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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初來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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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長明自從回到了家裡就覺得日子飛快,新年過後的元宵也是一眨眼就過了,轉眼間就到了該去平康縣上任的日子。

下人以為文長明還在睡着,敲門進去準備把人喊醒,沒想到文長明已經穿好了衣服,收拾妥當。

“公子,老大人喊您過去用早飯。”

文長明剛好束齊頭發,說:“馬上就去。”

到了前廳,文延之說:“昨日逛燈會睡得晚,今天不多睡會兒?”

文長明坐了下來吃早飯,說:“着急去當我的土皇帝,能不趕早嗎?”

“什麼土皇帝,這種話别往外說。”文延之看他一眼當作警示。

“說笑而已。”

文長明沒看到雲樹,問:“雲樹呢?”

“比你勤快,人家早就用完飯去收拾東西了。”

“有什麼可收拾的,多帶上兩件衣衫,筆墨紙硯什麼的,縣衙裡都有。”

文延之叮囑文長明,說:“從懷慶城裡到平康縣,騎馬也不過半日的時間,你記得往家裡勤跑着些,有什麼事千萬别憋在心裡,這也不是在京城那個遍地權貴的地方了,家裡也能幫上你。”

“知道,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棘手的麻煩。”文長明說完,又匆忙喝了幾口粥,說:“我去找雲樹了。”

雲樹正收拾衣服,文延之說:“總歸是住在平康縣了,東西總要多帶些,你們先騎馬去,我安排人駕着馬車把這些東西給你們送過去。”

文延之年紀大了,尤其不放心年輕一輩的孩子,也總愛多叮囑兩句,在行李裡面着意添了許多東西,單是冬日裡的鬥篷,秋日裡的披風就放了五六件。

準備出發的時候,文延之不放心地在正門處叮囑文長明和雲樹,做事謹慎仔細,别被下面的人蒙了眼睛,也别迷了心智。

“我們都明白的,叔父就别出門送了,别受了冷風。”

“這兩天雪停了,騎馬也穩當,走吧。”

文長明和雲樹各自騎上馬,文延之揮揮手,說:“去吧,抽空再回家來。”

“駕!”

兩人騎馬向城外平康縣城的方向奔去,文延之現在門口看着他們的背影,一旁的下人說:“公子早就長大了,老大人也不必太擔心了。”

文延之欣慰地點點頭,看不見他們的背影後準備回家裡,吩咐馬車夫把行李送到平康縣,剛轉身卻聽見馬蹄聲又近了些。

雲樹又騎馬回來了,文延之正疑惑着,雲樹急匆匆地說:“公子忘帶了吏部的調令文書,讓我回來取。”

“...”

文長明一個人先出發去了平康縣,在郊外一路上看到雪滿枝頭的林子,以及林中迎風飛翔的山雀,自己也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腳程。

穿過一大片林子後走上大路,不知道馬兒沿着大路跑了多久,文長明看到不遠處的炊煙,應該就是平康縣。

文長明擡頭看去,冬日裡的太陽快要到了頭頂,從早晨出發到現在果然就是一個上午的路程。

路邊多了幾個茶水攤,裡面圍了火爐,燒了茶水,行人也變得多了起來,還有孩子在雪地裡玩鬧。

文長明放慢了速度,看着路邊的人間百态,到了縣城的城門口處,文長明停下馬擡頭看城牆上的兩個字:平康。

平康縣在懷慶算不得數一數二的富庶,卻也是個“有家底”的縣城,城樓上雖說有雪掩蓋,但還能看出城樓上的磚瓦是剛修繕不久的,“平康”兩個字也是大氣,整潔。

文長明牽着馬走進城裡,找到一個面容和藹些的大伯,問:“大伯,請問縣衙怎麼走?”

大伯将一筐棉花放下來,打量着文長明,面容清秀又穿着一襲青袍,雖說面生但聽得出懷慶這一帶的口音,說:“你不是縣裡的?”

“懷慶城裡來的,來平康有些事處理。”

大伯也沒多懷疑,又扛起那筐棉花,說:“走吧,剛好我也要去。”

走在路上,文長明問:“大伯,你拿着這筐棉花做什麼啊?”

