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夢。
她好像,真的借着酒勁,将人睡了。
昨晚斷斷續續的片段在腦海裡晃過,賈瑤的臉漲得通紅。
那……
是不是說明……
他其實……
“醒了?”
清淡的嗓音打破了她的思緒,扭頭看去,男人裹着浴袍,擦着頭發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水珠從敞開的浴袍領子足以可見寬厚胸膛的弧度裡滑過。
如此清俊美男出浴圖。
賈瑤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讷讷道:“醒了。”
男人眉一挑,視線緩緩從她面上掃過,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霸王硬上弓這種事,賈小姐不是已經做過一次了嗎?為什麼這一次居然害羞了?”
“害羞?哈?我不是我沒有你别瞎說……”
“哦?那你就是承認‘霸王硬上弓’了?”
不好!
賈瑤倏然頓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皺着眉頭,“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哪裡?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斷片了?”
“嗯,斷片了,嘶……我記得我昨天喝醉了來着……”
賈瑤揉着腦袋,力裝自己什麼都記不清的模樣,一點點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找自己的衣服。
“賈小姐……”
“說了不要叫我賈小姐……”
腦子裡想着對策的賈瑤下意識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又是一頓。
“看來賈小姐記得。”
連帶着找衣服的手都僵住了。
男人哼笑着,從背後靠了過來,暧昧的氣息貼近,近到她都感覺到那滴着水的胸膛幾乎要貼上她的後背……一隻手越過來,朝更遠處伸去,溫熱濕漉漉的胸膛一觸即離……
等她回過神,喬景鶴已經将她夠不着的大衣外套拿到手,攤開,一股溫暖重新裹上她的後背。
他給她披上了外套。
“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回,是因為我沒将私人手機帶在身邊。”
他垂着眼皮,專心緻志地給她裹外套,動作輕柔,語氣卻認真,“葛家的那群人有點麻煩,先前也沒幾個服我,在這上面,我花了點心思。後來得知你要接觸蒙虢,我正巧結束完葛家的事情,就去查了一下……”
賈瑤愣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解釋,是為她昨天的質問解釋……
“蒙虢這人,太好色了,前科累累,張家那位也是憑借了這層酒色關系才攀上,你一個女孩子,貿然去接近并不安全。”
“所以你才接近……”
賈瑤無意識地攥了攥床單,心底裡是說不出的滋味兒,暖洋洋的,又有些酸酸澀澀。
“我并不是向你邀功。”
男人寬厚的大掌撫上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褪去冷冽表象的他,意外的溫柔,簡直要将人溺斃,“還得跟你道歉,這件事因為怕涉及張家的報複,沒有提前跟你說,更不應該自以為為了你好,将你瞞在鼓裡,讓你自顧自想了一堆,産生了那麼大的誤會……對不起。”
溫暖的溫度下移,落在她的面頰上,輕輕撫觸,僅僅一個輕巧使力,就讓她微微垂着的頭擡起,對上那一雙漆黑溫柔的眸子,“我和張家那位并無什麼,再親密的接觸也僅限于你昨天看到的那樣,所以……不要生氣了,可以嗎?”
“女朋友。”
賈瑤眼睫一顫,方才旖旎的心情一揮而散,主動求愛之後的羞恥感後知後覺爬上心頭,臉徹底漲紅了個透,“你你你……我、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女朋友的前提下,再考慮我,而不是、而不是……”
說到最後,賈瑤捂着鼓噪的心髒狠狠一咬牙,“……我不想當小三!”
“小三?”喬景鶴一愣,眉頭緊皺,“你又亂想了什麼?”
“亂想?沒有。”
賈瑤别扭地别過頭去,“你錢包裡不是有一張照片嗎?雖、雖然臉看不清,但是跟你合照的應該是一個小女孩吧,還是小時候的照片……難道就不應該是兩情相悅的青梅竹馬之類的嗎?還有那個鸢尾花吊墜……”
“噗嗤。”
喬景鶴笑了,男人第一次開懷大笑,爽朗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聲音好聽,笑容又好看,賈瑤看得愣怔了瞬,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上手漲着紅臉去掐人。
惡狠狠:“别笑了!”
“好好好,不笑。”
喬景鶴求饒,男人止住了笑聲,認真解釋:“你還真想錯了,青梅竹馬是不假,不過那張照片是别人塞我錢包裡的,我之前并不知道,至于鸢尾花木雕,這個……我以後慢慢跟你解釋,争取坦白從寬。”
“哦哦。”
心底的郁氣一掃而空。
“所以,女朋友,可以去洗漱了嗎?我們等會還要出去,還是說……”
男人勾着玩味的笑容,湊到她的耳邊,“……你還想再來一次?”
撩人的磁性嗓音萦繞耳畔,賈瑤剛褪去熱度的臉又不争氣地漲紅了,腦海裡不可避免地又回響起醬醬釀釀的片段,腦子一抽,不由得仰頭,輕聲發問:“……可以嗎?”
喬景鶴笑容一滞,還沒等她看清他接下來的反應,厚重的睡袍直接鋪頭蓋臉砸下來。
蓋住她所有視線,隻聽得耳畔男人哼笑的一聲。
“不可以,小色鬼想得還挺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