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吵。”秦鶴景揉了揉眉心,那點熱茶蒸汽熏出來的精神頭也很快消磨殆盡,他撐着眼皮看着兄妹兩,“今天我和荊玉去陪紀明珠,其餘事情就交給您,帥座。”
沈荊塵:“行吧,你倆注意安全,有什麼情況就電話回局裡。”
“嗯。”
沈荊玉看出了秦鶴景的疲倦,猶豫道:“要不還是我一人去吧,景哥哥你累的話,就好好歇着好了。”
“沒事。”秦鶴景揉着眼皮,問她:“紀明珠有說今天的安排嗎?”
“有。”沈荊玉說:“但是她說,她早上起不來,下午再出門。”
秦鶴景皺眉,看向沈荊塵。
沈荊塵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叫人盯着呢。”
“那行,時間還早,我歇會兒,出發之前叫我。”
“好的,景哥哥。”
他們以為就此陪着紀明珠,說不定還能碰見那樓澤蘭,亦或者,能跟着紀明珠和樓澤蘭會見一面,卻沒想到,秦鶴景和沈荊玉陪同的這幾日,連樓澤蘭的影子都沒見着。
别說是偶遇,就是會面都沒有。
沈荊玉旁敲側擊試探過,紀明珠給出的回答是,樓澤蘭最近剛繼承上父親的家業,将産業核心剛從國外轉移回國内,正是忙的時候,抽不出空來。
紀明珠的話聽起來沒什麼破綻,守着紀明珠的祖宅的人也沒看出紀明珠有什麼異常,兩人無私下來往,就如同紀明珠說,樓澤蘭忙,沒空一起會面喝茶。
就連外派出去查樓澤蘭的人也沒查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所有的情況和紀明珠跟沈荊玉說的無二差别。
樓澤蘭樓家早在十年前,舉家搬遷到了F國,之後就定居在了那裡,早年是杭城的商賈世家,定居在F國之後,在杭城的産業也撤了幹淨。
近些年瞧着國内海城發展還不錯,樓澤蘭就萌生了将家族産業一部分搬回國内發展賺一波紅利的想法,是以人才在海城。
所有情報都表明,樓澤蘭是近期才回的海城,的确一直身居F國,對海城人生地不熟。
而且對于樓澤蘭的自身會槍,探子的情報也給了解釋。
早年樓澤蘭在F國參過軍,後來樓家擔心她丢了性命,愣是将她從部隊裡拽出來,逼着繼承了家業。
情報顯示的信息無懈可擊。
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可疑。
二人陪同的紀明珠這邊該祭祖祭祖,該吃喝玩樂逛街逛街,秦鶴景見此,索性撤了回來,留沈荊玉陪着。
如此又過了幾天。
沈荊塵的辦公室裡,拍攝二人吃喝玩樂的照片多了一沓又一沓。
沈荊塵盯着這一沓沓照片,苦大仇深,不禁開始懷疑他們的想法,“難道真的從一開始,紀明珠來這裡就是為了玩的?”
秦鶴景也皺着眉思索,“蔣家呢?”
“也很正常。蔣三回去,照樣該吃吃,該喝喝,蔣家人也沒什麼異常。”沈荊塵抱怨,“蔣家家大業大,那别墅,大得太離譜了,我看他們取證艱難,躲藏不易,就叫他們給撤了。”
“嗯,蔣三那邊呢?”
“蔣三倒是好盯,日日去的,都是那兩畝三分地,我們的人還沒撤。”
“那就先盯着蔣三。”
秦鶴景認真翻看着面前的那一沓沓照片,照片上俱都是女孩燦爛笑着的臉,或側或證,有面對鏡頭的,也有偷拍的。
這一沓裡面,不僅有報社記者遞回來的偷拍影片,也有紀明珠拍照留念的照片,一并被沈荊玉要了底片。
正片已經郵寄回杭城了。
紀明珠解釋,自家親爹喜歡她拍風景照,她也就多拍一些回去給老人留念。
“啧,這些都是遊客風景照,女人也太愛拍照了吧?”
沈荊塵一邊翻一邊嫌棄道。
秦鶴景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帥座可以忙别的事,而且我記得沒錯的話,嫂子也很喜歡拍照。”
顧清婉是他們二人回國偶然結識的,當時他們剛回來,特别想念家鄉美食,顧清婉的面館裡的面剛好符合他們的口味。
自此他們就成了面館常客,一來二去,時間長了,交情也深,沈荊塵也和顧清婉看對了眼。
說到顧清婉,沈荊塵哀怨的神色瞬間消失,握拳輕咳了一聲,“嗯……女人嘛,愛美,喜歡拍照也是正常的哈,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嗯。”
氣氛一瞬尴尬。
“嗯……那你慢慢看,我去幹别的事兒。”
“好的,帥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