“唉...”大伯剛要發發牢騷,又感覺文長明是個外地人,說:“算了算了,不提了。”

轉了幾個巷子口,兩個人走到了平康縣的知縣衙門。

院子裡,有個雜役正清掃院子裡的積雪和枯葉,雜役看大伯來了,眉頭皺了起來,說:“王大伯,您回去吧,許老爺前段時間就不做知縣了,您來了也沒用。”

“有能管事的嗎?”

雜役說:“呃...黃縣丞還在任上。”

衙門的暖房裡,正當中年的黃縣丞正坐在躺椅上,旁邊圍着火爐取暖,和周圍的下人抱怨,說:“元宵都過了,天怎麼還能這麼冷?”

下人連忙添了兩塊炭,說:“老爺,咱們還不給新來的知縣準備着?”

“用你說?”黃縣丞喝口熱茶,說:“許知縣清廉,倒是給咱們攢下了不少,到時候給這個新知縣孝敬個幾百兩銀子,一切都好說。”

下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黃縣丞悠哉悠哉地坐在躺椅,說:“許知縣告老還鄉了,新的知縣一天不來,咱們的好日子就多一天。”

下人在一旁陪笑,院子裡的王大伯直接闖了進來,吓得黃縣丞立馬站了起來,看清來者後,說:“我的祖宗,您怎麼又來了?”

王大伯把一筐棉花放了下來,說:“黃縣丞,當初縣衙和我們大夥說的好好的,秋天收的棉花若沒有賣完,縣衙就出錢全買了,這冬天都快過去了,怎麼還沒動靜?”

“等會兒。”黃縣丞打斷了他,說:“我們得說明白,這事是當初許知縣說的,我可沒保證過,如今許知縣不在任了,這話也算不得數了。”

王大伯想要分辨,又被黃縣丞打斷,說:“許知縣的話算不得數了,可是我也是個熱心腸,等開了春收了稅,我絕對讓官府出錢把你們的棉花買了。”

“開春?”王大伯說:“時間久了棉花的成色也就不好了,我們還怎麼賣?”

“那這可不歸我管,反正現在衙門支不出錢。”

“又不是災年,衙門怎麼會沒錢?”

黃縣丞心裡自然知道衙門是有錢的,隻不過得用來準備孝敬新來的知縣,到時候自己和幾個兄弟再撈上幾筆,為了以防萬一,就不打算讓官府出錢收棉花。

可黃縣丞不會告訴王大伯這些事,隻是讓下人把王大伯趕出去,幾個人在屋裡就鬧了起來。

屋裡鬧着,外面也沒安生,院裡的雜役跑了進來,說:“黃縣丞,外面又來了個騙吃騙喝的,趕也趕不走。”

黃縣丞急匆匆地走出去,說:“怎麼沒一個順心的?”

衙門裡的兩個捕快正在院子裡将文長明往外趕,文長明死活不走,說:“我要見你們這的縣丞,讓他來見我,我真是新來的知縣。”

“你這樣騙吃騙喝的老子見多了,你是知縣,我還是知府呢。”

“快走快走,去和尚廟裡讨飯吃。”

黃縣丞喊住他們,走上前去,說:“就你說你是知縣?”

文長明看出來這是個做官的,說:“是。”

黃縣丞看着他身上的樸素的青袍,不屑地笑了兩聲,說:“文書呢?調令呢?”

“一會兒就送來了。”

黃縣丞更不把文長明當回事了,說:“快走快走,再不走就讓他們動手了。”

王大伯也跟了出來,說:“這棉花你們衙門到底收不收,我們好幾戶人家都等着呢。”

黃縣丞看見王大伯更煩躁了,指使兩個捕快把這兩個人攆走,趕不走就拿大棒子打出去。

四五個人推搡了起來,文長明心想:自己在京城默默無聞就算了,到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還能受委屈?

“我真是新來的知縣!你們誰敢動手?!”

黃縣丞根本就不相信這麼個年輕人會是新知縣,再加上文長明拿不出文書,更是有恃無恐,說:“攆出去!都攆出去!不出去就鎖緊牢房裡!”

衙門外突然傳來馬的嘶鳴聲,文長明向外看去,發現是雲樹拿着調任文書趕了過來。

衆人聽見外面的動靜都愣住了,雲樹急忙跑進來,說:“公子,文書拿來了。”

文長明接過文書,看向他們,說:“還有什麼要問的?”

