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迦的眉頭緊得快要擰死一隻蒼蠅,瞪向老頭,“你一個武林高手是怎麼護人的?他之前就受過很嚴重的傷,現在傷上加傷,要是治不好了怎麼辦?!”
“哎不是,我……我有護住他啊。”老頭子百口莫辯。
“咳咳。沒事的,阿瑤,傷勢不重,就是……有點疼。”
男人虛虛擡眸瞅了她一眼,又無力地垂了下去,像極了奄奄一息的人。
“再說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站不住了……”老頭嘀咕着嘀咕着,突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哎?你們認識啊?”
瑤迦抽不出空來回老頭的話,一把将男人抱起,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縮在她的懷裡,有些滑稽,老頭被驚得噤聲。
秦鶴景輕咳幾聲,弱弱道:“不用這麼麻煩的,阿瑤,我可以走。”
“不行,你别說話了,我帶你回營地找軍醫。”
瑤迦抱着人健步如飛,路過金虎的時候被攔了一攔。
金虎瞥了靠在謝瑤迦臂彎的人一眼,沉聲:“我來吧,小瑤,男女授受不親。”
“不用,扯到他的傷口怎麼辦?”
瑤迦想也不想地拒絕,“我有的是力氣,放心,那些家夥都知道,他是我已經過門的壓寨夫君。”
“壓、壓寨夫君?!”
老頭被口水嗆到,猛地咳了幾聲,“什麼?!他是你的壓寨夫君?!”
那頭的女兒已經走遠,得不到回應的老頭抓心撓肝地難受,隻好想也不想地跟上女兒的步伐。
徒留男人站在原地,臉沉如黑墨。
“軍醫!”
謝瑤迦抱着秦鶴景疾走經過一片密林之後,在密林後方一大片土房子面前停下,一腳踹開攔在前面的大木門,一邊往裡頭吼一邊走。
這一片區域很大,有人來來往往忙着手裡的活計。
瑤迦的這一聲吼聲驚到了正在忙碌的衆人,紛紛擡頭看了過來。
“阿景?!”
女人手中的青菜掉到了地上,近乎失聲,忙奔了過來攔住了謝瑤迦的去路,“阿景,你怎麼了?”
秦鶴景一擡頭,發現是自己的母親,除了瘦了些,精神狀态良好。
他松了口氣,往謝瑤迦的懷裡又偎了偎,輕聲道:“我沒事的,母親,您忙您的。”
這一舉動驚得梅姨瞪圓了眼,目露震驚地看着兩人,“你們……”
“景哥哥!”
又有一道聲音從後頭奔了過來,到了身前,是紅着眼的沈荊玉,還有慢悠悠踱步而來的沈荊塵。
他曾經自以為失去的這些人都在這裡……
秦鶴景想着,嘴角不自覺地一勾,想露出一絲笑,頭頂就響起謝瑤迦急促的一聲:“不好意思,各位讓讓路,秦鶴景現在需要醫治……軍醫!軍醫!”
即将上揚的嘴角頃刻間撫平,還掩飾地輕咳了幾聲,“大、大家不用擔心我,我有阿瑤照顧,不會有事的。”
目睹全程的秦母看得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直到謝瑤迦抱着秦鶴景走遠,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她兒子曾幾何時這般模樣?
這是……喜歡上這女土匪了???
走進一間布置看起來大氣簡潔的屋子,謝瑤迦将人放在木床上,便站起身,剛想給随後而來的軍醫讓出位置,卻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别走,阿瑤,我怕。”
“怕?”
秦鶴景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謝瑤迦明白了過來,拍了拍他的手,“不怕,這裡是我的卧房,那些鬼子要敢再來,老娘給他捅個對穿。莫慌。”
身後軍醫:“……”
秦鶴景彎了彎唇,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好,阿瑤真厲害。”
“嘿嘿,保護你是應該的,談不上厲害。”
“那阿瑤能不能留在這裡,久别重逢,我有好些話想對阿瑤說。”
“好啊。”謝瑤迦:“那你松手,我不走,我就在一邊等你。”
“可我想拉着阿瑤的手……”
那張清俊儒雅的臉擺出不曾見過的可憐脆弱,看得謝瑤迦心底一揪,想也不想就答應,“好。”
她挪到了邊上,任由一隻手給秦鶴景抓着,叫身後愣神的軍醫上前醫治。
邊看軍醫幹活,邊在心底裡長歎一口氣。
這戰争就是折磨人,将一個意志堅定的人都折磨成紙糊的了,以後她一定要多多關照這個脆弱的“夫君”,然後徹底将他變成自己的,到時候就可以幫她管寨子……
哦對了,寨子的事務是動體力多,還是腦力多的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