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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兵行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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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起了北風,冬日的寒意侵襲城中的每一個人。夜裡街道上行人不多,隻有城中酒樓還是熱熱鬧鬧的,酒樓裡的燈籠亮的像是白天一樣。

季雲暮剛飲過酒,此時在樓宇間的飛橋欄檻上閑站着,即使沒穿着外衣也不覺得寒冷。

“沒醉...哈哈哈...”

身後有喝醉的食客被人攙扶着走過,季雲暮也不理睬,倚在欄杆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是二十八,文長明看到了信現在也該有回信了。”

季雲暮低聲說着,心裡也默默算着還有兩天就要除夕,該過年了。

天上的烏雲被風吹着,掩住了月亮,季雲暮剛好回過神來,酒勁過後察覺出了寒意,打了個冷顫。

轉身回到酒樓的廂房裡,高君義在酒樓裡買了個局,請了大理寺的陳昂過來,避免太招人眼趙世顯便沒有來。

高君義問:“去哪裡了?”

“喝了兩口酒,去外面吹吹風。”

季雲暮看到陳昂來了,便坐了下來,說:“人都到齊了,說正事吧。”

陳昂關緊廂房的門,神情凝重地坐了下來,說:“你們也聽說了,一直潛逃的吳文芳被大理寺抓到了。”

高君義問:“他一直四處潛逃,突然有了消息确實令人奇怪,可你們大理寺怎麼也跟着意想不到一樣?”

“像是故意送到跟前一樣?”季雲暮是這麼猜的。

陳昂點點頭,說:“你想的沒錯,原本是皇帝手下的親兵去抓的,因為撲了個空,所以大理寺也被派去輔助他們,搜捕的過程中沒有發現任何蹤迹,就在前幾天被大理寺幾個在城内巡邏的捕快抓到了。”

“這麼容易?還是新來的?”兩人也很驚訝。

“是。”陳昂點頭後接着說:“我們仔細問過了,他們隻是說在日常巡邏的時候突然看見吳文芳狼狽地在屋檐下躲雨,見到大理寺的人就跑,才被抓住了。”

“人現在在哪兒?”

“雖說在大理寺關押着,但都是宮裡派來的人看管着,具體情形如何大理寺也不清楚。”

季雲暮說:“皇帝明天要親去大理寺一趟,還叫上了許多人一起去,就是要親自提審吳文芳,或許明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

次日,後宮衆人來向皇後請安,恰好皇帝來了。

“都平身吧。”

肅文帝坐到皇後身邊,說:“今天是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朕已經吩咐了皇後在宮裡好好熱鬧熱鬧,大家都好好過個年。”

皇後說:“臣妾今年特地換了個戲曲班子,又加了陛下最喜歡的傀儡戲,一定辦的熱鬧。”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樊貴妃,說:“前兩天熙兒染了風寒,如今他的身子可好些了嗎?”

“謝陛下挂懷,已經好多了,太醫說再吃兩副藥便可痊愈。”

皇後說:“盈兒這兩天也沒見到他哥哥,不如陛下今天多陪陪這兩個孩子?”

“今天朕還有事,要出宮去趟大理寺,你們先陪着他們。”

“恭送陛下。”

肅文帝換上了常服,在侍衛的護送下走到了皇城的側門,坐上了轎子。

皇宮裡的太監也換上了常服,全福跟着轎子一路到了大理寺的衙門。

大理寺的正門早已被官兵清了場,大理寺的官員也都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外,等到轎子到了門口停了下來,所有官員都一起行禮。

全福拉開簾子,肅文帝穿着一身常服披着鬥篷從裡面走了出來。

肅文帝說:“冬日地上涼,都起來吧。”

“謝陛下。”

趙世顯站在前排,肅文帝問:“吳文芳呢?”

“在牢裡押着。”

“有沒有誰見過他。”

“一直都是宮裡派來的人看着,絕無旁人接近。”

“好。”

肅文帝好似很滿意,又吩咐全福說:“朕先進去,讓其他人也快些來。”

“是。”

大理寺的官員領着皇帝走進了大理寺的正殿,正中間的書案上放着卷宗文書,肅文帝坐在書案前開始仔細翻閱。

趙世顯和陳昂在一旁站着伺候,皇帝看卷宗的功夫,中書幾位大人都到齊了,季雲暮也站在末尾,卻遲遲不見曹汝陽。

“曹汝陽人呢?”

