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成年的李想完美的诠釋了什麼叫叛逆,對于導師的解釋根本聽不進去,甚至還發出了不信任的嗤笑。
和謝南星一樣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十七年,唯一的區别也隻有自幼就知道時異局的存在。不論是本人還是其家人都以為他這輩子都隻是普通人,卻不想在距離十八歲生日還有半年的時候,血脈蘇醒了。
作為觀測樞負責人的李沐白知道幼子是什麼德行,在異界軌道臨近的這個階段,膽小怕事又稀薄的血統注定他熬不過調查團殘酷的選拔。想盡辦法,一番折騰,最終,還是功虧一篑。
知道此去意味着與家人永别,李想對時異局無比的憎惡,不過他似乎忘記了,自己連累了另外兩個原本也有着普通卻安穩生活的人。
“你小子還沒挨夠揍是吧。”
一想到就是他害的自己卷進這亂七八糟又危及性命的糟心事,田健的心頭的無名火就蹭蹭蹭直冒。
謝南星伸手拉了田健一把,示意他忍耐,沒必要鬧太僵。
“你就這樣輕易的原諒他了?就因為他還是未成年?拜托,我們也沒大他幾歲……”
“你揍他一頓有什麼用?”謝南星反問。
她沒有原諒李想和其父找替死鬼的行為,隻是此去異界前途未蔔,這小子品行又差,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可别再搞出拖後腿甚至是落井下石的事來。
現在退一步,對大家都好。
“起碼我舒坦了!”田健何嘗不知道謝南星的意思,隻是看這臭小子對自己的行為毫無悔意就來氣。
“有本事有自己上,别二打一。”李想不怕田健,但是對能變身怪獸的謝南星有些發怵。
“嘿~你還來勁了是吧。”原本已經打算熄火的田健怒從心生,擡手就是一道閃電。
一直暗自防備的李想瞬間隐身于森林的斑駁樹影之中。
而作為導師的阿爾溫卻隻是靜靜的看着,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
李想緩緩潛行到田健身後,擡腳意圖将其踹倒。卻不想在即将接觸的一霎,田健就勢往後一倒,靠體重壓住了他。
“我讓你狂!我讓你狂!”
力氣和身形都比不過對方,李想隻能抱着頭硬抗不停落在腦袋上的巴掌,想不通是怎麼被識破的。
其實他輸的一點都不冤,雖然隐去了身形,走的也極為小心,更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卻忽略了一件事——謝南星看得到他。
在現實中初次交手時,細心的田健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謝南星視線的移動。等李想被撲倒,就更加确定謝南星能看看破隐形。
相比未成年,田健可是實打實的練過幾年格鬥,雖然也隻算半吊子的水平,但是欺負一下沒什麼打架經驗的小朋友還是綽綽有餘。
“差不多就行了。”謝南星朝還在撒氣的田健喊道,“欺負小鬼沒意思。”
本就不服氣的李想聽到她的聲音頓時醍醐灌頂。
上一次就是這個女的識破了自己的潛行,她肯定有看破隐形的能力!
“你作弊!她能看見我,你根本不是憑自己的實力赢的!”
李想不服氣地掙紮讓田健又使勁給了他兩下。
“能赢就行,你以為騎士決鬥呢,傻缺!”
兩人也不服誰,眼看事态有升級的趨勢,謝南星看向阿爾溫,但他依然沒有勸誡的意思。
如何處理人際關系是需要花一輩子去學的。現在就起内讧,等其他候補生找過來可有他們受的。
勸不住又沒有辦法的謝南星終于發火了。
“你們兩個都克制一下不行嗎?這裡可不止我們三個!調查團的招募已經進行了三個月,其他候補生哪個不比我們有經驗?白夜說的話那麼快就抛之腦後了?現在當務之急的是盡快提升自身的實力!”
田健“啧”了一聲,不情願地放開了毫無還手之力的李想,後者迅速爬開,謹慎地盯着他。
“趁你們吵架的空檔,我建了一個小型複活點。”
三人同時詫異地回頭,就見阿爾溫腳下延伸出幾道淡淡的熒光,彙集到旁邊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竄連成了充滿神秘氣息的符文法陣。
“既然都是遊戲愛好者,就用你們更習慣的方式來做說明與訓練,希望能事半功倍吧。”
說完,手杖頂端鑲嵌的晶石射出一道細長光束,在謝南星與田健的目瞪口呆中穿透了未成年的眉心。
嗤——
腦袋冒着煙的李想一臉愕然的倒下,身體在接觸到地面之前潰散成無數粒子。
“看,要對付你們這樣的新手就是如此簡單。”
法杖轉了方向,指向距離最近的田健。已有了防備的他立刻做出反應,可掌心剛凝起電光,就被後方襲來的巨力腰斬成了兩半。
失去意識前,田健最後看到的畫面,是謝南星堅硬的甲片在刺耳的摩擦聲中冒起串串火花。
那是什麼東西?
“艹!艹!艹!”
原本癱坐在沙發上的李想罵罵咧咧地跳了起來,随後醒來的田健謹慎的環視四周,确定自己還在導師的庭院,而白夜和他如影随形的手下已不見蹤影,隻有導師的齊劉海女弟子一臉愕然的看滿口髒話的小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