衆人回到了暖房裡,文長明在屋裡走了一圈,看到屋内陳設齊全,說:“日子過得不錯。”

縣衙裡的人個個都戰戰兢兢,黃縣丞壯着膽子,說:“這不等着老爺您來嗎?”

文長明轉過身看着他,說:“老爺?”

黃縣丞看着年歲不對,小心翼翼又帶着疑惑地更正用詞,說:“大人?”

“诶,這就對了。”

黃縣丞看文長明的表情有所緩和,讓人把太師椅搬過來,說:“您坐。”

文長明沒有理會,轉身走向黃縣丞剛躺過的躺椅,順勢躺了下去,雲樹就在一旁站着。

“就那個,那個嗓門大的。”文長明指着其中一個捕快。

那個捕快吓得跪了下來,說:“小的在。”

“你跪什麼?你不是知府嗎?”

“小的不敢。”那個捕快又在地上磕了個頭。

黃縣丞看文長明的面相也不是大兇大惡的人,就親自給文長明倒了杯茶,說:“都是我們下頭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回。”

“你們這事不打緊。”文長明沒有喝茶,直接坐了起來,說:“那棉花是怎麼回事?”

“哦,其實是...”

“你别說,讓人家自己說。”

王大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突然被這麼一點,差點先跪了下來。

雲樹把人扶住,說:“您直接說就行了,不用這麼客氣。”

王大伯站起身,換口氣,說:“是這樣的,平康縣的田地适合種棉花,原先的許知縣為了讓我們多種棉花,就說如果棉花賣不完,官府就出錢把棉花收了,也是個儲備不是?”

王大伯指着黃縣丞,說:“可許知縣告老還鄉了,這個人就不認賬了,隻能看着多種的棉花的成色一天不如一天。”

“诶,可是...”

黃縣丞還想反駁,被雲樹瞪了一眼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文長明還是面目和藹,說:“接着說。”

“剩下的棉花也不多,我們幾十家農戶加起來也就幾百兩銀子,可黃縣丞卻說衙門沒有這個錢,就是不收。”

文長明問:“縣裡的賬目可還富足?”

“富足,官倉裡的糧食也都是滿的。”

“那為何不兌現承諾,前任知縣的命令如果新任知縣不改,那就接着去做,我現在就命令你把這些農戶的棉花全收了。”

黃縣丞總不能明說留着錢孝敬新官,隻好說:“是,我這就去辦。”

下人跟着黃縣丞走出去了,在門外,下人說:“那咱們還孝敬...”

黃縣丞一巴掌落在下人的頭上,小聲罵道:“蠢貨,再想這些你的俸祿還要不要了。”

文長明從躺椅上站起來,走到窗戶旁邊往外一看,看到黃縣丞确實是走了,說:“還挺有眼力。”

雲樹在一旁說:“公子平常不張揚,這擺起譜來也像回事,把他們吓得不輕。”

“我是裝裝樣子,他們那是心虛才被吓成那樣。”

文長明走到王大伯跟前,說:“大伯眼下可放心了,快回去告訴另外的農戶把棉花歸到一起,官府會去收。”

“好好好。”王大伯笑的開心,剛準備離開又停了下來,問:“我們還不知道老爺...哦...大人的姓名。”

“我姓文,名長明。”文長明有些不好意思,說:“什麼大人不大人的,原本也沒多少您這個年紀的人喊我大人的,剛才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诶那不行,您是一縣之主,還是得放尊重些。”

文家在京城富貴地沒有親戚,文長明碰到年紀大的人,不是朝廷上的高官就是有爵之人,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大人”,眼下到了江湖之遠的地方,碰到比自己年長的人還對自己敬重讓文長明還有些不适應。

“那就喊我小文大人吧,原先有些人就這麼喊我。”

“好好,我回去一定告訴鄉親們,許知縣走了,咱們平康縣又來一個青天大老爺。”

王大伯是笑着走了,文長明和雲樹聊了起來,文長明說:“原先的許知縣看來做的不錯。”

“是啊,聽王大伯話裡的意思,也是個好官。”

文長明聯想到自己,說:“我是得罪了皇帝,才被派到這裡做知縣,可許知縣在這個位置上受百姓愛戴,到最後緻仕了也還是知縣,唉...”

“公子是擔心這個知縣當的不如上一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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