傳話的小太監說:“回禀陛下,曹家回應說曹尚書這幾日忙着讓府裡的下人排曲子,一時入迷忘了時辰,随後就趕到。”

底下人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隻有皇帝和前面這幾個大人不動聲色。

“先把吳文芳提上來。”

皇帝發話了,趙世顯吩咐獄卒去牢裡提人,片刻後戴着鐐铐的吳文芳被人押到了堂上。

吳文芳惶恐地看着堂上的衆人,不知道這是被人領到了哪裡,生怕下一瞬間就被按上了鍘刀。

好在吳文芳在京任職時見過皇帝的樣子,認出了坐在正中間的是當今陛下,誠惶誠恐地磕了個頭,說:“罪臣吳文芳參見陛下。”

肅文帝剛要開口,曹汝陽卻在此時趕到。

“臣來遲了,請陛下恕罪。”

曹汝陽剛賠完罪就斜眼看到這個衣着破爛,頭發亂糟糟的人在堂上跪着,仔細上前瞅了瞅,突然罵道:“害國害民的禍殃。”

旁人眼看着曹汝陽一把年紀了還要對吳文芳動手,連忙上前拉開了他。

吳文芳顯出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曹汝陽對陛下說:“臣一時激憤,請陛下恕罪。”

肅文帝不動聲色,說:“無妨,你先到一旁坐下。”

季雲暮冷眼瞧着,心中都猜着這會不會是曹汝陽在做戲給他們看。

衆人都到齊坐了下來,鄭玉先将他們在烏城所查明到的事實真相一一陳述,逮捕了相關人犯,而人犯所供述的供詞都指向是當時的監管官員吳文芳損公肥私,貪墨了修建兵營的錢款。

吳文芳在堂下跪着,不敢看皇帝的眼睛,在鄭玉說完後,皇帝說:“吳文芳,你可認嗎?”

吳文芳還是默不作聲,皇帝看了一眼季雲暮,季雲暮站了出來,遞上兩本冊子,說:“工部的文書有記錄,兵營的主梁在每年的檢修中有了變化,由七架梁變成了五架梁,或者說一開始其實就是五架梁,根本不符合當初完工的條件,這也是今年冬天兵營垮塌的原因。”

“這你們也查出來了?”吳文芳有些意想不到,失神地跪着。

季雲暮說:“這些銀錢是進了你的口袋,對嗎?”

皇帝冷冷地盯着吳文芳,吳文芳顫抖着說:“是...是...”

鄭玉問:“吳大人家裡有個從商的親戚,平常家裡也不缺銀子花,拿走這麼多銀子回家了白白放着嗎?”

吳文芳回應說:“在衙門裡打點上下,疏通關系,行個方便,銀子大多用在了這裡。”

“若說打點下屬,讓下面的人盡心做事便也算不得什麼,可是若要往上疏通關系,怕是花費不小吧?”

吳文芳像是被尖刺紮到了一般,迅速反應,說:“沒有沒有,家父去世前喜愛古玩字畫,我就多花些銀子買些古玩字畫哄家裡長輩高興,要麼就是自己留着,再沒有其他了。”

其餘人翻看手邊的卷宗,找到了從吳文芳家中收繳上來的财物名目,上面确實有不少世所罕見的古玩字畫,衆人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聲。

“吳文芳。”皇帝突然開口,說:“這是你将功贖罪的機會,想清楚了再說。”

“沒有了,真的隻有這些了。”吳文芳語氣中惶恐的又添了幾分。

皇帝并沒有再追問下去,突然注意到吳文芳的腿腳有些不利索,像是受傷了。

皇帝問:“大理寺的人呢?”

“微臣在。”

皇帝問陳昂:“大理寺有無對吳文芳用刑?”

