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給我沖,他們反抗不了!”
主城靜谧,像是荒無人煙的模樣,讓李源更加氣急敗壞,一甩馬鞭,一馬當先,率先朝着主城而去,後頭烏泱泱的跟上。
隻是還沒等他叫人撞開城門,臨近城門口,卻自動開了。
李源愣了一下,旋即心頭又是一個咯噔,難不成這又是一個陰謀?
他擰緊眉頭,死死盯着城門口,蓄勢待發,就在他以為會遇到什麼埋伏,或是等待好的進攻時。
然而,大敞開的城門之後,卻是什麼都沒有。
整座城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都閉着門扉,街道光秃秃的,就好似是一座荒城。
李源還是不敢放松警惕,對着後頭的屬下們做了手勢,示意他們警戒。
由一隊騎兵擋在前頭,領着他往裡走。
逐漸深入,也沒瞧見任何人。
李源這才真正相信,雲瑤迦這是棄城而逃了。
馬停在街道中央,他瞧着四周哈哈大笑,志得意滿,“果真是愚蠢的女流之輩,遇到難事隻會逃跑!”
一士兵走上前來,“将軍,可要去追?”
李源眯了眯眼,“不急,先驗驗貨再說。”
吩咐士兵:“叫所有人進來,你們一部分人去搜查城内,看看有沒有藏着什麼可疑的人。”
“一部分人随我上樓,咱們去領略這久違的風景去。”
“是!”
兵士迅速帶話下去。
李源下馬,仰望這高高的城樓,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久違了啊,涼州。
一步步踏上城樓,這一路上都沒瞧見任何人。
樓頂望台上除了那些人偶士兵,皆是空無一人。
他推開望風口其中一個人偶士兵,現在城牆之上,眺望遠處,滿意喟歎:“果然還是這裡的風景最好。”
“你那從這裡下去,抱着風景長眠,如何?”
旁裡突然幽幽響起一道聲音。
随着聲音而來的是鋒利尖銳的劍尖。
李源錯愕了下,反應慢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迅速往後退去時,臉上已經被劃了一道。
後撤出幾步開外,身側的士兵反應過來之後,紛紛擋在了他的身前,警惕地盯着前面。
而他原先的位置上站了一個人,一身修身戰袍,臉帶可怖的青面鬼臉面具,手上握着一把劍,那劍尖還往下淌着血,她的身後,已經躺了好幾具屍體,那是他的士兵。
臉上傳來痛感,他不由得伸手一觸,滿手血。
頓時面色沉了下來,眯着眼睛瞧對面人,“你沒走?”
“我雲瑤迦還沒做過逃兵呢,不像您,經驗豐富。”
李源年輕時曾在北疆短暫地給孟家人當過副将,後來因臨陣脫逃過一次,就被遣送回涼州了。
後來李家因前涼州王的緣故,水漲船高,李源才重新出現在戰場上,隻不過不再去北疆,而是替涼州王鎮守西疆。
之後屢屢立功,戰無不勝,也就沒有人再記起他這件糗事。
如今被雲瑤迦這麼一提,整個人殺氣騰騰,“真是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有機會不走,還偏來送死,你以為你能越過這麼多人殺了我?”
“殺不殺得了,總得試試,再說了,你身上有我的人的命,我總得讨回來。”
“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爛命,至于?”
“沒辦法,誰讓我比較小氣?”
“嘁,不知死活!上!”
他後退幾步,給身前的士兵讓出戰場來,得了他的吩咐,士兵們紛紛沖上前去。
可這些所謂“精兵”雖經過傳統式的訓練,但是始終比不過野路子雲瑤迦出其不意的招數多,沒一會兒,與她對戰的都被她輕而易舉地一劍斬下。
眼見着幫他擋在前面當前鋒的士兵死得沒剩多少。
他往樓下一吼,便有源源不斷的士兵上了城樓,迎上雲瑤迦。
“能打又如何?能打得過車輪戰嗎?”
李源盯着幾乎被人包圍得嚴嚴實實的雲瑤迦哼笑。
“你說得對,是該轉移戰場。”
鬼面女将軍接完他這句,趁他們猝不及防之際,一揚手,粉末飛揚。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她會有此舉,驚愕了瞬,反應過來忙捂住口鼻。
他們這麼一動作,等粉霧散完,包圍圈裡哪裡還有女将軍的人影。
“追!”
李源氣急,踹了最近的一名士兵一腳,吼道。
“是!”
随着他帶兵追下樓,便看到鬼面女将軍就這麼大咧咧地站在主城道中央,左右各持一把劍,壓根兒就沒走。
仿佛映襯了她之前的那句話,絕不當逃兵。
想起剛才的那一茬兒,李源更覺得臉黑,自覺得這場面就是隐晦地暗諷自己,臉不由得一陣青一陣黑,吩咐手下,“給我把她大卸八塊!”
“是!”
話說完,一群人朝着中間的女子沖了過去。
李源卻沒有加入戰場,反而是朝着後頭吆喝,“來人,找一張椅子,吃的喝的過來。”
很快,有人按照他的吩咐備齊,他坐上那椅子,姿态悠閑。
一面吃着面前的點心果子,喝着點小酒,一面瞧着被人群包圍住,在裡頭厮殺奮戰的鬼面女将軍,就好似在看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