行那他就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