“陛下早有明喻,微臣也已通曉大理寺上下,并未對吳文芳用刑。”

“吳文芳,你說你的腿怎麼回事。”

吳文芳低着頭,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困惑,說:“一路逃亡,雪天路滑,才...才不慎傷到了。”

皇帝點點頭,又說:“找個郎中來,給他看看。”

堂上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大理寺的雜役連忙跑到外面臨時找了個郎中過來。

郎中給吳文芳的腿腳看診後,皇帝示意郎中在自己耳邊小聲說。

“嗯,退下去吧。”

郎中走後,皇帝說:“郎中說傷到了筋骨,需要好好養着。”

吳文芳被突如其來的關懷弄糊塗了,磕磕巴巴地謝了皇恩。

季雲暮卻在此時注意到曹汝陽的臉色不是多好。

皇帝問鄭玉:“你精通刑律,吳文芳之罪,該當如何?”

“為官做宰,明知故犯,重則斬首,輕則流放。”

鄭玉看了看絕望的吳文芳,又說:“烏城昨日送來急遞,言說兵營之中凍傷數十人,又遭敵軍騷擾侵襲,死傷數百人,吳文芳之罪,死不足惜。”

皇帝聽慣了這些,看向曹汝陽,說:“吳文芳從戶部出去的,曹愛卿怎麼看?”

“剛才鄭大人所說極對,若不是兵營垮塌,敵軍便不會騷擾侵襲烏城,更不會有這額外的死傷。”

“也有理。”皇帝端正了身子,說:“但敵軍的侵襲本就沒有定數,若要将死傷士兵的人命強行按在吳文芳身上,我朝律法怕是難以服衆。”

話頭不對,衆人陷入沉默,都不敢說話,側着眼察看皇帝的神色,吳文芳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

“暫定吳文芳終身囚禁刑部大牢。”皇帝說完後就要走。

“陛下!”

堂上衆人聽後十分驚愕,有人想要攔着,卻被鄭玉阻擋了下來。在場的大部分人幾乎都認為吳文芳必死無疑,可這個結果還是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朕先回宮,衆愛卿有話可到宮裡來說。”

季雲暮心事滿懷,隻好也離去,出去之前看到吳文芳癱倒在地,曹汝陽的臉色卻比旁人更不好看。

次日,除夕。

朝臣們休假不用進宮,季雲暮閑在家裡,陪着季世平躲在屋裡取暖下棋。

下人走進來,說:“大人,姑娘出門去了。”

季世平好奇,說:“外面還下着大雪,車夫不好駕車,她怎麼出門了?”

“姑娘閑不住,夫人又說家裡缺些東西沒置辦,姑娘就走着出門去買了。”

季世平對這個女兒很無奈,季雲暮放下手中的棋子,笑着說:“我陪她去吧,也催她早些回來。”

“快去跟着,今天除夕,早些回來準備着。”

季雲暮出了門跟上妹妹,卻看見季雲蘭也不是自己一個人,身邊有其他人家的女兒。

“你早說有人跟着,我就不冒着冷風過來跟着你了。”

季雲蘭推着季雲暮,說:“哥,我又不會被北風吹走,我會早些回家的,哥你快回去吧。”

旁觀的人笑着說:“你哥這是心疼你,怎麼還不領情。”

季雲暮叮囑她記得早些回家後便準備離開,卻聽見有人指着大理寺的方向,說:“诶,你們看那是什麼人?”

他們看向城中大理寺的方向,正門面前有一群人圍着,即使風雪交加也堵着門口不走。

季雲蘭身邊的朋友也是官家女兒,說:“我爹在兵部,說是烏城那位秦将軍進京了,咬定了要朝廷斬了吳文芳,就堵在大理寺門口不願意走,說是要為烏城的将士讨公道。”

季雲暮聽後默默離去回了家,回到家裡,季世平問:“你妹妹呢?”

“她跟着其他幾戶人家的女兒在一起,我不好跟着的,但也叮囑過她記得早些回家了。”

季世平放下心,接着說:“宮裡來了消息,讓你進宮一趟,你去吧。”

“好。”

季雲暮剛要去換身衣服,季世平又不放心地喊住他,說:“雲暮,為人臣者,心懷仁義以事其君,我是不中用了,但你記得,皇帝再怎麼看重你,萬事保全自己。”

“我都知道,父親。”

季世平看季雲暮确實是長大了,點點頭讓他趕緊去。

季雲暮走後,馮夫人走了過來,說:“今天不是不用進宮嗎?”

“宮裡喊,總不能推了。”

馮夫人看着有些沮喪,說:“雲暮有皇帝看重,可原先和咱們家交好的幾戶人家這段時間總是避着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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