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瑤迦幾人面面相觑,皆是不約而同地擰了眉頭。
這廂幾人一番話說完,也不敢再胡說什麼,飲盡了杯中茶水,便各自收拾行囊往外奔走離開,似是急着回家去。
隻是他們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準确的說,是被三位氣質清雅,面容精緻得不似凡間人的男女攔了路。
一看就有來頭。
三名魚商神情恍惚了陣,見那站于三人之首,容貌俏麗的女子嫣然一笑,張口問話,“不好意思,叨擾一下,我等想問在座各位一些事情。”
幾人這才回過神來,聽女子這話,再看這幾人的氣質裝扮,也知曉了他們不是尋常人,方才的那一番話定是被聽了去。
幾人正要擺手說自己不清楚不了解,卻被清艿輕易截了話頭,“我們隻是尋常的捉妖師,并無惡意,眼下正找尋一個非常厲害的妖物,方才無意之中聽了各位的話,覺着爾等說的極有可能是我們要找尋之人,就算不是,我等也可以為那幾戶人家排憂解難,阻止更多人喪生,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若是各位選擇三緘其口,這人命丢的就不隻是幾條了,即便如此,各位還是選擇視而不見嗎?”
“這……”
幾人欲要說出口的拒絕不自覺地咽回了喉嚨裡去。
你瞧我,我瞧你,思量再三,其中一個還是苦着面色想拒絕,“姑……啊不,仙子姑娘,不是我們不想說,隻是漳州這事兒确實邪門的很,若當真是妖物于背後作惡,我們将此事告訴你們,我們恐怕也落不着好啊!”
“此事好辦。”
清艿伸手一揮,一層透明的靈力罩就落在了幾人的周邊,靈力罩上還有肉眼可見的靈力波動。
三人面色劇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沒想到他們活到了這個歲數,還能瞧見真正的仙法,不同于他們在市井上見到的烏煙瘴氣的捉妖師,這幾人明顯能力超凡,宛若仙人下凡。
幾人腿肚子一抖,險些癱軟在地上,既激動,深切的敬畏又讓自己不自覺緊張到了極緻。
雙膝還未觸地,胳膊便被人輕巧一搭,小鹿一般的黑亮眼睛一對,帶着讓人不自覺想要信服的真誠與嚴肅,
“各位請放心,隻要你們将實情說清楚,我們定會護各位周全。譬如将各位的氣息掩藏,叫那妖人找不着你們,又譬如在各位身上布好護身障,叫任何妖物都近不了你們的身。”
話至如此,即便他們想閉口不言,可見過他們之事已成既定的事實,誰知道那妖物會做出什麼來,而如果他們當真能夠……
思量再三,三人終于道:
“我等知曉仙子尋人的辛苦,但是也希望仙子能理解我們,我們上有老下有小,還不想就此丢了性命,仙子若可以允諾護我等周全,那我等也無甚好隐瞞的。”
瑤迦:“各位放心,我等雖不是君子,但也明白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隻要各位将自己知曉的都說與我們聽,我們定會護住各位。”
“行,既然仙子這麼說了,那我們便好好說了罷。”
說着,幾人也不再擔心什麼,一五一十地将他們這些日子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事情發生在漳州,漳州和瓊州相鄰,原先漳州是屬于瓊州的地界,後因财力雄厚,便被劃分出來獨自管轄。
漳州不大,一城管着七個縣,這事原先是發生在溧陽縣,溧陽縣極小,與瓊州地界相鄰是以他們最先聽說。
溧陽縣中死了一戶人家,一家七口老少無一生還,死狀可怖,房屋中鮮血橫流,吓到了前來探案的府衙,也驚到了左鄰右舍,但奇怪的是,這一家死狀凄慘,事發當夜,竟無一人聞聽聲響。
案情斷了線索,府衙探察不出什麼,隻能擱置作懸案處理,又過了些時日,就在衆人快忘了這溧陽縣的慘案時,城中出事了。
一大戶人家死了一仆侍,仆侍死亡本來就不是件什麼稀奇事。
況且對方是淹死在河裡的,可能是失足,也可能是與他人不快,被尋仇,一切都不好說,加上落水之後證據被沖刷了幹淨,府衙亦是沒查出什麼,也沒多心将此事與溧陽縣的那一戶聯系在一起,直到……
那戶人家的大老爺死了……
“……那血哦,于府中拖拽得老長了,吓人哩。”
漁商說起,面色隐帶驚懼,
清艿:“你看到了?”
“瞧見了的。”漁商:“那家人給我開門,我從門縫裡瞧見的,血都将那地染的透透的,看着老吓人了,聽說溧陽死人的時候,那地上也這麼多血,刷都刷不幹淨。”
清艿:“哦?那溧陽縣之事,你們是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
“當然不是親眼所見,不過這事太震撼了,抛開那城中之事不說,那溧陽縣的事兒,你們去找他們當地人一問,無人不知道的。”
“好了好了,我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去查吧。仙子,您們可要好好兌現承諾啊。”另一位漁商說道。
瑤迦點頭:“自然。”
隻見她指尖靈動,巧妙地捏了個訣,三人還未看清楚,隻覺得周身一暖,眼前一花,等他們回神,周遭的靈氣罩散了個幹淨,眼前的仙子們也不知去向。
好似剛才所遇所聞都似夢一場。
等他們再去仔細回想方才三人,竟連面容都想不起來了,再過了會兒,他們一改恍惚,有說有笑朝家走了,腦中空空,再也想不起來方才發生之事。