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松口氣,思緒跟着他的話轉移到傳承上面來,“據我所了解,傳承是各自有各自的作用或是妙處,但沒聽說有什麼不良影響。”
“咱們的海靈族傳承為海靈神族後裔所用,蘊含無限靈力,靈域族的則是聽說傳承能控制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都是上古靈域族制造的傀儡術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至于獸靈族的傳承則是,可以号令各大靈獸聽命于持有傳承者。”
“但早在幾千年前,獸靈族的傳承已經被摧毀,其中蘊藏的豐厚靈力将獸靈族族人護在西北地區徹底避世,靈域族更是如此,傳聞靈域族人神出鬼沒,都查不出蹤迹。可也沒聽說他們有什麼異常。”
麥克分析完,去瞧河境的面色,“殿下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還是咱們剛拿回來的傳承有什麼異常?”
河境也看向他,“你檢查了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
“那這件事就當我沒有提過吧。”
河境起身,出了門,徑自朝着那躺在搖椅上的人走去。
麥克在身後看着,眉頭緊蹙。
如果殿下因為耽于美色而延誤了大計,他定會下手處理。
在此之前,希望這女孩能識好歹一些吧。
“你倒是個會享受的。”
還未到正午的陽光都不是熱辣的,此時灑在身上,正好驅逐身上的寒意,又暖到好處。
瑤迦正惬意地接受陽光的洗禮,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話。
她揭開黑紗巾,一擡頭就對上河境有些涼涼的褐瞳,盯着她身下的搖椅。
心底一陣虛,她立時就起身,打着哈哈:“您不是和麥克先生有要是要談麼?談完了?”
不怪她心虛,這搖椅是她從走廊搬下來的,也就是原先在她還在病床上下不來的時候,河境擺在她床邊,“伺候”她時,時常躺在上面讀書看報的。
在她能下床出門之後,搖椅就從她的房間搬出來,放在了她門口走廊位置。
她一出門還是總能看到河境人躺在上面看書看報的。
總而言之,這是河境的東西。
她這麼不經過他的同意,直接搬下來,自己享受,誰知道這玉面虎會不會發什麼難呢?
不過要真是發難,她也覺着值了。
這地方是臨山而建的一處木屋住所,前有山,後有水,又隐于叢林,偌大的院子,可沐浴陽光,往下眺望就是美不勝收的峽谷風景,依傍大好的自然資源。
平生哪得享受?
剛才就這麼享受一遭,怎麼說都值了。
就在她以為河境會不會對她發什麼難時,男人絲毫不客氣地撩了袍子,直接躺了上去,半點不嫌棄地拿過她擱在一旁的紗巾,像瑤迦一樣蒙上雙眼,懶洋洋地仰靠在上頭,才回她的話:“談完了。”
敢情是唬着她讓位呢。
瑤迦瞪了瞪眼,梗了半天,憋不出什麼斥責的話,肚子裡鼓脹的氣就漏了個幹淨,蔫吧地想走。
“你這方法确實好用許多,暖洋洋的,我也不好奪人所好,叫你騰地方,待着吧,我不介意與你一同享受。”
一句話就叫住了她,也翻騰起了瑤迦心中的憤憤。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
他躺着,她站着,這能一樣嗎?
奈何她怎麼吹鼻子瞪眼,河境都像是看不見似的。
末了還像是問她的意見,“你覺得呢?”
瑤迦能說什麼呢,隻能拖長了聲線,将自己磨牙的聲音掩在裡頭,“您說的對。”
恰巧這時,一高一矮兩姐妹抱着大簸箕推開了小院的木門。
瑤迦好奇地轉眼去看。
麥克一家還是醫師,倚靠着自然資源,看病治病,賣藥材維持生活。
這都是弗安說的。
眼下瞧着,這兩姐妹應該是剛整理了藥材,拿過來曬。
莎碧娜瞪了她一眼,腳步不停,瑪娜則是暗中瞥了她幾眼,也跟姐姐一樣裝作目不斜視地從她面前經過。
隻是——
“等等。”
端着簸箕的瑪娜被叫了住,訝異地看着湊到的跟前,面色怪異的瑤迦。
隻見她伸手想去碰其中的一片粉嫩花葉子,瑪娜也顧不得什麼立場了,登時急急出聲,“别碰。”
瑤迦頓時止住了手,擰着眉看她。
就連後頭還在曬在太陽的河境也揭開了眼睛上的黑紗巾,看了過來。
瑪娜咬了咬唇,繼續解釋道:“這久瓊花有緻幻之效,輕易觸碰活花,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